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面具的人抬头看了眼挽歌身后,手上的动作迟疑了片刻,这时,身后之人又说道:“你若是敢再伤她分毫,我就杀了这个人。”
这一刻,狐狸面具的人才有了收手的打算,可下一刻,剑气笼罩剑身,在挽歌面前出现一道残影,挽歌几乎以为自己要惨死刀下。
可一阵闷哼声却将其打断,只听见身后之人又说:“不要耍花招,我的速度比你更快。”
这时,狐狸面具的人才真的收回剑,退后一步。
但他也将挽歌控制在可轻易杀掉的范围内。
这骤变的形势让挽歌对身后之人更加好奇,她转头一看,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身后之人一袭白衣在黑夜中相当显眼,一张叫人炫目的面容,眉宇轻扬,脸庞透着一股冷峻,锐利的目光直击人的内心。
这人可不就是陆韩?
不,现在应该是洛延川了吧。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挽歌惊讶不已,她的视线像是黏在了对方身上,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动作。
洛延川手上架着一个赤黑色狐狸面具的人,他的剑抵在那人的脖颈上,只需要稍稍挥动,就可轻易伤人性命。
那人和银白色狐狸面具的人显然是一伙的,只是,带着赤黑色狐狸面具的人全身是伤,手腕处更是不停的留着血,顺着手指,不停的往下滴。
“放开她。”银白色狐狸面具的人开口说道,听声音,还是个青年。挽歌这才,原来这人是会说话的。
突然,青年又拿着长剑指着她的胸口,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对洛延川说道:“放开她!”
洛延川冷冷地看着那人,他的剑已经在赤黑色狐狸面具的人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声音冷淡到了极致,“我说过,你敢伤她分毫,我就杀了她。”
“你就不怕我杀了她?”青年也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乖乖放任,他手上使力,剑气笼罩着剑身,他只需要轻轻一挥,挽歌的身上就会多一个血窟窿。
就在那人要发力时,一阵咳嗽声将其打断。
“咳咳咳”带赤黑色面具的人猛地咳嗽起来,从面具下流出不少血。
显然这人已经伤的不轻,如果不及时治疗,只怕性命不保。
青年一时紧张,剑气退散。
“你放了她,我就放了这个人。”洛延川说道。
双方都有人质,这个时候,这个提议无疑是最好的,青年也有点心动,他犹豫地看了一眼挽歌,又看了一眼赤黑色面具的人,正打算说话,却被赤黑色面具的人打断。
“咳咳咳你别傻了,现在咳咳放了她,我咳咳们照样死!”原来,赤黑色面具的是个女子,年纪大概和白银色面具的人差不多。
洛延川皱眉,反手就给了女子一击,然后那人就彻底昏了。
“伤患就别那么多话!”洛延川看着赤黑色面具的女子皱眉道,然后抬头看着青年,“我的话只说一遍,答应与否在你,不过,之后怎么处置你们,在我。”
这显然使青年陷入了两难,他因为洛延川和女子的话而动摇,犹豫着该听哪一方的话。
挽歌对这种场景实在太过熟悉,曾经她见过无数次洛延川这样对待敌人。
玩心理战术,没人玩得过洛延川。
“我没时间让你摇摆不定,我数到五,你若是还没有答案,我就替你回答。”陆韩面色从容,相反,带着面具的青年,面具下是怎样的表情却没有人知道。
“一!”青年紧握着剑,局促地看着女子,可女子已经被洛延川敲晕,根本无法回答他。
“二!”
“三!四!”
到了后面,间隔越来越短,无疑给人巨大的心理压力,随着最后一个呼之欲出的数字到来,洛延川长剑一挥,似乎就要将女子斩于剑下。
就那么眨眼的功夫,青年叫停,他握剑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道:“我放了她,相反”说着,他指着已经昏迷的女子道:“你也要放了她。”
洛延川微微一笑,“明智的决定。”
他将女子放在地上,对青年道:“放她。”
“你要往后退!”青年对陆韩很忌惮。他害怕一旦放挽歌,洛延川就会直接给女子一刀。
“那我如何得知你会不会在背后给她补上一剑?”洛延川摇头,“我们折中,都将剑收回鞘中,你,我。”
这个法子可以避免对方暗地补刀。青年想了想,点头,将剑收回鞘。
就在两人碰面之际,青年手中利光一闪,挽歌心中一紧,心道这人使诈,连忙对洛延川说道:“他使诈!”
可洛延川也不是什么好人,几乎是在青年拔剑的同时,甚至更快一些,拔出剑,两把长剑碰撞在一起,发出生脆的响声。
青年暗恨道:“你果然是卑鄙小人!”
洛延川凉凉道:“彼此彼此。”
两人的功夫都是一流,而且快得出奇,只见两柄长剑就像是银色长龙一般,在空中互相撕咬着,刀光剑影,剑气在地上留下数道裂痕。
青年唯恐伤到地面上的女子,点到即止,在怀中掏出几枚飞镖,向挽歌射去,洛延川一个箭步,将其用剑全部打落至地面。
待他回头,青年与地上的女子已经不见了。
洛延川收回剑,冷冷一笑,“跑得倒是挺快。”
当他再一次回头时,却见挽歌正眯眼打量着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洛延川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却苦恼地,真正让他棘手的事情现在才刚开始。
“你怎么会在罗城?陆韩还是洛延川?”挽歌捂住流血不止的手臂,脸色发白,有点失血过多的迹象,可眼中充满冷漠,好像刚才流露出来的担心只是错觉一样。
洛延川摇了摇头,叹道:“我是谁你不清楚吗?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说着,他就上前想要看挽歌的胳膊,却被挽歌躲开,她执着地继续发问,“你为什么在罗城?”
因为挽歌的态度原因,洛延川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淡淡道:“我跟着你来的,不行吗?”。
不行,当然不行!挽歌心中有个声音大声说道。
这人凭什么还有脸出现在她的面前,既然当初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送上邢台,并当天娶别的女子为妻,他还有什么理由跟着她?
对洛延川,她充满恨意。
是他将她从战场中救回来,再让她品尝比死亡更大的痛苦。
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出现在她的面前,露出委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