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延川渐行渐远的身影在脑中一闪而过,她的胸口猛地一抽,疼得几乎叫人要掉下眼泪。
挽歌突然意识一个问题,她究竟多久没有见过洛延川了?又有多久没有想起过他这个人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或者说更久?
在和宁远行相处的过程中,难道她就把洛延川给抛之脑后了?这个认知让挽歌府脸色一下子变得糟糕透了,嘴唇也因为紧咬的缘故变得发白。
宁远行立刻就注意到她的变化,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他赶忙走,抬起手要触碰她的脸颊,紧张问道:“挽歌,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
在对方的手触碰到她之前,挽歌就像受惊的兔子般闪开了,她明显躲避的动作让宁远行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挽歌也被自己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司晨跟司暮两人也同时愣<住了,他们对视一眼,最后默契地转过头,不打算干预两人。
“你……没事吧,不舒服的话,先回去休息。”过了好一会儿,宁远行才收回手,平静说道,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没……没事,只是有些贫血罢了。”挽歌木讷地摇头。
她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人,一想到自己可能对宁远行心生好感,就觉得这是对洛延川的背叛,与此同时,脸火辣辣的,充血一般,连再看对方一眼都觉得困难无比。
“早上。没吃饭吗?”。宁远行记得早上挽歌本来是要去偏堂吃饭的,但因为小瑾的搅和,直接回屋去了,难道在屋子里也没有吃饭吗?
“吃了点,可能现在又饿了吧。”挽歌的声音很小,再加上周围的声音太过嘈杂,如果不认真去听,都有可能听不见。
宁远行皱了皱眉,虽然挽歌说没有事,可现在这个模样。显然是太有事了。他看了眼公堂上的情况,一切都准备好了,只需要按照程序走,交给谢天承。应该没有问题。
他拉起挽歌的手。二话不说。直接带着她离开了衙门。
挽歌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到了衙门外,司晨跟司暮跟在后面不远处。既不会打扰,又能在发生突然情况时及时赶到。
“你干什么?还没有断案呢!”挽歌被宁远行带出衙门,不明所以,她深吸了口气,埋怨地看了宁远行一眼。
“你脸色这么差,还想待在里面?”宁远行脸色微沉,他最怕的就是挽歌明明身体已经负荷不了,她还死撑着,所以他才不惜再去找苗疆的人,也要将她彻底治好。
可是连本人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一个外人做再多又有什么用?
挽歌被宁远行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她抿了抿唇,本来心情就不好了,还被人用说教的口吻教训,谁还能好脾气?
她别过脸,冷声道:“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不需要你过问!”
果然会这么说!还真像她会说的话呢!
宁远行目光一沉,也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既然她不管好自己的身体,那就由他来管吧。
“这件事我管定了!”说着,他拉过挽歌的手,就要往谢府走。
挽歌怎么可能这么听话?她死命地挣扎,气急败坏,“你干什么?我不回去!快放开我!”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向温和有礼,好吧,内心极度阴暗,但是在人前还是很友好的宁远行竟然会露出这么强势的一面,挽歌也不知道是不是牛脾气犯了,倒跟宁远行较真起来。
两人一个往前面拉,一个往后面拖,互不想让,宁远行又不能真的用上蛮力,他怕伤着她,可挽歌却不会想这么多,她就是不想顺着宁远行的心意。
这个人搞什么?前几天跟那个小瑾打得火热,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在她身边转悠,还一副家长的架势,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走,你给我放手!”挽歌气得眼睛都发红了,她使出吃女乃的劲儿,往后扯着,但却纹丝不动,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宁远行没想到挽歌会这么防抗,再看对方惨白的面颊,心中更气,为什么了这么久,她还是这幅样子,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总是叫人担心?
“你不走是吧?”宁远行沉声问道,他停下来,但是依旧拉着挽歌的手腕。
挽歌眼睛都发红了,她气鼓鼓地瞪着宁远行,怒道:“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说让我回去,我就必须回去吗?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点?”
