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七夜绝宠妃国师府中,聂容泽站在繁星阁上,抬头望着那漫天繁星,那映在星光下的影子孑然独立。一袭月白色的袍子随着轻风微微摇曳,那有些妖魅俊秀的脸颊上不见一丝温色,只有一种凝重的气息在他周身环绕。
良久,他轻叹一声,收回了目光,望向夜幕下的远处,那是殷王府的方向。
自从他那日卜算出一卦后,他便再也算不出了,而那繁星点点的里,依旧按照他预想的那般在变幻。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天意合了他的心意,还是他的心意合了天意。这所有的已然是人在**控,而非上天,他能做的唯有静观其变!
他又扫了一眼夜空,本来沉静的眸子顿时一变,红鸾星动方位直指凤星是…菁华。
聂容泽眼皮微微一抬,看了一眼那颗凤星,旋身匆匆离去。
次日,百官散了朝后,走在那长长的上正欲回府。却听那长长的台阶上响起一道醇厚的声音:“秋相留步。”
秋公瑾随着百官回头望去,却见那站在天乾宫前的一袭名贵华丽的朝服,浑身上下透着的威严和气势,那俊逸的容颜与萧陌海年轻的时候有五分相似,但便是这五分相似的容貌就让他恨极了他。
百官纷纷朝着那人微微一躬,辞了秋公瑾离去。秋公瑾迈步上前轻轻的一弯躬了躬身子:“。不知留老臣有何要事?”
萧绝抿唇轻笑,如四月春风一般和沐温润,语色淡淡却一股强烈的气流冲撞心神:“也无什么大事,只是不日前贵府长舍妹去青莲观,此事竟瞒着本王,让本王一阵好找。”
秋公瑾眉眼间猛然一动,抬头盯着萧绝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哦,竟有此事?”
萧绝敛了敛神色正色的点点头,叹道:“可不是,舍妹年幼未曾出阁,秋此举实在是有些唐突。若此事被外人知晓,与舍妹名誉有损。还请相爷好好规劝,莫要在打我殷王府的主意。”
秋公瑾脸色骤然一变,正要,一道温声笑语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秋有此举,许是看上了裘姑娘呢?不如成就一番好事,让相府与殷王府在攀一门婚事,如此可传为佳话啊。”
秋公瑾抬头望去,却见聂容泽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秋公瑾对此人一直揣摩不透,虽然他们从未真正交过手,但秋公瑾也明白聂容泽这个人的手段不必萧绝厉害。
萧绝虽然回头,但他也知道是谁来了。那聂容泽站在萧绝身边,脸上依旧温润的笑意,看着秋公瑾。
萧绝回道:“国师莫非忘了?这婚事有言在先,国师这是想反悔将香雪推给秋不成?”
聂容泽唇角微微一动,脸上的笑有些僵住,他余光轻扫了一眼萧绝,却见他迎着那朝阳唇角的笑勾勒的妖魅至极。
萧绝的用意就是想告诉秋公瑾他与聂容泽是联手的,为的就是让他忌惮,这个的心思果然深的很,竟然连他都敢算计!
秋公瑾信以为真,脸色徒然一变眉头皱的深了些许,抬头看了眼这两个。如果让聂容泽与萧绝联姻,那么他又多了一个敌人,如此不好的局面他怎么能容忍他发生?
“老臣不知,原来国师心中属意的是殷王府。只是老臣可是听说皇上有意将菁华许给国师呢。”秋公瑾老奸巨猾的微微一笑,眉宇间有些得意。
聂容泽低头随意的抚了抚袖口,清淡的语气道:“只怕本座无此福分。”他肆意悠闲,彷如对什么也不曾上心。
萧绝抿唇轻笑,看着秋公瑾的脸色有些尴尬又有些愤恨,心中实则舒坦极了。
“想来此事皇上定有定夺,至于犬子老臣回去自会好生教导,还望殷王恕罪。”他圆滑,滴水不露,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到位。
“有劳相爷。”萧绝轻笑,看着秋公瑾转身下了台阶,他脸上的笑意也颓然收去,眼神变的凌厉了许多。
聂容泽在一旁啧啧两声调侃的说道:“本座竟不知作起戏来竟入画三分,和自己的敌人如此曲意笑脸相对是什么感觉?”
萧绝回了他一个眼神轻哼一声却不作答,他与秋公瑾虽然为敌,但方才之所以他那么做自然有自己的用意。
聂容泽浅笑,看着萧绝突然认真的问道:“想将秋夜痕置于死地?这么做就不怕会怪责吗?”。
萧绝眼神微微一敛,果然只有聂容泽最明白他的用意。“秋夜痕必须死,他死在秋相手上与本王有何干系?”他冷笑,唇角擒了一抹阴狠。
萧绝很清楚,依着秋公瑾的性子若是知道秋夜痕背叛他,那么秋夜痕的下场可想而知。
借秋公瑾之手杀了秋夜痕正是他想要的!
