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是这么传的?”青青被软禁在华清宫中,所以并不知道这个传言,她只知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而这些事都是经夏末口中才得知的,只怕是夏末不想在自己面前提起有关司雪衣的事情,玄铁更不会去提。
李妃和香妃愣愣的点头:“如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你竟然不知?”
“不知。”
两人随后又是一怔,片刻才想起青青现在的处境,便不再说起这个话题。
“皇上下旨,要去祭天台祭天。”
“祭天?”青青反问道。
香妃点头道:“皇上登基时还未走到祭天台便摔了下来,如今恢复正常自然要去祭天,一来是完成未完成的事情,二来也是感谢老天爷让皇上恢复了正常。”
“原来是这样!”
“哎,现在你这个样子,也着实可怜,日后我们会常来看你的。”李妃说完,便对香妃说道:“走吧,晚了免得被人发现。”
香妃有些不舍的看着青青,低声道:“待会我会让人送些饭菜来,如今又了身孕要好好的保重身体。”
说完,便和李妃一同离开。
青青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带着笑,“哥哥,她们能来看我,我挺开心的。”
玄铁道:“不过是为了能拿到解药罢了。”
青青微怔,“解药?”
“如今你虽失了势,但主子却是将希望寄予在你的身上,现在主子没有制止谣言不过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让能有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养胎,免得被有心人天天惦记着。”玄铁看人总是看得太冷,“她们不是傻子,自然不敢对你有什么动作,毕竟解药在主子手上,她们这个时候不避嫌,只是为了做给主子看罢了!”
青青神色微微变,她没有去想这些,只是觉得这个时候能有人来看自己便是不错的。
“,鱼汤熬好了。”夏末端着乳白色的鱼汤走出来,青青心中道:人心难测,只有眼前的便是真的。
华清宫冷清的让人发慌,青青觉得无聊便让夏末搀扶着去了院子里,晒晒太阳心情都会变得好起来。
“,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来华清宫。”夏末叹了口气,皇上终于不是傻子了,可是却陷入谣言中,真不知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来与不来……又有什么关系。”青青道,朝一旁的柳树走去。
夏末又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青青靠着柳树,看着不远处的建筑,只觉一阵压抑。
“青青,香妃差人送了些吃的”玄铁朝这边走来,青青闻言便对夏末说道:“你去吧。”
夏末闻言立刻往外面走去,玄铁走过来,见她一脸淡淡的,有些心疼道:“若是你娘没有死,你也不会置气进宫,也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从前备受主子疼爱的青青,如今会是落得这么个地步。
“呵呵,照哥哥这么说,这一切岂不是都是他的错了。”
玄铁一阵默然,她口中的他便是主子。
“主子只是想有所作为罢了!”不管自己如何怪他狠心,但他始终是爹,他还能有什么怨言。
“哥哥,如果你不是我爹的属下,不是隐杀的人,你最想做的是什么?”青青望着玄铁,认真的问道。
“剑客!”玄铁想了想,又补充道:“游走各个地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随性而为的江湖剑客。”
青青闻言笑了笑,这样的生活的确挺适合他的。
“你呢?你最想过什么做的是什么。”玄铁突然问道,看着她,目光浓如黑墨。
青青目光微微一闪,思索片刻,遂道:“做个幸福的女人。”
看似简单寻常没,但谁能真正的做到?幸福的定义是什么,没有一个准确的答应和标准。
玄铁对这些事并不是太懂,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幸福?幸福……又是什么。”
青青目光也淡了下来,望着天边,幽幽道:“幸福……是一种满足,可是,谁有能做到满足呢!”
“你说的这些我似懂非懂。”玄铁老实的回答道,这些话看似明白易了,但是往深处一想,却又不太明白。
青青呵呵一笑,指着天边的云,道:“对白云来说,能随风自由飘荡,俯视这片大地便是最幸福的。”
玄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心中大概有些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能得到最适合自己的,便是幸福的,千千万的人,就有千千万种的幸福。
“哥哥,每个人对幸福的理解不同,而我想要的……”是一份真爱和自由。
刻骨铭心的爱……她默然,韶华太短暂,花开只一瞬,偏偏在那一刻看见了司雪衣,所以,注定心中为他而停留。
如今……早已渐行渐远,面对未来,她亦不知会有怎样的变化。
……
王府。
“王爷……你不要再喝了!”锦瑟一边流泪,一边去拿司雪衣手中的酒。望着眼前这个衣衫凌乱,面容憔悴的人,她实在想不到曾经的天人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
“走开……走开!”司雪衣眼底微微带青,眸底一片灰暗,眼中只有那一杯酒,那样的神情让人心疼。
也让人惋惜。
锦瑟忍住泪,道:“王爷,不要在喝了,你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酗酒,伤了身子,谁会在意?”
司雪衣闻言大声笑了起来,脸上的淡漠早就破裂,剩下的是一片狼狈的挫败,“本王不要你们在意,不要,都不要!”
轩儿竟然私下联手大臣,难道真如传言所说担心自己不肯让权?他心中只觉一阵苦,他为了轩儿,连……心爱的女人都不敢去想,还要他做到什么地步!!
