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却摇了摇头,道:“不是他。book.ruokan.若看”
“不是他?”她一直以为皇普怡是柳晋晖的幕后主人,竟然不是他!
“嗯,不是他。”玄铁想了想,道:“主子对那人似乎很畏惧。”
“哥哥,我娘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她看得出来柳晋晖对娘是不一样的,只是她并不知道娘真正的身份。
玄铁犹豫了一会才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娘若烟当年也是隐杀的人,而主子喜欢你娘,之后不知何故将你娘软禁了。”
青青陷入深思中,娘也是隐杀的人,柳晋晖会因为什么事儿软禁娘呢?
“有人来了。”话音刚落,玄铁人就不见了,青青扭头看去,只见皇普怡一身紫衣,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摇着扇子,脸上挂着令人讨厌的笑容朝她走来,“贵妃好生闲情逸致,只是这华清宫为何如此的冷清,连个宫女太监都瞧不见?”
青青很不待见他,“你来做什么?”
皇普怡走上前,冲她一笑,摇了摇扇子,道:“你瞧瞧,你都有了身孕,那个傻子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你的华清宫还这么的冷清,青青你说跟着这样的人,每每午夜时你会不会觉得此生无望啊!”
青青撇了他一眼,冷道:“同你有什么关系?”
“错了,自然是有关系的。”皇普怡自顾的坐在石凳子上,半侧着,摇扇遮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青青,眸底如明媚阳光般耀眼,丝丝缕缕都透着一股子邪魅,“那个傻子无福消受美人香,朕怜香惜玉,怎么能让你受了委屈!”
“少说这些令人恶心的话,今天没人在,怎不见你问炫异了?”她一直弄不懂皇普怡接近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不过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她一概不会去理会。
皇普怡阴沉着脸,青青的话激起了一个君王的不可冒犯的威严。他双眸归于沉寂,没有丝毫的波澜,可这更让人觉得可怕。
“朕……很恶心?”他收起扇子,走上前,扭住青青光滑的下巴,凑近脸,绽放一抹笑容,眼底,依旧毫无波澜,“不识抬举!”说完,狠狠的甩开她的脸。
青青脖子吃痛,回头看着他,“别忘了,这里是西夏,而不是西凉!”
皇普怡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她耳边萦绕:“炫异留在你身边,只会带给你麻烦,西夏……终将是你伤心之地!”
青青不以为然,漫不经心的侧头朝窗外看去,一片阳光浪漫,微微眯着眼睛,“哥哥,他走了。”
话音落,风掠过,玄铁又站在她的身后,“主子也在打炫异的主意。”
“哥哥不怕说的太多,背叛了我爹吗?”。
玄铁怔住,片刻面色复杂,“这些早已非秘密。”
青青笑了笑,道:“哥哥的好,我都记下了。”
玄铁没有,心底却是一片暖意。他看得出来,青青是将自己视为自己人的。
“丑儿……在柳府如何?”她本不想问,可是她还是有些忍不住。
“很好。”
“哦。”简单的一句话,她心中千转百回,罢了,这些还与她有什么关系?宫里不是有司雪衣在吗,他在与不在其实都是一样的。
外面眼里,他就是一个傻子。
……
北之极,在常人难以跨越的高度之上有一个冰洞,走进去,直觉透骨的冷,仿佛能将人的血液全部凝住一般。
延直走进去,两旁的墙壁上的烛台之上的烛光将冰洞映的晶莹剔透,那一抹淡淡的烛光,在晶莹剔透的墙壁上投下异样的色彩,晶莹如明镜,映着走过之人的身影。
浅白色的袍子,深紫的前襟,前襟上绣着远古的图腾,袍子上,错落的绣着几只飞鹤。一头银发诡异而华美的散开没有任何的绾起,银发随每一个步子微微逸起,银色的光泽缓缓的晕开,连那一道剑眉也微微染了一丝银色,秀挺的鼻子,薄唇也不似常人那般水色红润,呈现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粉色,却并不似病态的没有血色,更像是一种自然的luo色。
唯有那双眸子,令人惊叹而又心生畏惧。
淡淡的金瞳,眸底一片空无,似忧郁,似沉寂,似邪魅,眉心有一道宛如花钿的三瓣花型烙印。晶莹的墙壁上他微微侧头,倒映着的是那双惊艳的金瞳,仿若阳光流泻也眷念他眼底的风景再也不肯离开一般,风华绝代,却是另一种的华美,稍稍看一眼,那是致命沉沦的光芒和心魔。
难以抵抗他眼底的光芒,如同冥冥之中他眼底的风景之位你而停留,这样的向往令人心醉。
“你来了……”薄唇微微张开,声音透着一抹漫长岁月沉淀下来的飘渺和虚无,“我叫冷心,是你娘曾经的属下。”
炫异的长相也是极为妖孽的男子,看着冷心的眼睛时,那种浑身都透着不可捉模的神秘,站立不动便是一副细心描绘的画卷,他看着竟也生出一种自愧不如的低叹感慨,“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冷心金瞳微微一缩,似有所思,看着炫异如同看着另外的一个人,“我本是雪山的一株莲,是倾城将我带回去,她来到这片地上时将我带来,看着她与那个凡人相恋,也看着她被那个凡人所伤,还有你的出生……大概有几百年了吧,太久了,久的我也记不起来了。”
炫异从他口中才知道娘原来叫倾城,“你为何在这里?”
