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骗子,大骗子!????
左恩,你这个骗子,为什么你的影子一直要跑来纠缠我!????
请你放过我,让我清醒吧,清醒!不然,我真的无法再活下去!
次日,举行格格大典。
“格格,以后就由我来侍候您了,我叫雪儿。我现在帮您换上格格服饰……”一位清秀小巧的女孩子,微笑地看着木木,心里止不住赞叹起来——原来,这位补封的格格,长得这么俏丽精致啊。
肤色雪皑,黑发倾瀑,姿态清雅,粉女敕的桃儿脸,都可以拧出水来,根本就不用上妆了,这份天生丽质,真是清新逼人啊。
“嗯。谢谢你,雪儿。”木木,轻轻的笑,可是目光凝滞,思愁满面。
木木换上石绿彩绣旗袍,外罩黑缎地彩绣背心,为了怕外面风大会冷,雪儿还特地给她多披了件绣了八宝纹滚边的外挂,脚踏八宝花盆,一身窕窈娇贵,雍容华丽的装扮,此刻,木木摇身一变,活月兑月兑就是大清皇朝的格格。
她由雪儿扶持带到末代皇室宗族大堂,叩拜祖先。
满堂全是清-皇室后裔,檀香飘浮,绸纱轻拂,高堂皇丽。
香炉上缥缈着袅袅白色烟雾,隔着屏风竹帘,轻纱随风舞动,逦连延绵……
她了站一旁,也穿着大清彩绣旗袍的梅丽儿,两人同时愣愕,但梅丽儿,随即转过脸,眼中叼着怨恨。
随后,木木知道了,原来,梅丽儿是自己的表姐。
同源但各自拥有不同旗帜,一个是正黄旗,一个是正白旗——木木属于正黄旗。正黄旗——以旗色纯黄而得名。
正黄、镶黄和正白旗列为上三旗,上三钠无王,都归皇帝所亲兵,侍卫皇室的成员也从上三旗中选。至清末,是八旗洲中人最多的一个,下辖92个整佐领又2个半分佐领,约3万兵丁,男女老少总人口约15万人。康熙的爱臣,乾清门一等侍卫纳兰性德就是正黄旗人。
正白旗——位置在内蒙古锡林郭勒盟南部,清代八旗之一。明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努尔哈赤初定,以旗色纯白而得名。正白旗是八中的上三旗之一,顺治前,上三旗中并无正白有正蓝旗,因在顺治初,多尔衮将自己所领上正白旗纳入上三旗而将正蓝旗降入下五旗,这以后就了定制。
两族的各自势力早已暗中挥戈,密而不亲,各自窥击。
宗族人跟她叙述了彼此利益的关系,并直接点明了,必须嫁入“天堂之羽”为媳的重要性。日本天皇钦点的婚事,流川炫是破格被授予“王子殿下”名号的不凡人物。所以能嫁入对于家族的意义重大。
祭宗仪式完毕。梅丽儿从屏风帷幄中走出来,扫了木木一眼,眸中锐光暗藏杀机,对着宗族长说道:“表妹,终于找回了来,实在是万幸之事。但从小在外流浪,跟市井粗野之流接触颇深,要嫁入流川世家为媳,定要晓得三从四德、女诫、子经,不求博古通今,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也要知书达礼,礼乐兼备,才不会给宗族蒙羞。”
木木脑子里蹦出古代那些繁琐的礼教之说,心中暗叫无聊之极,都什么时候代了,还兴这个?真是迂腐!
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还得做做样子才行。
“说的有道理,到时候会安排老师细心教导的。”垂垂老矣的宗族长,点了点头说。
“如果不嫌弃,我愿亲自教导表妹。表妹你可愿意?”
梅丽儿对着木木一脸的讪笑,一步步地逼近她,在波光的檀香中,浮动着刀光剑影——花木木,别以为你大难不死,活了,以后的日子就会享尽荣华富贵!
