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和那陆家三是闹脾气了不成?怎么变得这么生疏?反倒是司徒小丫头对他黏得很。”
待司徒飘和洛延川走远,骆伽才带着担忧的口吻说道,只是,从他面上的表情来看,看好戏的成分比担忧的成分倒是大了许多,一旁寡言的邱越这回也侧目回看她,似乎也在等待着答案。
“孤和陆三本来就没关系,他和谁在一起,也是他的自由。”挽歌表情淡淡的。
“哦?可是我听说”
“那不过是些长舌妇的口角,怎能听信?太子作为未来储君,怎能没有点辩驳是非的能力?”这话说得颇为刻薄,再加上挽歌嘴角处露出的嘲讽笑容,真是讽刺极了。
骆伽听后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依旧笑着,只是眼中利光一闪而过,他似笑非笑道:“燕燕的嘴还是这么厉害。”
挽歌微微一笑,毫不胆怯地与骆伽对视,“太子今天才知道?”
“哈哈哈果然是甄宁公主该有的模样,刚才看你畏畏缩缩的,我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是我那说话刻薄的妹妹了。”
挽歌含笑不语。
一开始她的表现的确太过懦弱了些,甄宁是何许人也?那是当着皇帝的面,给皇帝难堪,做常人不敢做,想常人所不敢想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对他人畏惧?
她越是害怕暴露,就越容易暴露身份,既然如此,何不肆意一把?甄宁给了她这样的资本,她就应该好好利用,而非将原先的优势转为劣势,这样想起来,挽歌觉得自己以前果然太过畏首畏尾了。
今后,她要凭借着甄宁留给她的资本,活出自己的精彩。
骆伽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阴差阳错让挽歌恍然大悟,走出一直深陷的泥泽,他现在还在欣赏面前这位形似神不是的所谓的妹妹。
只是,为何感觉突然间,面前这位女子有了些微的改变?究竟是什么地方改变了,他说不上来,脸没变,声音没变,身形更没变,如果非说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只能说那双眼睛比之刚才更有神采了些,显得更加强势了些。
这样的眼神,他以前经常看到,那还是夏妃活着的时候,甄宁就是宫中的小霸王,即使他这个太子,也不被放在眼中,甚至还是时常被奚落的对象。
对他而言,最为深刻的,当是她的一句戏言:汝庸,汝位他日必取之。
这句话,一度成为骆伽的噩梦。
一句戏言,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夏妃恃宠而骄,甚至想要夺取太子的位置,让自己的女儿登上皇位,一旦皇帝认真起来,必然是打入冷宫的下场,众人都等着看好戏,等着看如日中天的夏妃落魄的样子,可最后,皇帝竟然以一句童言无忌就把皇后推波助澜的风波揭了。
众人一阵唏嘘,遗憾一场好戏就这样没了。
可作为当事人的太子,却彻夜难眠,对他人是一场好戏,可对他而言,却是关乎自己地位以及家族利益的大事,皇帝这样明显的偏袒,令他心寒,他甚至在想,如果夏妃没死,他还会是太子吗?
所以直到后来夏妃含恨而终,甄宁的地位一落千丈,再到后面的名声狼藉,人见人厌,他都始终觉得,甄宁总有一天,会将他的地位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