“呵呵,你说我是你什么人?”宁远行薄唇微微翘起,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可是笑意却未达眼底,“我是你的未婚夫,凭这个够吗?”。
“呸!你不要总拿未婚夫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
挽歌有些尴尬,脸火辣辣的,每一次她不听他的话,他就拿这个来压她,没事了就跟别的女人厮混,她已经受够了婚约这个说辞!
她转过身,对不远处的司晨司暮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被点名的两人浑身一颤,司晨最不擅长做这种事了,他挠了挠脑袋,低声问道:“怎么办?真的要?公主现在像吃炸药了似的。”
“已经被点名了,能不去吗?”。司暮叹了一声,还是拉着司晨,硬着头皮迎上去。
可是两人还没有靠近,就接收到宁远行的目光警告,“你们也想掺和进来?”
司暮顿时感觉一股寒流涌入,司晨的脸色也是分外好看,果然,两边都不是好惹的啊,不管得罪了谁,都没好果子吃。
“宁远行,你够了,连我的人你也要管吗?你别逼我动手啊!”
“我不想对你动粗,跟我回去。”宁远行的声音淡淡的,很平静,可是他们现在是在吵架吧,在这个时候还这么冷静,是想衬出她的无理取闹吗?
“回去!”宁远行如是说道。
“不回去!”挽歌也直截了当的拒绝,两人僵持不下,司晨跟司暮也不知该如何下脚。
他们算是见识,即使是跺一跺脚,就能撼动整个国家的大人物,吵架跟一般的平民百姓也没什么差别,其实不然,宁远行是很优雅的,只是遇到挽歌的时候,会变得不正常罢了。
“你真的不走?”宁远行似乎也察觉到他们此刻陷入的死胡同,跟挽歌这样扯下去没有任何结果,他沉吸一口气,尽可能的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平静。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说了,不走就是不走!”挽歌胸口一起一伏,一字一顿道。
宁远行眼眸微敛,一早就预料到挽歌会这么说,他低吟了一声,像是有所觉悟了一般,“算了,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听话……”
“欸?”挽歌没听清他说什么,但直觉不太好,她警惕地看着对方,可惜着没什么用,宁远行突然上前,紧接着,挽歌觉得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被对方拦腰抱起。
“你!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挽歌又气又羞,幸好现在街上的人群大多数都被衙门里的案子给吸引去了,所以人并不多,否则她真要羞愤而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怒道,她总是难以理解宁远行的想法,现在也是一样。
“带你回去。”宁远行的话有些强势,他抱起挽歌时,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这个丫头好像又变轻了,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一定要折腾自己的身体吗?
“谁要你带我回去了?我不会去!”挽歌恶狠狠说道,她努力转过脑袋,对司晨跟司暮道:“你们还愣在原地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挽歌也是真的气得不行了,虽然离得比较远,还是能依稀感觉到她眼睛在冒火。
司暮硬着头皮,赶忙迎上来,与宁远行齐平,劝道:“丞相,现在在大街上,您这么做不太妥善,还是把公主放下来吧。”
“把她放下来她会乖乖回府吗?”。
宁远行淡淡地瞥了司暮一眼,眼中也有一丝恼意。
因为挽歌动得太厉害了,他都有些招架不住,“公主身体不适,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你们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劝阻,反倒让她在外面抛头露面?”
被宁远行质问,司暮脸上有些难堪,她低垂着头,低声道:“这个,是属下考虑不周。”
“既然是公主的贴身护卫,这些都应该是基本功,你却无法尽到自己的责任,这就是你的失责,若是公主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吗?”。
宁远行的话太过苛刻,连挽歌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她赶忙插嘴,“这个跟司暮他们没关系,是我硬要出来的,还有,你凭什么指责司暮?”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宁远行低头看了挽歌一眼,“我是你的……”
“你够了,不要总拿我们两的婚约说事!”
宁远行话还没有说完,挽歌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她怒瞪着对方,道:“我再说一遍,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