柳青青……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那样的倔强,那样的执着。他并非无心之人,面对她,总会忍不住的去关注,关注的多了,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占据了整个心房。
等到发现时,那个影子早已无法挥去。
但他知道轩儿一直都喜欢青青,也因有柳晋晖的存在,他一直都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可是……本以为她离开皇宫自己会慢慢的淡忘,可思念却更加满溢。
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去找她,也不曾想过她会进宫……成为贵妃!
当他知道轩儿便是那个男人时,他嫉妒的要发疯了,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她住进华清宫,而他选择了出宫。
不见,便不念。谁知,更加思念。
他终是忍不住想要见她的念头,去见了她,他心中一直希望她能放下对自己的执着。可是真的看到她对自己毫不在意时,他又觉得心像塌了一半。
她不肯告诉自己为何留在宫中,但他知道她并不爱轩儿,这让他心中雀跃。她想得到自己的扶持,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他一直反对她进宫,并非完全因为柳晋晖。而是……他不想她成为轩儿的女人!
可是……她有了身孕,而那个孩子是轩儿的!他震惊,无奈,痛苦,可是又能怎样,都是他一手推开她的。
意料不到的是轩儿,轩儿私下与大臣联手,突然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而他,一夕之间变成了想要夺权的摄政王!
他仰头,放声大笑,笑的悲凉而心痛。
锦瑟别过头,短短几日,王爷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出去,让本王一个人静静。”司雪衣止住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锦瑟含泪望着他,道:“王爷……师兄,你不要这个样子,锦瑟害怕。”
“出去!”司雪衣不耐烦的说道,青青说的对,他是最虚伪的人,他早就厌烦了伪装。
锦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转身含泪而去。
司雪衣握着琉璃杯,手撑着身子,低头看着手中的琉璃杯……这是上一会她来时,喝过的……
望着琉璃杯他绽放一抹温柔的笑,捧着杯子,仿若稀世珍宝,极致的温柔在眼底晕染开来,带着一丝醉意,他起身,在自己的府上翻墙而出。
青青正躺下,却惊觉有人进来了,起身刚要,就被人抱住要说的话直接被吞入月复中。浑身的酒气在鼻尖蔓延开来,她皱起了眉头,想要推开这个人,却被他直接按到在床,上,双手被握住,健壮的身体重重的压下,霸道而生涩的吻让青青只觉舌头一阵痛意。
似乎察觉到青青呼吸不畅,那人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青青的香唇。
“我想你。”青青质问的话没有口,就听到领她心惊的话来。
“我想你,发疯的想你。”许是借着几分醉意,的声音有些激动,握住青青的手死死不肯松开,霸道从他掌中传来,游走在体内,汇集在心口窜起阵阵悸动。
“你……你……”青青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司雪衣……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跟我走,跟我走……轩儿已经不需要我了,我只要你,你跟我走!”司雪衣情绪像是失控了般将青青拉起来,便要忘外面走。
青青使劲拿掉他的手,点上灯,灯光下,司雪衣发丝凌乱,衣衫也有些凌乱,几日不见一向干净清俊的他,竟然有了胡渣子,显得有些颓废而憔悴。
这样的他,她从未见过,一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听他说道:“青青,我后悔了,后悔了……跟我走,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青青依旧呆呆的看着他,听到他说这些话时,她一直枯竭的心仿若淋了一场大雨,雨后阳光明媚,萌发春的希望。
司雪衣见她没有动,突然松开手,颓然的转身,声音孤寂:“是我失态了,失态了……”
青青看着他的背影,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突然跑上前,从身后抱住他,一直被压在心底的情感在这一刻突然萌芽:“司雪衣,为何你不早一点说!”
司雪衣苦笑,“我以为,我能克制,可是却怎么也克制不住。”
“你娶锦瑟,拒绝我的告白,如今……”如今她有了身孕,还能奢望在一起吗?
司雪衣眉间紧紧拧起,眼底的痛苦更加的明显,“我……”他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司雪衣……”青青抱着他,哭泣道:“我从来就不稀罕什么皇后,可是你从不肯接受我,现在认命了,你又为何要说出来……让我的心再一次摇摆不定,你要我怎么办?你这个自私鬼,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司雪衣闻言却是笑了起来,握住她的手,低声喃喃道:“你早就说过我自私,原来,我真的很自私。”
青青闻言心口一痛,眼泪更是不听话的掉了下来,“你一直都是个自私鬼,如今我已无法在回头,你却告诉我这些……让我一再的难过,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虽然她一再指责他,可她却不想放开他,她不忍在看那样落寞萧瑟的背影,她的心会疼。
司雪衣没有,他也在心里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进宫?为什么要来找她?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答案只有一个,他无法控制,无法克制自己想要来找她的念头,看到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说出这些才能让她的目光留在自己的身上。
呵呵,他果然是自私的,原来她早就发现了。
“司雪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感觉到他的情绪平稳了下来,青青才松开手,虽然眷念那样的温度,可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是无法越界的。
她松开手的瞬间,他直觉像缺失了某些东西一般,他背对着她,不看她的眼,便会让自己能有片刻的冷静。
“顺其自然。”
青青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惆然,抹去眼泪,她低声道:“他并非你所想的那样,你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岂会不明白。”
司雪衣毫不在意这些,名利权力对他来说从未放在心上,“轩儿成熟了,我觉得欣慰。”
青青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看着他的背影。而司雪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气愤有些尴尬,可他不想离开,他越来越明白,对她,他根本难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