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在大家眼中,一直都对宁远行表现得很在意啊!!
挽歌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困扰地扶着额,头疼道:“我真以为自己表现得很正常的,原来大家都是这样看我的啊。”
“额,公主,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您跟丞相本来就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就算有亲密的举动,也符合常理,不需要觉得尴尬。”
“为什么连你也会这么说?”挽歌瞄了司暮一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正喜欢的人是谁,怎么也会像外人一样撮合我跟宁远行?”
“诶?难道公主到现在真的还想着福禄王吗?”。司暮略微有些诧异。
挽歌对司暮的反应反倒是感到奇怪,她皱了皱眉,“怎么了?我想着陆韩很奇怪吗?”。
“不……不是。”司暮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摇了摇头<,道:“可是,公主难道已经原谅福禄王的背叛了吗?他跟平宁公主……”
“这是两码事吧。”挽歌摆摆手,她坐直了身子,叹了口气,道:“我总不能就因为那件事就跟陆韩断绝关系吧,这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我,都太不负责了吧?”
这还真像她会说出来的话呢……司暮呼了口气,“那公主对丞相又是抱着何种感情?”
就凭这几天所看到的,司暮不相信挽歌对宁远行没有抱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这个嘛……”挽歌抿了抿唇,司暮一直提起她跟宁远行。虽然她觉得這其中有某种违和感,不过现在她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自己对宁远行的态度上,反倒是忽略那一点。
她又看了司暮一眼,司暮,是她信得过的人,所以,就算把心里话告诉她,也没说的吧?
“司暮,你觉得我这几天的表现很怪异吗?”。话一出口,挽歌就像唾弃自己一把。明明是想要正面回答司暮的问题的。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就变成询问对方了。
或许,她还是想要回避她对宁远行的态度吧。
“这几天,公主一看到丞相跟小瑾姑娘待在一起。心情就会变得很烦躁。从来广阳城之前。会因为小瑾姑娘同乘马车而置气,到了城里后,会因为丞相跟小瑾姑娘同桌吃饭而闷闷不乐。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天不啃声……”
司暮将这几天看到的一一说出来,挽歌听了一半,就傻眼了,她指着自己,张了张嘴,“你说的,那个,真的是我吗?!”
“如假包换!”司暮见挽歌一副惊恐的样子,吓了一跳,赶忙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额……应该,没事……”挽歌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红,她捂着脸,无比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天哪,我这些天都干了什么啊?我是在吃小瑾的醋吗?!”
“呵呵,看吧,公主果然还是对丞相有意思的,不是吗?”。司暮轻拍着挽歌的背,轻声安抚,“喜欢丞相有什么不好,至少丞相不会背叛公主,只会钟情你一人,倒是福禄王,身边莺莺燕燕众多,公主跟福禄王在一起,会很辛苦的。”
“我怎么感觉你这么护着宁远行?”挽歌突然抬起头,奇怪地看了司暮一眼。
司暮抚着挽歌背的手一顿,她被挽歌直视着,心顿时漏掉一拍,司暮的视线一转,笑道:“属下也是实事求是,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罢了。”
“哦?是吗?”。挽歌喃喃道,司暮既然这么说了,那她就信了,这是建立在五年的信任基础上,司暮获取的挽歌的信任,“那我相信你吧。”
司暮暗地松了口气,幸好挽歌没有追根究底,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其实啊,我也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宁远行的心意了的。”挽歌趴在桌子上,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今天在衙门时的反常也是突然注意到这一点,所以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公主既然也喜欢丞相,那何不就顺水推舟,结下这么亲事?”司暮试探性地说了句。
