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应了,出去例行公事的检查一遍,命令车队出发,中间不再停车,直接开往阳州。
薛明盛得到得手的消息之后,也带着手下快马加鞭的回了临川,只是他有些搞错了,他习惯了薛家的大本营在临川,以为容若也会回到临川,没想到容若直接回了阳州,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薛明盛到了临川后,还没等来容若的消息,便得知薛朗找他,并且找的很急,让他立刻马上回家找他。
给容若下毒成功的成就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薛明盛知道这一趟被薛朗教训是跑不了的,但是事到临头,却还是有些紧张。
“二少爷。”管家面无表情的道:“老爷吩咐了,您一回来就马上见他。和善堂最近缺货的厉害,已经被闹了两回了,老爷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薛明盛点了点头,咬了咬牙,心道大不了就实话实说的告诉薛朗,说起来这事情错又不在他,为什么要他去负责任。
只是薛明盛没有想到,在他往薛府去的时候,薛明扬也正在来临川的路上,在他那里,有另一个说法。
薛明盛到家后,便得知薛朗在书房,他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说辞,快步走了。
他觉得一直以来,薛朗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至少和薛明扬比较起来,薛朗应该是比较看重他的。自己的解释,薛朗应该可以相信。
书房的门掩着。薛明盛敲了敲,听到里面应了一声,这才推门进去。然后便吃了一惊。
他上一次见到薛朗是什么时候,是他去西宁之前,离现在不过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可薛朗却像是老了十岁。不仅仅是老,还憔悴而疲惫,也不知道是书房里的光线有些暗还是什么,第一眼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恍惚的错觉,觉得薛朗身上罩着层淡淡的死气。
薛明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月兑口而出:“爹……您。您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难道是这几日在镜山找人找的太辛苦,所以一下子累成了这样?可薛明盛却也不能相信薛朗对夏美雪真的有那么重视,这怎么可能。难道自己将近二十年在府里看到的都是假的吗。难道真的喜欢一个人。可以将她冷落在偏院里二十年不闻不问,然后侧室姨太太娶一堆?
薛朗的阴沉面色却将薛明盛下面的问候都吓的咽了,他半点也没有和他和颜悦色说话的想法,而是当下便沉声道:“西宁的药材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薛朗其实是很想揪着薛明盛的衣服问他为什么要害死夏美雪的,他知不知道害死夏美雪也等于害死了他爹,而且,还不知道等于害死了薛家多少子孙。本来到这一代就能结束的悲剧,现在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虽然林悠还在。林悠也一定能解尸毒,但是他知道林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将她唯一的女儿带走,只怕林悠是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的,别说救自己,别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林悠还有个徒弟容若,那也别提,容若可不是好骗的女孩子,容家家境优渥,他本人也不好接近,看起来就比自己这个要精明而清高。更何况夏美雪当年也说过,这种制药方法是林家的不传禁术,她也是偷偷学来的,那再经过那样的事情之后,林悠一定会更加的慎重,想也不会将这方法教给容若。
薛朗问了,薛明盛也知道这次是一定逃不过的,一定要给他一个能叫他信服的理由才行,当下犹豫了一下,便将这事情说了。
当然薛明盛说的全是对自己有利的内容,他完全站在薛家的立场上,很是担忧的道:“爹,您最近要专心找大娘,这事情我本来是想自己解决,不想让您烦心的,但是您既然问了,我也只能说了。”
薛朗沉默着听薛明盛解释,他自从看见自己脖子上的黑斑之后,就有些万念俱灰的感觉,而这个让他万念俱灰的罪魁祸首,就是薛明盛,因此现在无论薛明盛再做什么,他都不可能再对这个产生好感,也不可能将薛家的家业留给他。
而之所以不在这件事情上再多纠缠,是因为他没有证据,虽然所有人都觉得这事情跟薛明盛或者于珊娜月兑不了关系,但谁都没有证据。而他总不至于大张旗鼓的去查自己的是不是做了买凶杀人的事情,子不教父之过,那最后丢的还是薛家的人,还是自己的人。
薛明盛道:“父亲可能不知道,大哥去阳州之前,怕嫂子一个人照顾不,我送了个很好的丫头给她。前几日,那丫头偷偷从阳州跑了回来,跟我说大哥大哥买通了西宁的药材商,在我们这次要收购的药材中下了毒。”
“什么?”薛朗被惊了一下:“你说薛明扬在和善堂的药材中下毒?”
“是。”薛明盛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道:“是念瑶亲口跟我说的,因此我马上去了西宁,确实这段时间,有几个可疑的陌生人和我们的供货商有接触,为了避免和善堂的名声受损,因此我延迟了收购,想要将这件事情查清楚,只是没想到容若跟的那么快,就在这个时候,从我们的供货商手里将药材都买了下来。”
薛朗虽然想了好些可能,却也没有想到个中会有如此内情,不过他倒并没有一下子便完全相信薛明盛的话,毕竟这两自小就不对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互相之间的斗也是正常。薛明盛说薛明扬的坏话,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也正因为此,薛明扬给薛明盛下绊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在薛朗的沉默中,薛明盛正打算继续添油加醋,却不料外面门又被敲响了。
薛朗随口应了一声进来,门被从外面推开,只是谁也没想到,进来的人,竟然是薛明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