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易烟断断续续地话没说完,田远平便到了,后面跟着田老还有田大、邹姨娘,还有田中景、田黑以及他们身边的人。
“来为你驱邪。”也不给田滢舟反应的机会,田远平向家丁命令道:“带她回蓝雾苑。”
被家丁押着的田滢舟脸色一沉,已是气得说不出话。
田世和一慌,忙拉住田滢舟的手,为她:“父亲,好好的,为什么驱邪?”
“回屋里呆着。”田远平看也没看他一眼。
田滢舟安慰地看了世和一眼,随后任由他们押着回蓝雾苑,犹如犯人一般。
一行人全部聚集到了蓝雾苑,田滢舟静默在一旁看着他们。
这时,梁氏闻声赶紧而来,沉着脸望着田远平。
“还不快放开二!”
家丁们翼翼地看<了老爷和老一眼,见他们点头才放开。
田滢舟扫视了他们一眼,梁氏也挡在了她身前,直视着田远平,眼眸里充满了愤怒。
“女儿好端端的你驱什么邪,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她冷声道。
田远平脸色一暗,用力拂袖,“自从她八岁被掳走后就性情大变,做事阴狠。前段时间醒来后又是性情大变,我这是为了她好,你给我让开!”
“不让!”梁氏决然双手挡着,没了平时平和。
田老不满地拧眉,语气带着命令:“儿,你这是对丈夫的态度吗?”。
梁氏依然不为所动,态度!今日若休了她,这也让不得!
这简直是荒谬至极,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若传了出去,她背后必定遭来非议和指点。
她以后还能找个好人家,嫁人吗!
田老见梁氏无视她,既尴尬又怒得脸色铁青着。
邹姨娘见僵持着,适时地出声,担心的皱眉。
“二也先别生气,老爷和老也是担心二丫头,一片好心而已,您就……”
“那要不要也让三丫头和四丫头也来试试,好心干的却坏事,难道不该阻止!”梁氏话里冷然,凝视着她。
邹姨娘眼泪哗啦啦流下,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是说错话了,二怎能将清清白白,一直安分乖巧的清雨和清雪拉出来呢……”她拿着手绢委屈地擦拭着泪水。
田远平看得心疼,瞪了梁氏一眼,“她一片好心劝你,你怎就这么,什么叫好心干坏事!”
眼见着梁氏也要争论起来,田滢舟缓缓按下她的手,递给她一抹笑容,“母亲,您别气。”
话落,她看了他们在场所有人一眼,随后不温不火地开口了。
“父亲,您说女儿做事阴狠,这可从何说起?”田滢舟说完,抬起头直视着他阴沉的脸。
田远平冷哼一声,“这事你心里最清楚,还要别人说吗!”
田滢舟轻轻点了点头,“难道就因为一名通房丫头?”
田远平没有,田老和云嬷嬷的神情一黯,特别是云嬷嬷更是怒瞪着她。
这一切田滢舟看在眼里,不过没有多理会,接着道:“果然是这样呢,不过这事要怪我吗?她对我母亲不敬,母亲善良不计较。然后又跑到我蓝雾苑里撒野,竟然出口就无礼,骄横蛮要我的蓝雾树。虽我只是庶女,可毕竟也是她主人,她一个奴婢竟然没规矩以下犯上,我只不过惩戒以儆效尤,这错了吗?”。
一番话下来,让他们都微微一愣,云嬷嬷听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田远平嘴硬道:“牙尖嘴利,她怎么说也是长辈!”
