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沉着脸喝声道:“竟然在五少爷面前说三道四挑唆主子间关系,你好大胆子啊!”
代巧看到田滢舟那笑容里的冷气已经吓得垂下头,脸色煞白。
田滢舟冷笑一声。
“母亲,您怎么来啦?”田世和单纯地笑着扑到她怀里。
其实田滢舟也不想让她管这事,可是自己有前科,笛音的事刚过没几个时辰这又是代巧的,况且这背后铁定有人教唆,让梁氏备个心眼多份谨慎也有必要。
梁氏隐去脸上的怒容,尽量不吓到他,“想你了。”
“幼芙,带五少爷去膳堂等候用晚膳,我们随后到。”田滢舟淡笑道。
平时田府里都是各自在院用膳,今日老特意吩咐大家都到膳堂用膳,田滢舟也是刚才听梁氏说的。
突然的变动必定有事发生,左想右想都<想不到缘由,干脆就静观其变。
待幼芙带着田世和离开后,琴美扶着二坐在房子里正位。
代巧惊恐地站在她前面,垂下头,双手紧握。
田滢舟也坐了下来,拿起茶杯闻了闻,又放下淡淡地说道:“我说呢,世和怎么会和我说那些话,原来是你在他身边这么努力的挑拨呢。”
“奴婢,奴婢也是为五少爷着想……”被逮个正着,代巧也想不到好的解释月兑身。
“着想?原来这是着想啊?”田滢舟淡淡地说完后,脸色一沉,“那还真不知道阴险毒辣怎么写了。”
代巧吓得忙跪到她前面,泪眼婆娑地求饶:“二、二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求二小姐饶命。”
梁氏冷哼一声,“做出这种事还敢求饶!琴美,拖她下去打100大板。”
就这样?她怎么会有这么头脑简单的母亲的。
“慢着,母亲,女儿有话要问。”田滢舟抬手示意美姨等会,起身理了理裙子走到她身前俯视着她问道:“在田府做了多久了?”
“自幼在田府。”代巧只感觉有巨大的压迫感,不懂她问这些何意。
琴美见二小姐似乎要知道代巧的事,便代答道:“她父母都是田府里的仆人,所以自幼在田府当丫环。”
“嗯。”田滢舟挑眉冷淡地接着问道:“那一直在五少爷身边服侍?也不是,你应该16岁了吧。”
代巧因为不知她要干嘛,所以心里更加的不安,只懂点头。
“那之前在谁身边服侍的?”
田滢舟这么一问,梁氏和琴美顿悟。
代巧变得更加不安地搓着手,慌张遁于原形。
见到梁氏终于开窍了,田滢舟松了口气。
梁氏怒看着代巧,她没记错的话,代巧本是大苑里的扫地丫环。
“母亲,交给大吧,这家她掌事,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田滢舟地笑了笑。
看见代巧惊慌的眼神,镇静了些,不禁哂笑轻摇了摇头。
梁氏不认同地看着她,见女儿投来安心的笑容便忍了下去。
“依你所言吧。”梁氏伸手,琴美要时,田滢舟快她一步扶住她。
梁氏微微一愣,暖心一笑,以前这个画面这个笑容,她真的以为有生之年不会再看到,以为真的如他所言。
幸好,幸好。梁氏暗暗庆幸,心里难以言喻地悲和喜。
琴美见二又想起往事,轻轻地扶着她另外一只手,轻捏一下。
梁氏缓过神,笑了笑道:“饿了吧,我们去用膳吧。免得迟了失了礼仪。”
代巧心里慌得很,可是也不得不跟在她们身后来到膳堂。
看来老太爷还未到,大家都依次在前堂坐着,坐在正为左边红木太师椅的是老。
右排第一位则坐着一名中年男子眉如墨画,目光冷淡地望着她。
这就是她父亲田远平啊,他这眼神让她倒是想起养父养母来,同样这般嫌弃冷淡。
姚氏坐在他左边位上右手边,隔了一身傲气的男子后是田媛媛,他就是她的嫡长兄田淳,其他的那时还小过了这么多年印象已模糊了。
左边前面留了两个空位,然后是田世和,幼芙正站在他身后。
之后是另一位长得娇滴滴的美妇,对这美妇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按照座次和幼芙提起过的,立即猜出她就是姨娘邹氏。
见到梁氏进来,除了坐在正位的老、父亲和姚氏,其余人都纷纷纷纷起身,晚辈见了长辈还坐着这是大不敬。
梁氏走到老跟前,行了半蹲礼道:“媳妇给母亲问安。”
随后又转向田远平浅笑道:“妾身给老爷大问安。”
田滢舟也学者梁氏,双脚平行,双手扶膝,随即一弓腰,膝盖略弯曲如半蹲状,浅笑道:“孙女请祖母大安。”
随后也转向父亲的方向笑道:“女儿见过父亲,大娘。”
她这一举止让除了她伤好后见过的人,其余人都惊诧地投来目光。
田滢舟也不理会他们的视线,见祖母抬手示意落座便扶着母亲坐了下来。
“真难得,你也会愿意出蓝雾苑用膳。”田远平声音冷冷地道。
气氛原本就不热络的,如今更加寂静一片。
其他姐妹都同时向她看来,有的一副看好戏的眼神、有的探寻的眼神、有的鄙夷、有的事不关己……
而田滢舟则脸上温和,嘴角浅笑,回道:“以前是女儿任性了,还望父亲海涵。”
众人又一阵错愕,这人是伤到脑袋开窍了?
田远平显然也被她这么直白简单的认错弄得一怔和憋着气发不得,厌恶的眼神却也更加明显。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被这么露骨的厌恶嫌弃,老实说,即使表面上波澜不惊,田滢舟心里早已怒火翻腾。
还是不是她父亲了,为了一个通房丫头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女儿都这么礼貌认不是了。
莫非?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这么尴尬奇怪的气氛似乎吓到年纪几岁坐在末尾的小弟弟了。
他小手抓着身旁的女乃娘,哇一声哭了起来,寂静的一片因为他清脆响亮的哭声让众人变得更加烦躁。
果不其然,气不顺的田远平怒瞪一眼,不但没让他止了哭,反而更加害怕的哭着。
邹姨娘惊慌失措地用眼神示意女乃娘抱小少爷。
气氛再次静了下来,空气中仿佛有奇怪的波动般,让人坐立不安。
这时一名头发发白,面目看似慈善,不过眉间却透着威严的老人进入膳堂。
一看看出此人正是她的祖父田进,所有人都纷纷起身相迎行礼。
“祖父。”
“父亲。”
老让云嬷嬷搀扶起也行礼道:“老爷。”
“马管家,吩咐下去上菜。”老太爷见人齐了便直接进入后室。
这老太爷声音高亢威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田远平比他父亲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