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计划上明日白笙是要陪着临乾和若凝进宫去的,谁知道这时候承九那边来了消息,说是武士刀和暗器都进展得不错,但是对于炸药有些困惑需要她去一趟,于是临乾就让她宫宴之日就不用跟着去了。白笙想想也就没了异议,宫宴安排在晚上,所以她打算明日的时候便去承九为自己找的房子里和他会合。
临乾让白笙不跟着去皇宫其实也是有自己的道理,作为生在帝王家的人,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这一次元楚皇帝的寿宴隐藏这什么样的危险气息。白笙的伤并没有完全恢复,他不想让白笙卷进这场风暴里。
好看的凤眼此时透着丝丝冷气,和往常的临乾大不相同。这一次几国相聚可是好多年都不曾有的情形,皇兄派自己来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给萧誊徵贺寿,他还要密切观察几国之间的微妙关系。穆禾与墨梵皆非常人,野心也绝对不小,要是真的*和元楚过于密切,这对于伏羲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若凝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临乾,她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临乾注意到她的到来,脸上立即换上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挑了挑眉毛,“你怎么来了?”
若凝有些疑惑,倒真的是以为方才自己出现幻觉了,“我是来问问你,明日要送给元楚皇上的寿礼都弄好了没有。”
“本王办事你还不放心?”
“就是因为你我才不放心。”
“……”
若凝自然地坐到他的身边,随口一问:“白笙去不去?”
“不去。”
“那……芙蕖呢?”
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之前她察觉到临乾对芙蕖的关心,以前自己倒是没有在意芙蕖,只道她是临乾带回来的一个落魄无依的可怜女子收进来当丫鬟的,可是上次遇到危险的时候敏感如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现在便试探着问了一句。
临乾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她跟着去干嘛,一个侍女自然有她要做的事情,皇宫也不是谁都能去的。”
若凝仔细地看着他的脸,却并没有看出任何一丝不妥,想来也没什么话可说了,便起身走了。
临乾确是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起来,有些时候,他觉得对于若凝还是有些歉疚的。小白问他真傻假傻,却不问他,为什么要装傻。
不一会儿洛潼敲门进来,问道:“王爷,明日就是元楚皇帝的寿辰,皇上那边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我知道。你先别管这些,明日我自有分寸。另外,你传令下去,拔了齐王在元楚的几个军事暗茬,承九那边也暂时断了他的兵器供应。”
“可是王爷,这样做皇上若是知道了……”
“洛潼……”临乾打断了他的话,幽幽地开口,“我知道皇兄的意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是唇亡齿寒,若是放任齐王强大,他日千虞再助他夺位,恐怕得意的,不只是萧禅。”
洛潼不再多言,默默地站在一边。
“你明日不用陪我进宫了,好好待在驿馆便是。”
洛潼一惊,脸色突变,“王爷不可,洛潼身体已经无碍了,王爷不要赶洛潼!”
临乾……“谁要赶你了,本王让你好好收拾收拾东西,寿宴一结束,不日咱们便离开元楚了,你不想趁这时候陪陪芙蕖?”
听到这话洛潼的脸“刷”地一下变红了,扭扭捏捏地说道:“我……我一直把芙蕖姑娘当看的……”
洛潼今年才十八,小了芙蕖一岁。
“真是这样?”
“洛潼不敢胡说。”
“那好吧,那你就当是留下来好好保护芙蕖吧,有你在,我也放心。”
“是。”
棣红阁。
闫青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来,闫赤见到他立即迎上去,“杨啖将军可已经到京都了?”
“嗯,我刚刚护送他进了将军府。”
“那便好,辛苦你了。”闫赤拍拍他的肩膀,许多情绪尽在不言中。
闫青看着自己的,点了点头,问道:“主子呢?这几日我不在可有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只是前几日主子救回来一个姑娘,那姑娘受了很重的伤。”
“姑娘?你是说主子救了一个姑娘回到棣红阁?”
闫青惊诧,棣红阁从来不曾出现过,能让主子破例还带回棣红阁的人,难道……是她?
“你也不用太疑神疑鬼,我看那姑娘不像是什么坏的,主子在藏心室,你还是赶紧去回禀。”
“好,我这便去。”
萧燃此时一身缟素静坐在藏心室,正对面放着一块牌位,几缕青烟飘散,右侧挂着一幅长长的画,画上的美人巧笑颜兮,如水的双眸温柔地注视着前方,倾城倾国。萧燃轻轻念了句,“母亲,你可还好?玺儿……很想你。”
闫青本已敲门,但是萧燃并未察觉,想来是入了神,迟疑许久还是走了进去。
“主子,杨将军已回到京都,另外我们已经得到确切消息,齐王那边已经聚集了所有的人马潜在京都各处待命。”
萧燃回了神,朝牌位拜了一拜,缓缓站起了身。
“看来这一次,他是做好了逼宫的准备了。若是父皇知道自己的尽得他的真传,说不定会很高兴。”
这话里带了深深的嘲讽意味,也可见萧燃对于萧誊徵并无多少父子感情可言。闫青继续禀报,“前日夜狄的太子墨梵也已经到了驿馆,恐怕来者不善。”
“也罢,来了正好,他想必也是要找我算账的。”
“总之明日之宴可能不简单,主子一切小心,我会带着御前侍卫营随时候命。”
“嗯。”
闫青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有些犹豫,萧燃观察他的异样,问道:“你还想说什么?”
“主子,我之前听到闫赤说前几日您救了位姑娘,可是乾安王爷身边的那位?”闫青咬了咬牙,还是问了出来。
“嗯。”
“可是主子,往常您都不会管这些闲事的……难道……”
“我在做什么我自己很清楚,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因为这些事情误了大事。”
虽然知道闫青是为了自己着想,但是萧燃却似乎很反感别人将白笙和别的相提并论。
闫青也深知萧燃的脾气,尽管心里还是有许多担忧,但还是不再开口。
萧燃望了望墙上的画像,眉头凝重起来,父皇,这个大寿,你恐怕是不会过得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