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小姐…左肩受了一剑,失血过多,所以就这样了….”若雪也不忍看九竹伤心难过的眼神,只是偏头看着别处回道。
“是谁伤的小姐?”九竹瞬间从坐席上站了起来,而城安也跟着起身。九竹满眼通红,只要下一刻听到凶手的名字,相信他一定会立马冲出去宰了对方。
若雪看向江梅,似乎想向她求救,而她没意识到的是,她想要求救的对象早已自身难保。江梅对于自己战术的失败是一脸的挫败感。
最后她只得叹了一口气,“你们坐下,听我好好说!”
九竹哪里肯听她好好说,他现在只想要一个名字,仅仅是凶手的名字而已。于是他依旧站着,盯着江梅一动不动。
他今日之所以一改往日为江梅命令是从的作风,是因为他真的生气了,生气江梅不该让他去保护沐世子,所以才让别人有机可乘,让她差点丧了命。
一想到江梅差点没命,九竹更是怒不可赦。
连城安倒是听话很多,依旧跪坐在侧,缓声问道:“小姐,你告诉我们,是谁下的手,我们一定让他碎尸万段。”连城安很少说出如此狠辣的字眼,可是对方伤的是整个梅花谷和晓月楼的主子。
“没人伤我,是我自己往刀口上撞的!”江梅无奈道,她说的是事实,可是那两人哪里会相信。
正当九竹要继续追问若雪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你们杀了我吧!是我没保护好小姐!”飞廉跨步进来,沉声说道。
九竹立即跨步,朝着飞廉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飞廉于是讪讪地把那晚的经过大致复述了一遍。连城安了解情况后,则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事谁都没错,唯一可说的就是小姐不该怎么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可是现在江梅这个样子,自己哪里忍心开口责备她。
九竹闻言后,更是怒不可言,他喘着气。转头立在窗边。看着窗外一动不动。他怒的是他没法找人报仇,他心中的痛意和愤怒无处发泄。他立在那仔细想了半天,最后归结于一点,那就是他以后绝对不能离开江梅。
江梅见了九竹的反应哭笑不得。她何尝不清楚他在逼自己让步。她一一瞅了瞅若雪、飞廉还有连城安。见几人都是轻轻摇了摇头。知道他们不能帮自己,于是我们的江大神医终于决定拉下面子,跟自己的下属道歉。
她清了清嗓子。开腔道:“好啦,九竹,你别生气了,我答应你,以后不再让你离开,好吗?”。
江梅积威之下,九竹毕竟不敢太造次,他于是便转过身来,走到江梅身边坐了下来,“小姐说话算数。”
他那一副不敢相信江梅的模样,惹得其他几人轻笑不已,他们未免江梅生气,只得偏过头去笑。江梅无语地点了点头。
可是下一刻,九竹无头无脑的一句话,惹得在场的人忍住大笑。
“如果以后还需要人手保护别人,就让岳华去,谁叫他的剑不长眼伤了小姐。”九竹依旧一脸生气。
江梅来不及答应九竹的要求,就被他把岳华伤她归结于他的剑不长眼的事惹得哈哈大笑。
“哈哈….”
不过笑了几声后,江梅就笑不动了,因为笑得太用力而牵动了伤口。若雪和九竹见状急急扶住她。
江梅笑完后,对着飞廉和连城安正色道:“你们俩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整顿兵马,明日一早南下!”她严肃地扫视了他们一眼,找回了她大小姐的威严和尊严。
然而屋内的人不知道的是,屋外有一个人靠着墙壁在那黯然神伤,云昭倚在门外听到了里面的一切,为了不让人注意,她悄悄地从屋后出去了,她随意走动,嘴角还挂着深深的苦笑。
这是她第一次见九竹动怒,绝无仅有的一次。自她在梅花谷与九竹相识以来,九竹对一切都很是淡漠,他几乎不会主动去关怀或者询问。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而只是专心地做大小姐的护卫。可刚刚那一幕,让云昭意识到,他的心里眼里从来都只有小姐的影子,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关心,什么人也不在意。
“云昭,你怎么了?”从旁边进来的若雪见她一脸落寞和伤心的模样,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云昭听到身旁传来的声音,立即抹掉眼泪,强颜欢笑道:“我没事,只是想着你们要离开,有些伤心而已。”
她刚刚收到主事的传信,让她照顾好江梅,等江梅养好伤再让她离开竟陵。云昭于是愁容满面,因为她知道要劝服江梅比登天还难。
是夜,一屋子围在江梅的身旁,商讨出兵夏口的事了。
“还是那句话,竟陵有慕大哥在我一点都不担心,再有飞廉在旁协助,我可以高枕无忧!”江梅看着二人笑道。
“你就放心地养伤吧!等身子好了,我们再商议如何夺回襄阳!”一提起襄阳,慕白眼中伤痛和希望并存。
江梅摇了摇头,看着慕白严肃道:“慕大哥,恕我不能在竟陵偷闲,明日一早我便随城安前往夏口。”
她话音一落,除了若雪和云昭外的所有人都直视她,眼中尽是不答应、不允许,甚至还有一丝薄怒。云昭这几日一直在尽心准备江梅所需的药材和药丸,以让江梅尽快的恢复体力,所以她和若雪是最早知道实情的人。
这几日的相处,众人均已看出慕白在江梅心中的分量,因而大家纷纷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能说服自家这不要命的主子。于是他们纷纷第二眼就瞅上了慕白,慕白立即明白众人的意思。
于是他端出一副兄长的样子,严肃且恳切地说道:“菡儿,你难道要拖着半条命去战场吗?你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可你想过这些关心你,甚至把你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的人的感受吗?”。
慕白就是慕白,果然不负众望地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在慕白说出这句话时,其他人因被他搓中心中的软肋,均偏头不看江梅。
江梅点了点头,安慰地笑了笑,她清楚眼下的时局却是不容她在此养伤,如果没有更重要的事情,谁会去冒着生命危险呢?
江梅继续说道:“慕大哥,难道我们眼睁睁地看着裴岩顶着个太傅的名声安稳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