聂容泽耸耸肩有些唏嘘,轻言道:“果然心狠手辣,但纸包不住火总有一日会知道真相的。正如你留她在身边的用意,虽然你爱上了她,但如果让她知道了这爱的背后其实是杀机是利用,只怕……”
萧绝眸光骤然一冷:“她不会知道的。”
这件事他从未想过要让她知道,因为他太清楚秋水漫的脾性,即便现在他那么推心置月复的爱着她,他也是不敢向她言明所有的真相。
聂容泽轻看了看他,无奈的一叹,这番话他本就不该说的。“秋夜痕虽然有这么一劫,但本座看来他未必会死。若他能躲得,将会绝处逢生,且还有艳福在侧,你信吗?”。聂容泽笑着问他。
“本王不信他有这么好的命。”萧绝挑眉,声音冷的让人发抖。
聂容泽不置可否,要知命数这个东西百变莫测,秋夜痕身上有死劫却也有劫,若秋夜痕逃过这死劫便能……
“不如就静观其变,看看本座所言究竟是真还是假。”聂容泽不在多想,只是和萧绝并肩而战,看着那一轮火红的朝阳徐徐而升。
秋公瑾出了皇宫后,便匆匆的赶回了府邸,一入府院他就令人将秋夜痕擒来。秋夜痕回府后便宿醉不醒,被人擒来的时候他依旧是醉着的。
秋公瑾看着他这幅颓废的样子,遣人弄来一盆凉水悉数朝着他泼去,秋夜痕猛然醒来看着秋公瑾那满脸的怒色。
“父亲。”秋夜痕跪在地上,身上湿漉漉的在滴着水,初秋的天乍冷再加这一盆冰冷的井水竟让人发颤。
“痕儿,是你夜入秋家军将裘香雪救走的是不是?”秋公瑾冷着声音,一双精锐的眸子盯着地上的人。
秋夜痕猛然一颤,心底一凉,眸光闪了闪,霎时间便明白了。“没错,是我。”秋夜痕低着头,心中一片凄惨,他果然不打算放过他。
秋公瑾气的浑身颤抖,抚手一巴掌就朝着秋夜痕的脸挥了怒骂道:“混账东西,你竟然敢背叛我?痕儿,为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帮萧绝?为何要忤逆为父的意思救下裘香雪?”
秋夜痕的脸颊火辣辣的疼,但他没有反抗,只是低着头道:“我没有帮萧绝,我当时只想将裘香雪囚禁起来不想她回王府让漫儿伤心,只是我未曾料到萧绝的手段如此高深竟找到了裘香雪的藏身之处。”
秋公瑾猛然一愣抓到一丝灵光道:“你说你是为了漫儿?”
秋夜痕点点头,沉声回道:“因为裘香雪在王府受了一些委屈,我不忍心看着闷闷不乐,所以想将裘香雪带的远远的,所以……”
秋公瑾垂眸看了秋夜痕半响后依旧厉声道:“痕儿,你知道为父的性子。为父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但你终究是背叛了为父,纵然你是我最喜欢的儿子,我也饶你不得。”
秋夜痕苦笑,抬起了头看着秋公瑾,彷如秋公瑾的这番话对他是解月兑一样,他俯身磕了个头表情毅然而坚决:“夜痕多谢父亲的养育之恩,愿意以死谢罪。”
秋公瑾双手微微一握,虽然秋夜痕不是他亲生的,但抚养对年多少也有点感情。看见他如此从容赴死,他心中微微一动又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和为父说的?”
秋夜痕抿了抿唇,抬起头沉静的目光看着秋公瑾问道:“孩儿死前只是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秋公瑾顿时大惊,退了几步满脸惊讶的看着秋夜痕,就连也有些结巴起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秋公瑾自认为这个秘密埋藏的很好,但不想秋夜痕竟知道,这让他如何不惊讶?
秋夜痕唇角轻扯,露出一番苦笑说道:“是三年前无意间听父亲你说起的。”自从三年前那个夜里,他从秋公瑾这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心中有喜有忧,喜得是自己不是秋水漫的哥哥,忧的这身份终究不能去爱她。
“你…你瞒的真好。”秋公瑾咬着牙,既然秋夜痕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他就更不能留他了。
可是他心中还是有疑问:“你既然已经知道不是我的骨肉,为何不离去寻找你父母的下落?留在相府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为了漫儿。”他声音清淡,眸光动了动,似是又想起她可爱的笑容来。
秋公瑾是过来人自然能从秋夜痕的表情中看出端倪,他眉心微动,心中只觉得惊憾声音微微抖着问道:“你……你喜欢她?竟是为了她留在相府里?”
秋夜痕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秋公瑾大笑,看着他道:“好,不愧是我教养的好儿子竟是如此痴情,那我就不妨在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漫儿也不是我的女儿。你与她一样都是我的养子。”
秋夜痕猛然抬头,看着秋公瑾满眼的惊恐震撼,他本以为自己不是秋公瑾的儿子但没想到竟然秋水漫也不是他的女儿?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你早知实情是这样,是不是想她远走高飞?可惜啊,痕儿,你如此爱着漫儿,那么她呢?不如为父就替你试一试如何?如果她选择了你,能为为父杀了萧绝,那么为父就放你们远走高飞!”
他唇角一勾,笑的得意,一双阴婺的眸子看着秋夜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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