冷心张开薄唇,那样的弧度似在浅笑,却又无踪可寻,“我本是雪莲,不呆在这里又该在何处?”
末了,他又缓缓说道:“千年转眼即逝,如今,千年将至,倾城……你该回来了。”
炫异一脸震惊,问道:“我娘……她竟然还能回来?”
她不是已经死去了吗?
冷心看着他,露出一抹真真切切的笑容,那样的笑,只消一眼便难以忘记,铭刻在心底任凭岁月蹉跎也无法逝去。
“芳花园中,她早已留下誓言,千年人……便是她的重生的机缘!”
炫异不懂,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他知道,娘……能重生。
“那该如何做,才能迎接娘的归来?”
“时候未到,你急什么。”冷心金瞳微转,不经意的流泻一地的心惑之魅,眨眼间,却又变得有些冷幽,寒霜漫过金瞳,生出一丝颤人的光芒,“情爱皆祸根,除却情根,便是你娘归来之日!”
炫异也不禁被他眼底的光芒怔住,从没有畏惧过人的他,这一刻竟也生出一丝惧意,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在冰洞内铺天盖地的袭来,这令他心中不适,“除却情根?难道我娘寄生在凡人体内?”
冷心微微一笑,光华潋滟,“炫异,凡人有自己的世界,你我都是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妖,岁月漫长,总要找一些事情来解乏。”语锋一转,冰冷的字语中,杀意如同水中漫开的浓墨,缓缓而又优雅的荡开,“因情生,因情灭,欲、望横生,太早扼杀不免无趣,如今,令你走出芳花园的女人便是你娘归来的机缘。”
炫异心神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心,半天,竟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西夏,西凉……”冷心转身,目光淡远,“情……究竟是什么?”
浅浅的叹息中,透出他漫长岁月中极尽空白的迷惑和困扰。
“你想对青青做什么?”那道倩影是他藏在心中的阳光,他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冷心转过身看着他微微愣住,迷惑蓄满,“你动情了?”
“我不许你伤害她!”他坚定的说道。
“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她。”冷心道:“情杀,杀人心,心死,方能重生。炫异,那个女人你不许在想了,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倾城的重生一事!”
……
华清宫,再度冷落下来。
转眼,便是炎热天。
皇普怡走了,只留下来日必会带走青青之言就走了,宫里,谣言四起,再一次将青青陷入不堪的言论中。
而这一次,司雪衣也陷入谣言中。
有人数次看见司雪衣深夜从华清宫走出,便开始谣传贵妃月复中的孩子并非皇帝的,都知皇上是傻子,这么多妃子中,为何独独与摄政王走得颇近的柳青青有了身孕!
最后,青青成为众大臣口中的不洁妖妃,除去柳晋晖一派的官员,其他的皆是要废除青青。
废妃的折子日益多了起来,就连柳晋晖也难以控制局面。而司雪衣也备受困扰,在朝堂之上,更有人指出皇上变成这个样子,司雪衣从不曾让太医替其看诊,一切都是因为他想取而代之。
在众位忠臣的强制要求下,柳晋晖和司雪衣只能无奈的让那帮大臣亲自挑选太医为司徒轩看诊,并日夜派人监督太医的一言一行,唯恐太医被有心人收买。
而看诊的结果让众位大臣看到了一丝希望,原来,皇上只是脑中有淤血,影响了智力。
对于这个结果司雪衣一方并未有任何的异动,而柳晋晖这边却是引起了一阵小小的异动,柳晋晖得知司徒轩有可能治愈坐立不安,将远在天外的杀梅召回,更派了多名杀手潜进宫,却被人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