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声,晋王立马咳嗽一声,要她注意场合,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他又看了眼一边的司徒瑾,相比之下,瑾儿就稳重得多。
王右生也很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他或许没有恶意,可是在司徒飘看来,这就是在耻笑她,她小脸一红,瞪了对方一眼,王右生非但没有收敛,反倒变本加厉的大笑出声。
这引得晋王也有些不满,司徒飘没眼力劲儿也就算了,怎么一向以沉稳著称的连城璧身边的人也是这么个没眼力劲儿的货?
连城璧无奈地摇摇头,用扇子抵了抵王右生的胳膊,让他安分一些。
王右生这才止住笑,毫无顾忌地对众人说道:“各位抱歉,本人就是这么个性子,勿怪,实在看不下去,忽略就好。”
晋王扫了他一眼,就把视线移开了,当真不再搭理他的任何举动。
司徒瑾也觉得和这个人吵起来是得不到便宜的,干脆也不要理会,只是司徒飘偏偏跟他较上劲儿,一直和他干瞪眼,引得王右生频频发出怪笑。
连城璧多次给他警告,都没有结果,只好无奈地将这个人忽略掉。
“最早明晚,最迟宴会结束当晚动手,以杨家烟火为信号。”几人商议好,连城璧就带着王右生离开了。
司徒瑾看着两人离开后,看着一脸胜券在握的晋王,有些担忧地问道:“父亲。这两人真的可信吗?”。
“当然不可信。”晋王倒是回答得很干脆,司徒瑾一愣,“那为何父亲还要和这两人结盟,还将动手的时机告知二人。”
晋王阴险一笑,他看着司徒瑾,慢条斯理,“我何时告诉他们动手的时机了?”
“就是刚才他们走之前。”司徒飘默默开口道。
她已经被自己爹爹的话搞糊涂了。
晋王见两个傻女儿都这么单纯,也不知道这是遗传到谁的,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家中妻妾不少。可偏偏没有一个肚子是管用的。统统生不出来,这些年下来,就只有两个女儿,他自然视若珍宝。
考虑到将来自己的东西都是这两个女儿的。所以这一次策反。他都咬牙带上了她们。只希望能通过这一次机会好好锻炼下她们的心智,别太天真了。
晋王这番良苦用心,只是因为只有两个宝贝女儿。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之所以生不出,都是这两个宝贝女儿的娘,晋王妃暗中使坏,不知会作何感想。
现在,他只能做一个慈父,耐心给两个女儿讲解,“连城璧狡猾得很,他又和骆伽熟稔,鬼知道最后他们会不会又和我们窝里反,我故意把时间延迟,让他们先松懈下来,最后再提前一天,给他们个措手不及。”
“父亲要提前起兵?那以什么名义好呢?”她们虽然是策反,可打的却是清君侧的旗号,可要清什么,也得有个实物。
晋王轻笑一声,悠悠道:“甄宁公主不就是个很好的借口吗?”。
“甄宁公主?”司徒飘眼前一亮。
晋王抚着她的头,眼中阴狠一闪而过,道:“飘儿不是将那个甄宁公主恨之入骨吗?敢欺负我们晋王府的人,就别想还能活着。”
“爹爹要把甄宁公主怎么样?”司徒飘知道她家爹爹折磨人最有一套了。
“飘儿既然恨她,那我们就先把她折磨得只剩半口气,她喜欢男人,我们就赏她七八个男人,然后让她赤-luo地吊到城门上去,受万民唾骂。”
晋王一边说,眼中一边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司徒飘看着这样的晋王,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弱弱开口,“真的要这样做吗?”。
“怎么?飘儿可是心软了?”
“怎么会?!”司徒飘脸上的笑容无限放大,露出和晋王同样疯狂的眼神,“我还正愁着怎么折磨那个贱人,爹爹倒是给飘儿出了个好主意。”
“你别心软就好了。”晋王笑笑,这才是他的女儿。
司徒飘脆生生地回答,她一想到甄宁公主最后凄惨的模样,就激动得全身发抖。
一旁的司徒瑾默不住声,心中徒然生出一丝恐惧,这两父女,实在变态的很,即使是她,只是在一旁听着,都胆战心惊,不过,她也很激动。
所以说,这一家子都是变态。
“对了,什么时候让甄宁公主登门道歉呀?”司徒飘有些迫不及待。
晋王露出尽在掌握中的笑容,“父王一早就把这件事上奏给皇帝了。”
而且自今日在集市发生的闹剧后,他就在皇城中把甄宁公主的种种事迹添油加醋了一把,令甄宁怨声载道。
给皇帝的奏折也写得义正言辞,把一些事实也“稍做”渲染了一番,如果皇帝不肯交出甄宁公主,今晚在宴会上,他就更有理由清君侧了。
今晚,必然是个不眠之夜。
挽歌不知道自己在司徒家的意-yin中已经凄惨地死过百次了,她一回到皇宫,还来不及回广华宫休息一下,就被请到了皇帝批阅奏章的地方,太极殿。
皇帝埋着头批阅奏章,宁远行就负手而立站在一旁,目不斜视,就连挽歌进来,也没有往她这边多看一眼。
挽歌走进来,下跪请安,皇帝也没有说什么,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既然皇帝没有叫她起来,挽歌当然就不能没规矩的自己起来,请安时她是半蹲着的,时间一长,腿就酸软难耐,本来甄宁的身子骨就比较弱,现在挽歌只想直接坐地上去得了。
她抬眼看向宁远行,希望这厮能替她说说话,可这人就是不回头看她,眼睛盯着某处就不动,挽歌顺着某处看去,当场就有摔桌的冲动。
一块破帘子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就在挽歌实在撑不下去时,皇帝才才奏折中抬起头,像才看到她似的,缓缓道:“平身吧。”
“是。”挽歌淡淡应道。
“皇儿今日在集市很活跃呀。”皇帝又埋下头批阅他的奏折了。
挽歌心中一叹,果然是这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