挽歌一听,笑了笑,果然,她还是觉得司暮太偏袒宁远行了些,“虽然我感觉到自己对宁远行的心意,不过,果然,我还是喜欢陆韩的吧。”
“诶?”司暮一愣,挽歌见她傻眼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继续袒露自己的心事,道:“怎么傻了?是觉得我事到如今还选陆韩那个负心人所以替我感到不值吗?”。
“不是……是……”司暮又否定,又肯定,最后叹了一声,道:“公主为何这么执着于福禄王,难道他伤你伤得还不够深吗?”。
在南巡前夕,挽歌跟洛延川的矛盾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点,那些日子,挽歌心疾复发,身体一度虚弱到极点,而这一切,全是拜那个男人所赐。
“你说得很有道理,陆韩的确伤了我的心,可是我设想了一下,如果宁远行跟陆韩两人同时向我伸出手的话,我果然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拉住陆韩的手吧。”
“!!!”司暮一怔,她万万没想到,挽歌会真的向她展露心扉,更没有想到,会直接在她面前摆明立场,挽歌不仅是在跟她说私房话,同时,也是在警示她。
不要再把我跟宁远行撮合在一起!从这话中,司暮明确地体会到这一点。
难道,公主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司暮心里打着鼓,有些紧张地瞄了挽歌一眼,然后又迅速地移开视线,这样的举动,全部落到了挽歌眼中。
司暮对挽歌而言,是良师益友,她数次逃过难关,与司暮的帮助扶持不无关系,可以说,她这条命里,很大部分都是司暮救回来的,所以,就算她偶尔犯了错,她也会原谅她。
“好了,这件事点到为止!”挽歌撑起身子,双手合十击掌,发出“啪”的声音。
司暮被这个声音猛地惊醒,她脸上露出名下诧异的神色,看着挽歌,只见对方从自己笑了笑,道:“多亏了司暮,我才理清了头绪,现在心里也舒畅了,多谢啦!”
司暮扯出一丝笑容,“这……这全凭公主自己,才能度过难关。”
“呵呵,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挽歌绕着手指,摇头道:“之前我可犹豫了。”
但是犹豫了这么久,最后不还是坚定了心意吗?到头来,还是选了福禄王啊……司暮只觉得兜兜转转这么久,却做了不少无用功,至于在屋外的人,肯定比她更加觉得遗憾吧。
当挽歌“教训”了小瑾后,就回屋了,宁远行本来也打算回自己的屋子的,可是想起挽歌有些苍白的面颊,脚不自觉地又走到西厢来,正巧,那个时候正谈论到他。
他靠在门外,凭着良好的听觉,将挽歌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他们两人同时对她伸出手,她会毫不犹豫地拉住那个人的手吗?
呵呵……果然是像她会说出来的话呢,宁远行模着自己的心口,突然觉得有些疼。
那份疼痛并不明显,就像是拿着一把钝刀在慢慢的研磨,不算很疼,却又绵长。
“公主,我父亲死了。”当季晔突然跪在自己面前时,挽歌着实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她目光一转,落到与季晔一同回来的司晨身上。
司晨撇撇嘴,上前一步,十分不悦对司晨道:“小子,有你这么咒自己老爹的吗?人家张员外明明就是被收监了,怎么在你口中就是被死了啊?!”
季晔哽咽着,他眼眶红红的,怒吼道:“我爹犯了那么多罪,还当场袭击朝廷命官,肯定会被判死刑的,这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诶?袭击朝廷命官?谢大人被袭击了?!”挽歌本来还在喝茶,听到这个,手上动作一顿,“司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晨挠了挠头,现在想想,其实那个张员外也是十足的倒霉。
当司晨去衙门的时候,案子已经接近尾声了,一共出现了三个证人,一个纵火犯,一个是司晨昨晚见过的小厮,还是一个,是张府的账房先生,三人的指证以及摆在桌上的物证全部将矛头指向张齐,让他哑口无言。
人证物证俱全,即使张齐再怎么否认,也只是各种苍白,更何况,连他自己都承认了。
张齐算是暴怒,本来他在人证这一块是做的极好的,为了封住那些人的口,每一个人都是花了大价钱,谁知道转眼间,这些人全都倒戈。
“你们这些混蛋,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张齐直接就在公堂上暴走了,首先一脚踢在离他最近的账房先生身上,那个账房先生足足转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住手,张齐,公堂之上,岂由你胡来,你们还不快点拦住他?”谢天承一拍惊堂木,看傻了的众人都连忙回过神来,要去拦住张齐。
可是张齐正陷入暴怒中,一时间,竟然还难以控制,甚至到了最后,张齐顺势抽出其中一个官差腰侧的刀,就要去砍账房先生,账房先生吓得到处乱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