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延川目光微闪,看着眼前的女子,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经第二次相会了,说不定,今后用这个面容跟他说话的,将会一直是这个女子。
一想到那个情景,洛延川的心猛地一跳,按在他胸口上的甄宁轻笑了一声,“你瞧,你的心跳又加快了呢,启之,见到我,就这么让你紧张吗?”。
洛延川没有精力回答甄宁为他设下的语言陷阱,可若是不回答,这个人已经会锲而不舍的问下去,权衡一番后,洛延川妥协般,道:“是啊,很紧张?”
“哦?”甄宁柳眉微挑,“为什么要紧张,孤是吃人的妖怪吗?”。
“不,被一个美人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是个男人都会心跳加快吧,这是正常男人的反应。”
“哈哈哈……启之,你的回答还是那么风趣,哈哈哈……”甄宁对这个答复似乎很满意,她直接扑到洛延川身上,凑在他的耳边低喃道:“我果然还是很喜欢你呢。”
面对甄宁直白的语言,洛延川面不改色,他直言道:“公主,臣能问一件事情吗?”。
甄宁是完全将身体的重量是完全压在洛延川身上的,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的,当她听到洛延川的问话后,双眼半眯起来,“你想问什么?”
“若是公主一直占据着这副身体,挽歌会怎么样?她现在还在你的体内吗?”。
“占据?”甄宁好像听到了极为好笑的话,她的手按在洛延川的胸口。微微施力,离开他一点点,双眼直直地看着他,质问道:“启之,你不觉得这话说反了吗?”。
洛延川愣了片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误,对啊,这本就是甄宁公主的身体,若说是占据的话,挽歌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一个。不过。现在到底谁是占据谁的根本不重要!
挽歌现在的安危在他看来,才是首要的,若是挽歌有个三长两短,他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他深吸一口气。道:“公主。请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
“什么是文字游戏?启之,你这样的态度令孤很不悦,孤不高兴的下场。你不会忘了吧?”甄宁傲慢地扬起下巴,虽然她比洛延川矮了半个头,但是气势一点都不输对方。
甄宁是真正的公主,在很想的时候就受到了皇帝跟夏妃两人的教育,皇帝更是将其视为皇储一般,所传授的,跟太子一样是帝王学,所以她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威严感。
一般情况下,甄宁跟洛延川相处的时候,都是平易近人的,在别人眼中,他们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但是只有作为当事人的洛延川知道,这个女人的眼光绝对不是在男女情爱中,她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停留在皇位上,从未改变过。
跟他在一起时,甄宁会变得很平易近人,但这一切都是伪装,真正的她,是个跟皇帝一样极端的人,这大概就是世人所说的血统决定一切。
有些时候,甄宁像极了年轻时候盛气凌人的皇帝。
洛延川知道,这个时候他在不表示点什么,对方很有可能要做出点让他后悔的事情。
能让洛延川后悔的时候不多,可每一件都是跟挽歌紧密相连的,而甄宁握住他的最大的把柄,也正是挽歌,只要她愿意,她真的有可能摧毁掉挽歌的灵魂。
洛延川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让挽歌有半点差池,所以,不能惹怒了甄宁。
这个时候,低头绝对比蛮干好,也是洛延川很识时务的低头认错了,“抱歉,公主,我才见到你,情绪还有些不稳定,请你不要因为我的过失而发怒。”
“哼,你的嘴一直都很甜,皇城里的大家闺秀也很吃你这一套,不过,若是你将孤比作是皇城中那些肤浅的女子的话,孤说不定会跟你一样情绪不稳定而迁怒到挽歌呢。”
甄宁的威胁永远是最有效最致命的,洛延川有些伤脑筋地看着面前的皇储,无奈道:“公主,臣错了,你想怎么样?臣只要能办得到的,都依你怎么样?”
“哦?真的什么都依了孤?”甄宁挑中其中几个字眼。
洛延川“体贴”地强调道:“是臣能办得到的。”如果办不到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呵呵,那好,我想夺取这个天下,你去替孤把这个天下夺过来,怎么样?”甄宁问。
洛延川目光一闪,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真挚无比道:“臣遵命。”
甄宁也不禁傻了眼,发出轻笑声来,问道:“你就这么同意了?”