“王子殿下说,我家格格可以学自己喜欢的东西。”
雪儿看着梅丽儿一脸的算计嘴脸,生起闷气,自家的格格哪里还需你来多事管教!梅丽儿,瞪了,眼中含针影射。
“呵呵,不劳表姐了,其实这些我都略微知晓一些。所谓三从四德就是——三从: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妇德、妇容、妇言、妇工。”
木木对着宗族长微微行礼,字正腔圆地说。眼神示意雪儿退下,现在还不是起冲突的时候,即使别人有备而来,自己也要见机行事。
梅丽儿刚想说话,木木又继续接口而下,丝毫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三从的意思是说:女孩子在未出嫁之前要听从家长的教诲,不要胡乱地反驳长辈的训导,因为长辈们的社会见识丰富,有根本性的指导意义;出嫁之后要礼从夫君,与一同持家执业、孝敬长辈、教育幼小;如果夫君不幸先己而去,就要坚持好自己的本份,想办法扶养小孩长大成人,并尊重自己子女的生活理念。”
顿了顿,她环顾众位家族亲戚,见他们欣慰地向她微笑,所以,挺直身板扬起头,绽唇一笑,又说:“四德是指:德、容、言、工,就是说做女子的,第一要紧是品德,能正身立本;然后是相貌,指出入要端庄稳重持礼,不要轻浮随便;言语是指与人交谈要会随意附义,能理解别人所言,并知道自己该言与不该言的语句和治家之道,包括相夫教子、尊老爱幼、勤俭节约等生活方面的细节。”
这些书,其实炫早就派人送了,他标了重点几页,熟读混过关就行了。
“表姐,你觉得如何?”木木睨了梅丽儿一眼,继而唱咏:“今日春和日丽,此刻现场吟诗一首,献丑了。融融日暖乍晴天,骏马雕鞍锈辔联。风细落花红衬地,雨微垂柳绿拖烟。茸铺草色春江曲,雪剪花梢玉砌前。同恨此时良会罕,空飞巧燕舞翩翩。”
这是一首咏春回文诗,把初晴日暖、草绿燕舞、微风中落红遍地、细雨中垂柳如烟的阳春景色描绘得无比形象生动——是炫特意安排的,想不到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见众人啧啧称奇,而梅丽儿的脸上则呈现一片难堪的揪色愤颜。
木木即时,卖了个关子,又补上一句:“其实,这首诗,还有更妙之处。”
“哦,说来听听?”有人忍不住好奇的问,现场气氛浓郁,猎奇声连连响起。
“这首诗词还有另一种读法,像表姐这么聪明伶俐,一定是知道的,请表姐指教一二了。”
梅丽儿一听刹时愣住了,她没想到木木会反击。
木木看着梅丽儿的脸色不断的变化着,橙,黄,白,三色不停的转换。
全场人都盯着她俩,梅丽儿赶紧想找个台阶下,哼道:“像这种雕虫小技,不足……”
但她还未说完,木木就又朗声而起,声线清脆空灵:“既然,表姐连这种雕虫小技的诗词都有困难,那么其它高深的诗词涵养,表姐还得努力了。其实啊,这是一首可以回文倒装的诗词,还可以如此吟咏——翩翩舞燕巧飞空,罕会良时此恨同。前砌玉梢花剪雪,曲江春色草铺茸。烟拖绿柳垂微雨,地衬红花落细风。联辔锈鞍雕马骏,天晴乍暖日融融。”
木木刚抑扬顿挫地吟颂完毕,大堂众人意会其诗之意后,称赞之声不绝于耳,掌声顷刻噼啦的响起。
梅丽儿脸色难看之极,好似刚才骂她粗野之流,不晓礼义的羞耻全是自己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梅丽儿一瞬不瞬的瞪着木木,目光里闪过憎恨嫉妒、犹豫和自伤,那美丽温婉的丹凤眼里流淌的寒凛,就像那初春,隐藏在蒿绿蕨草下还冻结的冰刀霜箭一样,渗骨怨恨——等着瞧吧,最后看鹿死谁手!
这几日,木木被宗族亲戚养在别馆里,一直不能出来走动,说是静养,不如说是软禁来得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