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风眯了眯眼:“咦,什么事儿,是不是又有谁倒霉了,说来听听,正好下饭。”
薛明扬别看身体不好,年轻小伙子吃的可不少,一笼包子半笼蒸饺一碗粥下了肚,这会儿正悠哉悠哉的喝汤,一副斯斯文文很有家教的样子。
听到楚灵风这话,他撑不住笑了下。自家这娘子,还真是和旁家的姑娘不太一样。虽说这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但表面功夫至少要做做吧。又是新进门的媳妇,要是搁在别人身上,无论谁倒霉,都一定会做出担心的样子来,说两句安慰的话,这等着热闹下饭的,还真是头一个。
不过小甜显然是很习惯了,看了眼薛明扬见他也没反对,便道:“小姐您知道,虽然说这家里的内宅是薛老太太当家说了算,但是这么大一家子,零零碎碎的多,老太太一个人也不可能都顾的上。而太太又常年不管事,因此,很多事情都是二和三分着在管。”
这楚灵风是知道的,这么一大家子,事儿可不会少。只不过一般人家都是老太太带着大媳妇儿管理,而他们家呢,薛明扬的母亲半点事情也不过问,因此便都落在了下面两个侧室身上。
昨晚上冷翠杉那么闹了一场,虽然不知道怎么处理,但估计一时不会再叫她管什么事情了。因此,估计要更倚重二了吧。
“昨晚上小姐回来没多会儿,老爷便去了,虽然我没见着,但据说闹得那叫一个欢啊……”小甜抿嘴笑了笑,有点忍不住的幸灾乐祸:“据说老爷看着五小姐的样子,当即就抬手要打三,但是三又赌咒发誓说不是自己做的,反正闹了大半个晚上。最后将三关了禁闭,五小姐也是,让她们两人这三个月都不许出门,只在自己房间里抄写佛经静一静心。外面的丫鬟婆子一概也都严厉的吩咐了,谁敢通融,被了直接发卖了。”
“恩。”楚灵风点了点头:“这挺好的,至少能安稳几个月了。”
虽然后面几个月正常来说她会跟薛明扬出门不在薛家,但是自己婆婆还在府里,而且,谁知道冷翠杉会在薛朗耳边吹什么枕头风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冷翠杉失宠,哪怕只是短时间的失宠,那也是件好事,能叫他们省点心。
楚灵风这话,薛明扬也深以为然,虽然他不害怕,但是总有人在背后挂念着你,时不时的给你挖个坑什么的,确实烦人。
“还不止呢。”小甜道:“就因为这个,一早上,薛老太太就叫丫鬟去找了二,想把三手上管的事情分一点叫她负责,谁知道丫鬟进了二的院子后,在等着二的时候,看见屋子边的一盆花有些歪了,那土也是新的,于是她手快,就想给重新种一下。谁知道……竟然从土里翻出个纸包来,等二的人出来的上之后,已经来不及阻止了,那纸包里,竟然是满满一包的断崖草。”
楚灵风正吃完了喝杯茶消食呢,一听这话,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半响才道:“原来是这样。”
昨晚上她就翻来覆去的在想,为什么冷翠杉宁为什么会把自家女儿推出来受这个罪,就算是成功了,付出的也比收益多,无论如何也说不,可这么一来,就明白了。
二于珊娜,这可不是个最佳人选吗?
冷翠杉没有,可于珊娜有,而且,薛府就薛明扬一个正室所出的嫡子,除了他,按资排辈,第二顺位的,就是于珊娜的。所以冷翠杉没有跟薛明扬死磕到底的理由,但是于珊娜,理由却是充分的不能再充分。如果薛明扬彻底没了希望,那么他,可就是家常妥妥的继承人。
这么一说,昨晚上说不通的地方,似乎也都能说的通了。而冷翠杉之所以连自己女儿都能牺牲,怕是于珊娜许了什么重酬给她,而她为了自己和女儿将来的长远利益,也就咬牙做了。
一大早这消息实在是有些劲爆,连薛明扬这对内宅之事不太懂的男人都不由的唏嘘不已,半响才道:“幸亏昨天你没独自前往,不然的话,冷翠杉想给你泼这盆污水实在是太容易了。到时候,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而这会儿,无论冷翠杉和于珊娜之间有什么勾搭,又或者反目成仇狗咬狗,都跟他们扯不上任何关系了,他们只要看戏就好。
抱着同样心里的主仆三人都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叫人心情愉快,确实下饭,于是连一早有事的薛明扬都没急着出门,而是也倒了杯花茶慢慢地喝,跟楚灵风两人和声细语的说着话,让站在远处不明真相的下人们看了,还真觉得是新婚燕尔,举案齐眉呢。
小甜犹豫了一会儿,这才疑惑道:“不过小姐,我有些奇怪,你说从三房里搜到断崖草也就罢了,她那估计是没用完没来得及收。可为什么二院子里也有,就算是要用这害五小姐,也多了些吧。又不是什么常用的东西,为什么要那么多。而且,出了事也不赶紧毁了。”
一把枯草而已,又不是什么销毁不掉的东西,碾碎了填灶里,难道还不好毁尸灭迹吗?
这话虽然是小甜问的,但是显然,薛明扬也有此疑惑,因此在小甜问完之后,也一起看向楚灵风。
于是,在两人求知的眼神中,楚灵风模了模下巴,老神在在的道:“因为断崖草,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功效……而这东西又不好买,所以我估计,三是没来得及,而二,是舍不得。”
凡事都分三六九等,药草自然也一样。昨天从冷翠杉那里搜出来的断崖草楚灵风是看到了的,全须全尾,即使晒干了,也能看出是极好的成色,而只要是对断崖草药性足够了解的人就知道,这味药草除了单服可致人心慌呕吐外,还可以和一些旁的东西搭配,成为极佳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