“臣既然许诺,便会重诺,更何况,为公主夺取这个天下,本来就是臣以前许诺了公主的,公主现在许下这个愿,分明是便宜了臣。”
这话回答得很完美,十足的恭维,让甄宁很是受用,她眨了眨眼,道:“启之,孤以前就说过吧,孤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很中意你呢。”
这话放在任何人耳中,都会觉得是在表白吧,不过,跟甄宁相处了那么久,以洛延川的经验来看,她话中的意思都要与本意稍微偏一点。
他说中意,可就不是普通少女口中的表白了,大概是觉得他是一个很有用的棋子。
面对甄宁,洛延川必须让自己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他十分平淡地接受了甄宁的“表白”,微微一笑,道:“能得到公主的令人相看,是臣子的福分。”
甄宁闻言,看他的目光闪了闪,最后睫毛下敛,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了一般,隔了好一会儿,甄宁才重新直视洛延川,莞尔一笑,道:“能让孤中意,自然是你的福分。”
“那公主能回答臣,现在挽歌在你身体里,怎么样了吗?”。洛延川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心。
“因为中毒的时候,是挽歌的精神在承受那个痛苦,现在精神还很虚弱,即使是在孤的身体中,一天大部分时间也是在沉睡中度过的。”
洛延川的手暗暗握紧,想到中毒,他心底自责不已,让小瑾这么任意妄为,也是他的失责,若是他能再看紧一点,若是他是直接让小瑾把玉匣子交给他的话,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说不定,挽歌也不用遭受那样的痛苦!
都怪他!洛延川一脸痛苦,在甄宁看来,是相当的动人的表情。
她单手挑起洛延川的下巴,让他不得不直视自己,这个举动本应该是男子对女子做的才对,可是由甄宁做起来,却没有半点违和感,她是天生的王者。
甄宁的唇一张一合,道:“启之,比起问挽歌过得好不好,你现在更应该在意的,应该是另外一件事呢。”
洛延川一愣,费解地看着甄宁,问道:“恕臣愚钝,公主说的臣不是很了解。”
“你五年前,不是把那个小宫女给解决了吗?”。甄宁挑眉道,她成功的看到洛延川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一下,然后诧异地看着她,好像很吃惊她为什么会知道一样。
“呵呵,是在吃惊孤为什么知道这些吗?想知道原因?”不用洛延川回答,甄宁都知道他会怎么回答,她觉喜欢看到洛延川一惊一乍的表情,让雅国第一美男子露出这么失态的表情来,是甄宁公主为数不多,又极为热衷的恶趣味之一。
见洛延川不说话,她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因为比起挽歌,孤跟你才是同一类人,为了得到某样东西,都能不择手段,你想把挽歌留在身边,又想让她憎恨宁远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挽歌跟宁远行之间的纽带,爱荷给除去,这样一来,她不仅会将宁远行恨之入骨,而且在她痛苦的时候,你还能趁虚而入,俘获她的芳心,两全其美,不是吗?”。
甄宁说得头头是道,而洛延川,又确确实实不能反驳她的话,是的,他跟甄宁就是同一类人,为了得到某样东西,能够不择手段。
不得不说,甄宁还真是很了解他的为人啊,因为都是处于黑暗的人,所以臭味相投了?
洛延川自嘲地笑了笑,直言道:“公主你还真是了解臣的为人呢。”
“呵呵……因为我们是同类人,所以孤一直将你当做是孤的同伴,不是吗?”。
“既然公主说起了这件事,也就是说,挽歌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是这样吗?”。洛延川脸上有些苍白,一想到挽歌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手心都在冒汗,心里做了无数个假设,挽歌说不定会因此跟他决裂,也说不定会因为爱他而原谅他的罪行……
但是甄宁却还觉得洛延川现在的样子不够绝望,她双眼明亮,又夹杂着一丝狡诈,问道:“呐,孤这里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你想要听哪一个呢?”
还真像是她会说出来的话呢,洛延川苦笑,道:“那就先说好消息吧。”
甄宁微微一笑,道:“恭喜你,在我跟你说话期间,挽歌是不会知道具体内容的。”
简言之,挽歌也不知道杀害爱荷的人是洛延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