“然后呢,云嬷嬷、琴美、仆妇她们都是我的长辈呢。”田滢舟声音平平地反问他一句,问得田远平哑口无言。
邹姨娘暗暗低咒一声,嘴上功夫。
田黑兴奋地看着她,佩服地默默点头。
“中景,舟堂妹真不是一般女子啊,太有趣了。”
田中景淡淡地嗯应了一声,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中年男子一眼。
那名男子了然,轻咳一声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田老爷和田二不妨听我说几句。”
田滢舟一早就注意到他了,只是奈何一直没机会搭话。
而且她还注意到,他的左眼虽然看起来平常无异,可实质上是看不见的。黯然无色。
“可以,可是你是谁?”田滢舟定眼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异样的波动才稍微放下一点戒备。
就怕他们串通好来陷害她,到时人言可畏,百口莫辩啊。
那名男子微微躬身自我介绍道:“鄙人叫欧阳群,是一名巫师。”
巫师?田滢舟再次打量着他,然后视线落在了田中景身上。
田远平瞪了她一眼,向欧阳群点头,“有什么巫师你直说。”
“恕鄙人冒昧,方才尔等谈话时,鄙人已经偷偷做过法。”欧阳群颔首道。
场上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他身上,田远平不耐催促着:“快说!”
欧阳群绕着这苑子走了一圈,没有,这让田滢舟不禁眉头轻皱。
梁氏也悬起心来。
忽地他顿住了脚步,“有问题的不是田二,而是这个苑子,鄙人不知为何感觉到有死物的气息。”
死物?他们怔了怔后,随后抿唇。
田滢舟惊讶他竟然知道,幼芙和水桃也惊奇地看着他。
“嗯,那是一只猫,被人不丢进荷塘淹死了。”田滢舟见他眼神忽然一暗,她还未问,田老便急着抢过话。
“很不吉祥吗?会不会带来噩运或者霉气?”
欧阳群顿了顿淡笑摇了摇头,“无碍,只是让它安息之人平日可要着些,毕竟那也是一条生命。”
田大和邹姨娘一听,吓住了。
邹姨娘慌了神,颤声道:“巫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大也有些慌了,听起来毛骨悚然的。
欧阳群沉吟了一会儿,淡淡地回道:“为它吃斋念佛一个月吧,不然会觉得身子不适的。”
田老见过风雨的人,较为镇定些,“那将它迁移出田府不行吗?”。
“万万不可,既然入土为安,那就别惊扰它了。”
他的话犹如铁锤瞧着田远平的头,见着最后她安然无事,而他却成了傻瓜一样,适才还如此大动干戈。
想着想着,不由瞪视着邹姨娘,邹姨娘本就为巫师方才的警告慌了神,如今见老爷又怨恨看着她,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乱着,眼神有意无意地向右边望去。
“说什么撞邪,还在我耳边瞎说。”他将责任都推到了她身上,邹姨娘是委屈得眼泪又掉了,可毕竟他是老爷,不能得罪啊。
“今日之事,难道是邹姨娘说起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田滢舟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一字一句都清晰进入偷听的丫环仆人耳里。
眼见田远平看都不看她一眼,邹姨娘忽地指向欧阳群,喊道:“老爷,妾身也是听他说的,妾身没想过要诬陷二什么的。”
欧阳群没有一丝慌张,还有一丝不解,“鄙人从未说过什么,只是突然问起一个人忽然性情大变是为何,鄙人就分析着罢了,从未知道说的就是田二。”
欧阳群的眼神没有慌乱和闪躲,可邹姨娘却恰恰相反,甚至有些焦急。
不过她这话倒是提醒着田滢舟,若她有意而为之,那肯定有把握。
而就在此时,蔡安抓着一名家丁吵闹而来。
田滢舟看到邹姨娘瞳孔霍地睁大,惊慌闪躲着,挑眉冷笑。
蔡安将人押了上来,向微微躬身行礼。
田老爷不耐地问道:“何事?”
“回禀老爷,奴才见他行踪可疑便跟踪着,不料他鬼鬼祟祟地偷偷潜入二房内,手里还拿着这东西。”
蔡安将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小瓶子。
透明的小瓶子里盛有水,水里面有一块浅黄色半透明性固体。
田滢舟晃了晃,“竟然是白磷。”
周雅楠以前化学虽然不厉害,但是对灵异有兴趣的她,却清楚白磷的化学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