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石屋外的侍卫们正思考着要不要冲进去把司晨砍死,可里面还有自己人,这真是伤脑筋。
挽歌也很伤脑筋,她觉得,她这个公主当得实在太没威严了,怎么随便说个什么事情都没有人听呢?她看了眼外面的人,不免叹了一声,心想着难道要等着宁远行才行?
身边的司晨倒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他的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他兴致盎然地对挽歌提议道:“公主,我们杀出去吧!”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挽歌只觉得太阳穴有些抽痛。
洛延川对司晨这个提议好像也很感兴趣,他抚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外面的侍卫,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挽歌立马给了洛延川一个警告的眼神,大爷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吧。
“爱荷,这些人都是直属丞相的吗?”。挽歌问道。
爱荷点头,她没想到事态会变成这样,脸上难道露出苦恼的神色,一时间,众人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一声“退下”打破了僵局。
众人一愣,宁远行缓缓从石屋外走进来,他面色谈不上高兴,也看不出怒意,而是一贯的淡淡的,风轻云淡的模样。
看到他出现,围在外面的侍卫才放下手中的刀,纷纷退了出去。
宁远行走进来,眼睛在石屋内扫了一圈,他的目光在洛延川身上停滞片刻,最后。视线落在挽歌身上,陈述事实道:“你要救他。”
挽歌点头,她要保住司晨。
“好。”
这个字说的太轻巧,太容易,就像在闲聊一般,与挽歌的大费周章有鲜明对比,以至于当挽歌听到这个字时,还有一刹那的愣神,以为宁远行是说错了。
见挽歌还在发愣,宁远行又道:“公主大老远从皇宫跑出来。总不能让你空手而回吧。”
“哦。”挽歌反应慢半拍地回应。这和她想象中的差了太多,她还以为宁远行一定会因为她的鲁莽对她责备一番,至于司晨这件奸细,也是不会放的。
宁远行对挽歌点点头。然后又道:“那公主能解释一下为何你和陆三在一块儿吗?”。
“额。这个”挽歌反射性的看向洛延川。不知该如何说起,总不能说他们是在密道里相遇的吧。
“公主和谁在一起,丞相似乎没有权利过问吧。”洛延川微微一笑。他走进挽歌,与她靠的极近,很亲密的模样。
这一举动引得司晨的不满,他虽然听挽歌话不会和洛延川打起来,可是对这个伤了司暮的男人始终没有好感。
挽歌的柳眉一紧,她觉得洛延川这么说,实在有挑衅的嫌疑。
果然,宁远行听洛延川这么说,轻轻地笑了两声,他淡淡地扫了挽歌一眼,道:“也是。”
挽歌心中一颤,她的直觉告诉她,宁远行是生气了。
“今日招待不周,各位请回吧。”说着,宁远行转身就要走。
挽歌连忙出声叫住他,“宁丞相,孤有话对你说。”
宁远行的动作一顿,他并没有回头,而是等待挽歌继续说,挽歌觉得这里四处都是人,直接说出来不方便,变小跑两步到宁远行身侧,低声道:“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哦?”宁远行回头看着她,冲她不咸不淡地笑了声,“公主还会有事需要拜托微臣的?还有什么事是公主做不到?”
看吧,这人果然是生气了,挽歌微微有些窘,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次我一定听话,好不好,这一次帮帮忙。”
“还有下次?”宁远行继续微笑。
挽歌被他这个笑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改口,“不不不,以后我会很听话的。”
这个口吻,再配上此刻稍显谄媚的笑容,简直狗腿得不行,宁远行一向很讨厌趋炎附势的人,可不知为何,看到挽歌这个模样,却意外的觉得很受用,一开始阴郁的心情也变得明媚起来。
“跟我去书房吧。”说着就往外走。
“恩。”挽歌连忙应道,紧跟其后。
他们两人的互动,洛延川看在眼中,他的眼眸一暗,其中有种散不开的情绪在翻腾,他的手微微握紧,目光紧锁在挽歌身上。
司晨当然也看出这三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他见洛延川的脸色不善,眼睛一转,悠悠道:“别说,公主和这位丞相还真是般配得不行,就好像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啧啧啧,令人羡慕啊。”
洛延川回头对司晨冷笑一声,他的目光冷冽,寒意逼人,“你不用激我,想打,我也随时奉陪。”
他说完话,就大步走出石屋。
被留下的司晨一顿,刚才洛延川淡淡的一眼,竟让他脊背发寒,周身一冷,他笑出声,眼中炙热非常。
果然是能让司暮重伤的高手,真想和他打一场啊。
宁远行到书房,继续批阅他的公文,挽歌很识趣地端了个凳子,坐在他身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宁远行说了个清楚,当然,和洛延川的相遇被她轻描淡写地遮掩了。
宁远行看公文看得很认真,还时不时的用笔批注,好像别的事情都不能入他眼,但是挽歌知道,宁远行一定把她的话听进去的。
“所以,救司暮你是势在必行了?”宁远行停下笔,淡淡问道。
挽歌很肯定的点点头。
宁远行对她笑了笑,道:“那好。”
“诶?你是答应了?”挽歌一愣,没想到这么容易,是错觉吗?今天的宁远行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
“你这么做很正确,这样一来,司晨势必对你忠心耿耿,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身边,对你没坏处。”宁远行徐徐说道。
挽歌微窘,她会这么帮司晨,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看中了司晨的身手,他绝对是少见的绝顶高手,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就等于多了一个保命符。
没想到宁远行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
“原来你一早就看出来了。”
“这并不难看穿,这件事我会派人去办,你无需操心。”宁远行的话让人很安心。
他这么说,挽歌就放心了。
不过,她隐隐约约觉得,宁远行这么好说话,和他此刻很好的心情不无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