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茵到底做了什么错事?难道她为李凤轩买票了?——这是岑宇桐清理思路后做出的第一个判断。
但是李凤轩手里的一万块,能买得到这多票?岑宇桐不信。这不是五毛党的世界,绝对不可能五毛就能买到一张票,两块也买不到!她的钱是哪里来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钱是徐若茵的,买票也不是这么个买法。最后十分钟冲进去的票,实在太过扎眼,没有异议,那才是奇之怪也。
简而言之,如果没有这最后的五千多票,李凤轩未必会输;但这突然出现的五千多票,不是在帮他,简直是在害他!
徐若茵不可能做这样的事,那么,便是别人做的了。今夜之前,李凤轩就是个无名小卒,不至于有人想到去针对他,除非——楚轩!
岑宇桐浑身冷汗:难道是楚轩或是他的极端粉不满李凤轩与他捆绑销售,所以狠狠地坑了李凤轩?如果是这样,楚轩的演技真的太好太好,好得让人不寒而栗。
只是,如果他要如此作为,根本不必通过徐若茵,直接动手即可。岑宇桐立即推翻了这个推理,默默告知自己要冷静。徐若茵说她“做错了事”,那么,是她做了什么事被人骗了,然后坑了李凤轩吗?对,这个可能性大一些。
脑海里百转千折,岑宇桐问道:“茵茵,你是不是托什么人给凤凤买票了?”
徐若茵在电话那边又哭了起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找他。我把一切都弄糟了。”她语无伦次地,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岑宇桐问:“他是谁?”
徐若茵像是在抹眼泪,过了一下说:“是杨……杨沐恩。他说过我有事可以找他帮忙。”
杨沐恩?!那头狼!徐若茵是疯了吗?怎么能和一头豺狼合作!岑宇桐恨极了。徐若茵是太天真还是太蠢。她难道不知道找谁帮忙都可以就是不能找杨沐恩吗?杨沐恩打过李凤轩,如果让李凤轩知道是他出钱给自己买票,叫他如何自处?
岑宇桐无力地道:“你不该找他。”
徐若茵道:“我……我只能找他。宇桐,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呜呜呜……”
岑宇桐道:“你暂时别让凤凤知道是他。”
徐若茵说:“我知道。可是,可是现在不是凤轩……”她哇地大哭道:“宇桐,我真笨,我怎么这么笨啊!”
岑宇桐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没事。也许并没有这么糟,票数放在那里,我看别的选手也未必很干净。到时候我们咬死了不承认……”
“不是!”徐若茵急了,“不是……宇桐,宇桐,我哥说要和我断绝关系。我。我……”
岑宇桐愣了愣:“这和老夏什么关系?”很快。她反应,隐约猜到了其中关键。她恨极了,徐若茵怎么分不清重点地把最关键的逼到头了才说出来。
徐若茵说:“我哥不喜欢我和杨沐恩有接触。”
并且还是跟钱有关的接触,岑宇桐心道。拿人手短,这事等闲都直不了。于震说“关心则乱”,所以徐若茵是事关李凤轩,就全乱套地出昏招吧。
岑宇桐暗自叹了口气:“老夏是怎么说的?”
徐若茵道:“他打电话,猜到我是找的杨沐恩。然后就说要和我断绝关系。然后,然后就挂了电话。我再打,他就关机了……我知道我哥那个脾气,说一不二的,他是真的生气了。我,我怎么办啊,我怎么办啊……我错了,我错了,早知道……”
岑宇桐说:“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再想是做对还是做错没有意义。他很疼你,一时气话也是有的。”
徐若茵道:“不是,这次不一样。”她心虚得不敢再说下去。
岑宇桐私下猜测过夏沐声与天启、与杨沐恩之间的恩怨,徐若茵如此一说,那真是恩怨不浅。回想到夏沐声的怨天怨地,岑宇桐觉得心微微地抽紧:最爱的妹妹却犯了他最大的忌讳,他心里的难受,怕是不会比徐若茵少。
“茵茵,我试着去劝一劝他。只是,他若电话一直没开机,我也不知道去哪找他……他会不会在家里?你们住在哪?”
“他没有在家,我刚打过家里电话,没有人接,又打物业,说他的车子没开进来,应该是没有回家……宇桐,谢谢你帮我去劝他,我只有你可以拜托了……”
“都还找不到他,你谢我干嘛?我一会去单位看看他有没在吧,如果有找到他,我马上和你说。”岑宇桐道,她竟然跟着有些心乱,又安慰了徐若茵两句,便挂了电话。
回到包间里,于震见她面无人色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岑宇桐勉强一笑:“对不起啊,于震,我有事要先走了。”
“很要紧的事么?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岑宇桐匆匆地道,事涉夏沐声的私事,她不太想于震跟从。
于震道:“真的不用?”
“不用。谢谢。”她拎上外套,边向外走边说:“不好意思啊,整顿饭都没好好的吃。下次换我请,回见啊!”
于震在包间里坐了一会儿,才喊侍应生来买单。鬼使神差地,他拨打了夏沐声的电话,是关机的。
她的离开会和他有关吗?但是关了机的他,她又去哪里找人?
心事重重按了电梯下行键,不妨被人喊住了:“于先生!”于震回头一看,却是小唐。他下了班,换回自己的衣物,很是清秀好看的一个小伙子。
于震对他点点头,礼貌地笑了笑。
“于先生怎么一个人,那位女士呢?”
真爱多管闲事,于震敷衍地答了声“她先走了”,便走进电梯,并没有再和小唐多说话的准备。不想小唐正热切,紧跟着进了电梯,说道:“于先生,你是我偶像呢。”
于震从不缺人恭维,他笑了笑:“谢谢。”
小唐则不屈不饶:“于先生,其实我是谢勋影视艺术学校的,在这里只是打工。我学的是播音主持,一直把你当成前进的方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