范秋想了想,倒也是个机会,虽然有点对不住这主仆二人,可也不见得不是给二人一次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呢?
“好,就赌上一把,输了最惨不过就是卷铺盖走人,若是赢了,以后便是官运亨通。若只是如今这般混下去,以你我都年纪恐怕也差不多就那样了。想要更进一层,或许这便是机会了。”范秋虽然有所顾虑,可抛开这些顾虑之后,他想到的却是所能够获得的利益。
都说冒多大的风险,就可以获得多大的利益,就看你有没有那个魄力了。
而此刻的范秋俨然是豁出去孤掷一注的架势了。
“那就按你说的去办。不过,为了稳当起见,需要将这两位姑娘稍微整理一番,还不能让她们那么快醒来。至少交差之前需要好好的睡一觉才是。”张国这般应道,范秋已有领会,点了点头。
“我正有此意。”
沈竹茹与月央顺利的混入了这个队伍,变成了队伍中的一员。
至于二人的身份,早先就已经做了准备,将伪造的赤霄国的身份牌子带在身上,上头便有二人的名字。
沈竹茹为了让慕风华知晓自己的到来,甚至于直接用上了本名沈竹茹,而月央亦是如此,作为她的贴身侍女的身份,跟在她身旁。
范秋与张国也立刻伪造了二人的册子,偷偷拓印了二人的手印,以特殊手法留下了伪造的档案。证明二人的来源正当,随后送到后头的车上,由车里头的舞娘们照顾着。上了药,换了衣裳。
马车继续前进,朝着目的地而行,为了保证顺利,二人都是被下了药,保证至少天黑之前不会醒来。
不过这迷药对于月央而言根本没有作用,她依旧保持着清醒。警惕着意外的发生。
就算如此,伪装这种技能她依旧驾轻就熟,做的天衣无缝。
临近黄昏之际。车队已然进入了赤霄国大营中,朝着中军大帐所在而行。
一路上经过层层关卡,检查之后,这才得以进入中军大帐附近的禁区边缘。在这里。将人交给了前来接引的韦宏韦大人手中。
韦宏现年三十二,负责军队后勤管辖,又是暂时接管监察队队长之职之人,负责进出中军大帐的负责人。
原来的监察队队长名为安天路,暂且被委派前往百都城办些要事,由这位韦宏后勤管暂且代劳三日,今日是最后一天,正好赶上了范秋与张国送人过来。便只是看了看文书内容后,确认了人数便直接放行。
毕竟是专业不对口。难免有些疏漏,倒也让范秋与张国糊弄,领了人去中军大帐区域事先安排的休息区落脚。
每个进来的姑娘都是黑纱斗笠遮掩了全身,不会被人窥得一二,唯独沈竹茹与月央二人是由两位身强体壮的嬷嬷背着下了马车走到这里的。
二人同样是黑纱遮掩的严严实实,不会轻易被人瞧见模样,就那般送到了分割出来的帐篷,按着分配入了帐篷,而沈竹茹与月央却还是被安排在最大最宽敞最舒适的那一顶帐篷之中。
这顶帐篷上绣着几朵娇艳的花中之王牡丹花,展现了主人的尊贵美丽。
原本这地方范秋与张国还在考虑给哪位姑娘住下,不过有了沈竹茹之后,已经不需要多想,也只有她有这个资格住下。
“好生伺候着两位姑娘,若有怠慢,你们自个的脑袋,听见了吗?”。张国沉声警告着负责照顾的嬷嬷与丫鬟们,确定她们都会尽心尽力后,方才与范秋前去找此行的发布者复命。
帐篷里人都离开之后,月央睁开了眸子,从怀中模出一片叶子在沈竹茹鼻尖晃动两下后,随着沈竹茹一声轻微的喷嚏声响起,她已然慢慢醒转。
望着陌生的地方,沈竹茹问道:“顺利到地方了?”
