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越觉得这一次,他真的失误了,大祭司之所以能当是大祭司,必定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算是撇开了这一点,年过半百还能保持二十多岁的容颜,也能看出这个人不是普通人了,偏偏她还这么傻,这样直愣愣地跑过来羊入虎口。
她现在能够肯定,这个大祭司是有问题的,至于是有什么问题,一时半会儿她也答不上来,只是,单看那两个侍卫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不是不想上前掩护她,而是办不到。
邱越心一冷,那两个人肯定是被这个大祭司用什么法子给控制了。
“虽然总有人称呼我是妖孽,异类,不过,在我看来,你才是最大的异类吧?”邱越虽然已经心里直打鼓,却依然鼓起勇气与大祭司周旋。
大祭司看来也没有对她做什么的打算,反倒是还循循善诱,就像是在引导误入歧途的青春期少男少女一般,道:“你为什么要待在骆伽身边呢?图个什么呢?”
这个家伙,是没听她的话吗?!邱越脸色一沉,忍无可忍,道:“你还要抱多久?”
“啊……”大祭司似乎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他笑吟吟地松开邱越,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道:“抱歉啊,刚才忘记了,呵呵……”
邱越一退三尺,他戒备地盯着大祭司,虽然知道这没什么用处,问道:“你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要任骆伽摆布?”
这个人。完全有能力离开这里的!
邱越完全不怀疑,如果大祭司想要离开,根本没人能拦得住他,这个不是直觉,而是她的右眼告诉她的,这个人,跟她一样,是个异类。
“不是告诉你不要在使用眼睛了吗?”。大祭司见邱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尤其是右边的蓝色眼睛更是发出了妖治的光芒,他顿时明白。那只眼睛。有看穿事物本质的能力。
不过,这么厉害的能力,所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太低就是了。
他上前一步,干脆地捂住了邱越的眼睛。邱越根本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大祭司控制住了。他浑身动弹不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其束缚住了,那两个侍卫。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能过来救她吧,她不由得好奇,大祭司究竟有什么能力。
“傻丫头,现在还想这么多,你的眼睛都快废了,你就不担心吗?”。大祭司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邱越一听,浑身一怔,这个人,竟然知道她眼睛的秘密?
就在她愣住这段时间,大祭司又是一叹,“哎……其实我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为了避免这么漂亮的姑娘最后变成一个瞎子,你想问什么,我告诉你总行了吧?”
“玉玺究竟在什么地方?”邱越也实在是个实在人,大祭司的话音刚落,就直接提问了,大家是听后,顿时就愣住了,然后发出一阵大笑声,手也松开了邱越的眼睛。
从见光明的邱越睁开眼时,因为过于强烈的灯光,又忍不住闭下眼,过了几秒后,才适应了这个灯光,她眨了眨眼,看着前面正对她笑着的大祭司,皱了下眉,问道:“你笑什么?”
“小姑娘,你还真是个现实的姑娘呢。”大祭司好不容易才止住笑。
他直起身体,然后瞬间再次捂住了邱越的眼睛,笑道:“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要过度使用眼睛,怎么还不听了?”
原来,在刚才邱越问这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使用右眼探知真想的打算了,刚才大祭司松开她的眼睛的那一刹那,她就打算使用右眼,谁知,一下子就被大祭司识破了自己的心思。
邱越一阵憋屈,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压得死死的,真不爽!
“算了,看你这么心急的样子,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吧。”大祭司无奈地看着还想继续尝试的邱越,摇头道:“虽然不是十足的确定,不过,玉玺现在应该是在魏公公手中。”
邱越打开大祭司的手,皱眉道:“玉玺在魏贤忠手中?”
“因为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收到过玉玺,只能想是在送玉玺途中发生了差错。”大祭司耸耸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情绪,轻笑道:“毕竟,那也是个居心叵测之人。”
魏贤忠,邱越跟骆伽不是没有想过,那日,玉玺失踪,骆伽找的第一个人就是魏贤忠,不过邱越没有跟着去,后来骆伽回来的时候,就肯定的说玉玺不在魏贤忠哪儿,当时她其实是起了疑心的,只是,也没有细想太多。
再到后来,因为皇帝传出的纸条,得知玉玺在大祭司身上,他们也自然而然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大祭司那儿,至于魏贤忠,自然不会多想。
现在看来,这竟然是一个紧密联系的计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魏贤忠设下的圈套!
失误了!邱越咬着牙,心中已经浮现出魏贤忠那张得衣非凡的脸了,肯定是很畅快的吧,把堂堂一国太子耍得团团转,最后与甄宁公主斗得两败俱伤,他好渔翁得利?
只是,还有一点让邱越很疑惑,魏贤忠拿着玉玺干什么?他是肯定当不了皇帝的,只能说明,那个人也属于某一党派,他究竟是在为谁效力?
纵眼望去,雅国皇室能有出息的皇子公主也只有那么几个,骆伽跟甄宁公主除外,还有一个已经形同虚设的废弃公主平宁,以及已经嫁作他人妇的公主们。
已经嫁人的公主是没有当女皇的资格的,那就剩下几个还未成年的皇子,但是那些皇子没有后台,就算将其扶上皇位,也根本服不了众,到最后。还是会被人给拉下来。
魏忠贤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将玉玺占为己有的目的又是什么?
邱越的眉头越皱越深,她顿时觉得极其有必然再去找魏贤忠一趟,那个人的存在,一定会给骆伽造成威胁的,她绝对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及骆伽!
