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伸出的手凝滞在安玺脸的上方,终究还是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身为棣红阁阁主,本来的面目本来就是要掩饰的吧,这样想着,白笙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是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比如自己。所以,白笙决定尊重他。将一堆稻草盖在他身上过后,白笙也到角落里休息去了。身上的味道实在难闻,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出去后能舒舒服服地泡一个澡啊!
好想吃李妈做的饭菜……白笙模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渐渐地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玺才终于醒,外面天已经黑了。模了模自己的心口,已经不疼了。嘴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皱了皱眉,环视了四周一眼,白笙此时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他掀开自己身上厚厚的稻草走近她,光线虽然暗,但是他还是借着月光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的割伤,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看着白笙熟睡的脸,安玺嘴角轻轻动了动,弯下腰仔细查看着她身上的伤。伤口不深,却有一条比较长的血痕,只是随便扯了块衣料包扎着。安玺皱了皱眉,动作很轻地将结打开,重新撕了衣服的一角认真包了起来。
白笙应该是真的累惨了,安玺的动作完全没有弄醒她,柴房阴寒,她不自觉地身体抽搐了一下,见她这样安玺将自己已经变成灰黑的白袍子给她披在了身上。
安玺静静坐在她身边,小窗外有月光隐隐地照进来,淡淡的光芒投射在她脸上,安玺凝视着她的脸,不知不觉就出神了很久。
夜很长,柴房里一片静谧,安玺模了模自己的身上,随身携带的信号弹已经完全湿了,看样子也不能用了。柴房的门也被锁了,虽然这门并不严实,但是安玺却并没有破门而出的想法。这些人将她们二人抓来却又不伤他们性命,不出所料的话明日幕后的主使就会出现了。
而会绑架白笙的人又没有提及玉佩的事情,那还会有什么?心里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决定静观其变。
坐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白笙便醒了,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安玺一双深邃的眼睛。
“醒了?”一如往常波澜不惊的语气。
白笙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嘶哑,“你好了?心口还疼么?”
这破嗓子是什么情况,感冒了?白笙咳了两下,嗓子好疼……不会这么倒霉吧……
安玺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脸色有些不好,“有些发热。”
他的手也很凉,白笙轻轻打开,摆了摆手,“没事,我撑得住。”随着手中的动作白笙感觉到了左手的疼痛,诶?什么时候包得这么好看了,看向了安玺。
“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伤你。”
无视掉白笙的探寻,安玺给了她一个又冷又酷的眼神。
白笙……
“小安,你从来都是戴着面具示人的么?那个……你昨天泡了这么久,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暂时可以摘下来的。”
安玺听到这话愣住,下意识模了模自己的脸,察觉到一些细碎的皮渍眼神变了变,警惕地看向白笙。
白笙叹了口气,“放心,我没看。”
心里稍安,但是又有些不是滋味,神色有些复杂地回道:“不必。”
随你咯,白笙撇撇嘴,想必他还是对自己有些不信任吧,这也正常。这时候白笙的肚子又不识时务地叫了起来,汗颜……好饿……
白笙走到门口使劲拍着门,嘶哑着声音嚎着:“喂!有人没啊,你们打算饿死我们么?人呢?!”
门外果然是有人守着的,听到动静骂了一句:“大清早瞎嚷嚷什么?老子还没吃东西呢!”
“大哥啊,你应该也是守了我们一夜吧,辛苦辛苦。能不能行个方便?”白笙开启狗腿模式,首先要填饱肚子,然后再想办法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自己的身上真的是要臭死了啊!
外面的人想了想,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等着!”
没过多久小窗口就伸进来一只手,扔下两个包子之后就缩了。白笙眼疾手快地接住,凉的……算了,有总比没有好,还是先忍忍好了。
将其中一个递给安玺,安玺皱着眉看了一眼,但是没有接。
白笙疑惑地问:“难道你不饿?别硬撑了,你又不是铁打的,有力气我们才能逃出去。”
这冰山难道是嫌弃这包子么?
安玺还是没反应,白笙灵机一动给了他一嘴巴子,安玺一怒张开嘴准备骂人,白笙却一把将包子塞进了他的嘴。
她得意一笑,大口地嚼起了手中的包子。安玺愣了愣,眉头依然没有伸展开,一手拿住包子,不自觉的咬了起来。心里有几分无奈。
两人除了上厕所就没有被允许出这个小黑屋一步,直到一个白天,夜幕再次降临,白笙和安玺都没有睡,商量着逃出去的办法,而人失踪了,估计兵器营和棣红阁都乱套了吧。
“诶,小安,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紫蛟林,不要跟我说是路过。”
“你真要知道?”
“说吧。”
“我去办事。”
“办事?在紫蛟林?”
白笙惊讶了,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神秘的地方。难不成那个地方……就是棣红阁?
白笙呆呆地打量着他,慢慢开口问:“小安,你老实告诉我,上次救我的人是你么?”
想了想,安玺点了两下头。
风中凌乱……竟然会是他……
白笙忽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了,脑中一道光闪过,想起自己那天身上穿的衣服……
“我的衣服也是你换的?”白笙跳脚了。
看到她这个反应安玺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但是他天生就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于是郑重地点头了。
白笙无语望天,这辈子第一次啊,就这样被看光了!心里默默流泪,这世界要不要这么坑爹!
深叹一口气,“好吧,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他都这么坦白了,要是自己再咬着不放估计会显得太作吧,反正自己也不是古代那些扭捏的千金小姐,看了就看了吧。
安玺倒是觉得奇怪了,他本来以为这会咆哮或者吵着让他负责什么的,就这样……算了?
“对了!”白笙又突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那么凑巧地救了我?”
“路过。”
白笙……
安玺白了她一眼,很奇怪么?那一次本就是真的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