“是的,咱们顺利混了进来,这里是赤霄国中军大帐区域的一角,是视线为这些女子准备的住所,四周围耳目众多,士兵围了个不知道多少重,可谓是重兵把守,以奴婢这点实力,也不许谨慎些才行。”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不会乱来的。就是想确定下当前的位置罢了。”
“奴婢也知道不是鲁莽之辈,只是将实际情况相告,也是在提醒自己不可乱来,免得累己累人。”
“不过我们顺利住进这里,至少身份方面不会被误会,剩下的就是等到天黑之后,再假装醒来。恐怕那个时候要跟你配合着演一场好戏才行。”
“怎么演?”
“自然是需要你动一番手脚,毕竟,咱们好歹也是被人弄进来的,而且还是那种非自愿的被弄进来的人。若是表现得太过平静反倒是惹人怀疑,不过太激烈也不好,毕竟你可是有伤在身,实力大减,适当就好。”
“奴婢明白了,待得天黑之后,便可行动。”
“看你的了。”
主仆二人轻声交谈一番后,敲定了接下来的动作,而此刻范秋与张国在中军大帐另一端的一处较为奢华的帐篷处汇报着一路的行程,待得交代的差不多之后,二人相视一眼直接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帐篷中一位略显阴柔的男子手捻着兰花指,淡淡扫向二人身上这般问道。
这位男子是个年轻的太监,约莫二十五六岁,长得眉目清俊,却因着太监的缘故,身上多了几分阴柔,此太监原名玉羽楼,得了恩赐,可以用本名,可就算如此,在宫里头却也有他自个的名字,玉楼玉公公。自小入宫便在琴贵妃身边伺候着,而琴贵妃又是十四皇子炎陵的生母,因着炎陵被派来督军。这玉羽楼便也随了过来。
别看玉羽楼这模样,那也是一等一的大内高手,是大太监的身份,没点手段岂能在那么多人中爬到这个位置。而也正是因为他自小就跟在琴贵妃身边,与炎陵皇子最是熟悉,知道他要的是什么,这才有了这番举动。
“公公。我等有罪。”
“哦,有罪?何罪之有了?我看你们办的事情还是挺顺利的。”
“我等擅自主张,将一对主仆伪造了身份混了进来。”范秋略有些忐忑的率先开了口。张国的神情也略微紧张。
“那你们还真是胆大包天,罪该万死了。”
“公公饶命,属下这也是为了公公交代的事情能够完成的更好,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嗯?怎么说。”
“公公。按着您的意思。我等二人寻了不少美丽的女子前来,而且各个能歌善舞,有出身青楼的清倌儿,亦有富贵人家的,不过都是说了来意,对方自愿跟来的。一路之上,每个人那都是检查的仔细认真,不会被人掉包混进来的。原本这样顺顺利利的就要回来了。只是归途中在那大山中投宿时。偶然瞧见一对主仆,光是一个丫鬟都能够跟我们挑选的这些美人不相上下。至于她的主人,那就可想而知了。”
“就因为这样,你们就擅做主张邀请人来?难道你们就不怕这是别人设下的圈套,等你们上钩?”
“公公所言极是,而这亦是我们当时所想的。再说了,那我们当时并无缘见到真面目,也说不得要不要拉拢,只是天意给了我们一次机会,就在前往百都城与这边的岔路口,这对主仆的马车出了故障,车毁人伤,主仆都晕迷了,这才显露出那位的容貌。若是公公您见着了,恐怕也不舍得就那般放弃一个大好机会。这才自作主张,伪造了文书,将人迷晕了送个了进来。”范秋说着不忘看一看这位公公的神色,见他似乎并无动怒迹象,倒也松了口气,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那真的有你们说道那般美?”玉羽楼俨然有些好奇起来,若非真的有那么几分姿色,这两个奴才又岂敢阴奉阳违,自作主张呢?
