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灵风脸上遮也遮不住的笑意,薛明扬不由的道:“赶明儿我得给我手下人都打个招呼,这世上谁都能得罪能顶撞,但是大少女乃女乃千万不能得罪,要不然的话,轻轻动动手指头,就能叫你生不如死,丢脸丢的十年八年都捡不回来。”
楚灵风对在薛明盛身上下药这事儿一点内疚都没有,只是想了想道:“虽然我下的药薛明盛是绝对查不出来的,但就算没有证据,这事情他也一定会觉得有些诡异,少不得,最后不是算在你头上,就是算在我头上。”
归根到底,自然还是算在薛明扬头上,只怕这会儿他已经在心里把薛明扬挫骨扬灰一百遍了。
“算在我头上就算在我头上吧。”薛明扬不在意的道:“我们俩早晚要对上,多一件少一件也没什么差别,就算我现在开始件件都为他着想把他当自己亲弟弟待,找到了机会,他照样要弄~死我。”
兄友弟恭什么的,薛明扬觉得自己这辈子是没希望了。只盼着到时候两对上,他不是死的那一个就好。
新的宅子已经交付清楚了,宅子叫做沁园,薛明扬觉得不错,就不用改了。宅子里面也不错,因为常年有下人打扫,所以即使不常住人,也并不萧瑟。买下来之后略改动了几个地方,便搬了进去。
虽然他们从临川带了不少东西,但要整顿成一个像样的家,也还有许多要添置。楚灵风便像是个真正的当家主母一般,从搬进去的第二天便开始着手整理,当然。她只是吩咐而已,手下自然有人采买,运送,安放,整理。
在楚灵风为新宅子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和善堂在阳州的铺子也开了起来,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可值得夸奖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能批评的地方,似乎薛明扬只是在忠实的执行薛朗的命令罢了。
当然,对于和善堂到底地方选的好不好。赚钱不赚钱,薛朗除了在开张那天派了几个人来走了个过场外,并不太关心。薛家这些年没有将生意发展到阳州,可见对这个地方并不在意。完全是找个偏远地区将打发了。眼不见心不烦。
但叫他心烦的事情是,一贯在阳州安然不动的正多坊,大张旗鼓的在临川开了店,而且就开在临川和善堂的对面。
同行是冤家,但为了显得有身份,薛朗还不得不做出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来,并且派了薛明盛去恭贺开张大喜。
薛家的医馆药铺,这几年内已经完全交给了薛明盛打理。因此正多坊在临川开店,影响最大的无疑就是他。最不痛快的也是他,更别说他最近一而再再而三的遇上倒霉事,心情极差。
但是再差,老子发了话,他也不得不叫人备了礼品,上门去恭贺。
当门房拿着帖子告诉容若,薛家二少爷薛明盛来访时,容若一贯冷清的面目上,终于现出点笑意。
这就是师妹告诉他的那个,尽管弄死别在意的人?来的真是太好了。
“少爷,见不见?”一旁的小厮知道容若不太喜欢跟人交际,插话道:“要是您不想见,我就去回了他。这样的人,也没什么结交的意思。”
跟着容若从扬州到临川的,自然都是跟着他多年的亲随,对自家少爷十分了解,而且,这几日也听了不少关于薛明盛的故事,觉得这种人不见也罢。
反正他们既然敢在临川开正多坊,就不怕薛家,那这个表面之交的朋友,也就可交可不交,无关紧要。话说回来,薛家在阳州开药铺,岂不是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谁不知道阳州容家和正多坊。
“不,请他进来。”容若屈指在名帖上一弹:“好歹薛家也是江南最大的商家,薛二少来访,怎么能拒之门外呢,叫人知道了,还说我们是偏远小城,不懂礼数。”
小厮扯了扯嘴角,因为太熟悉所以跟了一句:“少爷您太抬举薛家了吧,薛家是江南第一的商家不错,但除了有钱其他方面就有些不入流了,特别是这位最的家主欣赏的二少爷,您是不知道……”
作为容若身边的贴身小厮,在主子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的时候,第一时间将一切能打探的都打探清楚,这自然是份内的事情。于是小厮在上街溜达了几圈,茶馆澡堂戏园子早点铺子聊了几回之后,就将临川最近发生的这点热闹事都打听出来了。
当然,大家说的最欢乐最热闹的,就是发生在薛明珠和薛明盛身上的那些。
因为薛明盛在外面等着,所以小厮快人快语,用最快的语速和最简洁的描述将这几日听来的闲话原原本本的向容若传了一遍,只听的容若一张俊美的脸孔纠结的皱起来又舒展开再皱起来,半响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虽然不了解楚灵风,但是知道他们共同的师父最擅长的是什么,于是薛明盛那种不分场地莫名其妙的兴奋行为,也就变得不莫名其妙起来。
小厮撇了撇嘴,不屑的道:“少爷您说这是什么人啊,还大户人家的少爷呢。咦,对了,上次那个薛大少不就是这二少的哥哥吗,都是薛家的少爷,怎么差别那么大。别说嫡出就是嫡出,这侧室生的,完全不能比啊。”
薛明扬虽然身体看起来有些弱,但是在人前,特别是在阳州那陌生的地方,完全是一副翩翩的样子,一身富贵儒雅,说话彬彬有礼,那叫一个斯文贵,给人的印象极好。给容若身边小厮的印象也极好,再跟薛明盛的流言蜚语一对比,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确实是完全不能比。”容若放下名帖站起身:“不过既然来了也没有不见的道理,请薛二少去花厅,我马上就去。”
师妹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更何况,还是促使和善堂去阳州抢自家生意的人,容若觉得,他也该做点什么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