邱越绝对是个行动派,她既然想到魏贤忠可能会对骆伽造成威胁,现在就打算去见魏贤忠一面,查明事情的原委,顺便将玉玺的下落给问出来,可刚迈出脚。才意识到现在还有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正等着她。
大祭司一脸“和善”地看着她。调笑道:“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呢?该不是是魏公公哪儿?”
额……被看穿了!莫非,这个人有读心的本事?邱越忌惮地看着大祭司,明明就是个已经超过半百的老头子,还顶着一张年轻男子的脸。简直不要脸!
大祭司双眼一眯。右手扶额。一副伤脑筋的模样,看邱越的眼神充满笑意,道:“我可没有读心术这样厉害的招数。不过,你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我想不知道也没办法。”
邱越信以为真,赶忙捂着脸,还真以为是自己已经展露了心里的想法,可当她看到大祭司那拼命忍笑的脸,顿时就明白这个人实在逗她玩儿呢!
这个家伙!真的是受人敬仰的大祭司吗?!邱越觉得国民的眼睛真是瞎了。
也罢,跟这个人再纠缠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她拂了拂袖,道:“也罢,这个地方既然困不住你,你想走就走,我会跟太子说明的。”
说完,就打算离开,可谁知道,大祭司却一把拉住了邱越的胳膊,他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转而换上了一张认真的表情,道:“跟在骆伽身边,你迟早玩完,还是离开他吧。”
“哈?”邱越猛地转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大祭司,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大祭司微笑,他迈着极为优雅的步伐,一点点的靠近邱越,在她愤怒的目光的注视下,撩起她的一丝秀发,在鼻尖轻轻嗅着,这一举动极为暧昧,可是他的脸上还是一派正义凛然的模样,道:“不如来我这儿吧?太子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啪!”的一声,不仅让那两个无法动弹却依旧努力挣扎着的两名侍卫愣住,连大祭司都始料未及,他捂着有些红肿的面颊,诧异地看着邱越,“你为什么打我?”
“呵,我想打就打,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邱越冷呵一声,她异色的双瞳冒着火光,极为愤怒的模样,“你能给我什么?可笑!若是我真的听了你的话,只怕第二天就被当做是异类被捆在火架上烧了吧?”
这个人怎么能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正当她是傻子不成?邱越冷漠地看了大祭司一眼,转身就要离开,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大祭司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你这是在回避吗?用你的眼睛,难道不知道我说的是真还是假?”
邱越转头愤愤地瞪了大祭司一眼,大祭司感觉自己无辜极了,他摊开手,笑道:“不要摆出这么恐怖的眼神啊,真想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只是单纯的不想相信神殿的人罢了。”这一次,邱越没有再跟大祭司纠缠下去,她转身推门离开,剩下的两个侍卫目目瞪口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邱越离开。
他们努力的挣扎,可是依旧动弹不得,还是大祭司慢悠悠地走过来,还什么都没有做,那两人感觉自己身上的束缚被解除,身体也能继续动弹了。
大祭司对着其中一个人问道:“骆伽什么时候跟神隐村的人有牵扯了?”
“小的不清楚……”那个被问话的侍卫战战兢兢道,明明大祭司现在应该是阶下囚的身份,可是不知为何,那两个侍卫就是没有将其当做阶下囚来对待,说话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丝毫怠慢,甚至心中还存了一丝恐惧在里面。
大祭司死死地盯着那名侍卫,直到那名侍卫浑身发抖,背后汗流浃背才收回了视线,他将自己的一只手搭在那名侍卫身上,微微一笑,道:“是吗?那辛苦你了。”
他刚刚把自己的手搭在侍卫身上,就见那名侍卫身子一软,险些栽倒,还是靠着平日强负荷的训练,才苦苦支撑着,而对大祭司的恐惧也由此更深了一步。
大祭司没有管这个人心里是什么想的,他只知道这个人没有对他说谎。
他模着自己的下巴,回想起邱越的那双眼睛,心中十分玩味,跟在太子身边那么久,竟然丝毫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这么多年来,他竟然一直不知道在骆伽身边还有这样的存在。
是那个人保护得太好了,还是因为他太久没有关注过身外的事情了?
大祭司开始自我反省,以后还是得多听听外面的声音啊,要不是今日邱越今日自己找上门,他肯定还不知道,在神隐村神秘消失的异色双瞳的异端竟然在他这么近的地方。
有意思,真有意思,他已经很久没有碰上这种类似的人了,他回想起那双异色的眼睛冒着火的瞪着自己,竟然感觉到一丝愉悦,甚至生出一股希望那双眼睛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冲动,这样强烈的占有欲,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来。
上一次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大祭司认真回忆,一抹带着狡色的倩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不由得愣了一下,最后苦笑一声,扶着额。
已经很久了,已经很久没有回想起那个人的面容了,没想到今日竟然会突然响起来,看来那个异色眼睛的小姑娘对他的影响真的挺大的。
他注意到正要往外走的两名侍卫,便叫住他们,那两个被叫住的人浑身一震,都不敢回过头去看大祭司,但是又不敢不回头,因此十分纠结。
到最后,两人深吸一口气,还是认命地转过头去,带着讨好的笑容,问道:“大祭司,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大祭司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摆,道:“刚才那个小姑娘走得匆忙,还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你们既然能放她进来,应该知道真名吧?还是说……这个也不知道?”
两名侍卫在大祭司“和善”的眼神下浑身一抖,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