“公公,若真要打个比方,属下觉得自己找来的那美人与之比较,就跟庸脂俗粉相差无几。这点绝对没有浮夸,若是公公您不信,大可亲眼瞧上一回,便知真假。”张国忙不迭的,这会多少有点后悔擅自做主的事情。
“那杂家倒要瞧瞧到底是怎样的美色,居然让你们连命都愿意拿来赌。走吧,还不带着杂家去瞅瞅你们口中那位美人儿到底长得何种模样。”
“公公这边请。”二人忙不迭起身领路,将玉羽楼领去了沈竹茹与月央所在的那片花帐的区域。
这会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个个火架子都已经点了起来,而三人刚到花帐那边区域时,就正好瞅见沈竹茹与月央从帐篷里出来,将守门的士兵都给砸晕了。
一瞬间,月央的举动就跟捅了马蜂窝一般,附近的士兵一下子就将二人给围了。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为什么抓了我们主仆二人?叫你们主事的人出来,放我们出去。”月央一脸凶悍的说道,将沈竹茹护在身后,此时此刻两人都白纱蒙面,遮掩了容貌,却遮不住那玲珑有致的娇躯。
“大人吩咐不能伤了人,将她们制服就好,只是受了伤撞了头,有些脑子不清醒而已,烦请诸位当心点。”一个嬷嬷忙开口,将范秋与张国的交代谨记在心,忙不迭的解释一番,免得真的伤了人,可就不好了。
“拿下,别伤了人。”闻讯而来的韦宏见此情景,也想起二人来时是被人抬进去的,如此倒也符合那嬷嬷所言,是有伤在身,下令的时候也明显特意交代一声,免得误伤不好交代。
想要抓人又不能伤了人,那就只能赤手空拳了,如此一来,倒是给一些孔武有力身手不错的士兵有了很好的训练计划,顿时间放下武器,将人围了,确也是一个个上场,自信满满。
月央手里头虽然不可能是锋利的兵器,但是烧火棒子一半大小的棍子大人也挺疼的,加上压制了身手却还是显露出的三脚猫一般的功夫,对付这些只有蛮力的士兵,自然亦是轻松,三两下就把人敲晕了。
这会韦宏这位临时队长的面子上可就有些不好看了。
示意三个士兵上去将人拿下,居然还打个势均力敌,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都给我闪开。”韦宏大喝一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上阵对付月央。
而月央看到这人的时候,便感觉到了一种势均力敌的气势,血液都忍不住沸腾起来,可还记着沈竹茹的话,不可表现太过,也即是说她必然要输在韦宏这位客串监察队队长的身上,多少有点不甘心。
不过,就算要输,也要输得体面点。
月央不服输的凝望着韦宏,等待着他的出手。
“姑娘,既然到了这里,就要安心留下来,你若是乖乖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若还要这般下去,我这人素来没什么分寸,若是伤到你,还请海涵。”韦宏心里后兵,对于沈竹茹与月央这两名女子,倒还不至于立马就下死手,能免了一张战斗,何乐而不为。
“呸,少在那里假惺惺的,乘人之危的家伙,若非我与……”
还不等月央把话说完,月央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一拍,身旁居然不知道何时长了一位长相略显阴柔的清俊男子,顿时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险些就曝露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幸亏尚有一丝理智让她减了几分力道,朝那人拍去,随后让对方轻描淡写的格挡开,另外还点了穴道,无法动弹。
“月央,你怎么了?你对我的丫鬟做了什么?”沈竹茹适时的开口,碰了碰月央僵硬的身子,一脸警惕的瞪着这突然出现在身边的玉羽楼。
“只是点了穴道,让她冷静一二,不必这般担心。不如进去再说。”玉羽楼说着,伸手一把扣住了沈竹茹的脉门位置,隔着一层手帕以两指夹着沈竹茹的手腕,拉着她入了身后的帐篷,范秋与张国立马示意一旁的嬷嬷将月央僵直的身子一道送入了营帐中,驱散了围观的人,顺便跟韦宏道了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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