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绯最近比较闲,相府的大夫说她受了惊吓,又精力亏损需要静养,老太太心里是将楚非绯当半个儿媳的,自然不肯让楚非绯亏了身子,便大方地给了楚非绯一个月的假,并给了楚非绯去厨房随便点餐的特权。
不过说到吃,有陆坤在楚非绯倒是不缺好东西,而且她如今又可以自己开火,只要不要太招眼,她基本上是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
不过这几天休息下来,楚非绯便觉得有些闲得发慌起来。
近日里秋高气爽,正是出游的好时节,偏偏陆大哥忙得经常看不到人,夏少元这厮最近也是天天要去衙门,很晚才能回来。楚非绯就是有心出府,也找不到机会。
坐在石桌旁,手里拿了个线团,楚非绯有气无力地掷出,肥猫慢悠悠地踱,尾巴一扫,线团准确地滚回楚非绯的手边
楚非绯无语地看着肥猫这到底是谁在陪谁玩
珠苑,
因为今天天气晴好,大多数的房间都是门窗大开,通风散潮,或将容易发霉的事物拿出来晾晒。
就连表小姐玉珠养病的房间都开了扇小窗通风,倒是表小姐珍珠的房间门窗紧闭,显得有点与众不同。
房间内,珍珠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个镶着珍珠的玉梳,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发尾,镜中的女子肌肤赛雪,朱唇嫣红。就是有些眉眼高挑,让人无端生出一种此女刻薄的感觉。
英儿站在自家小姐身后。一边小心地窥视着自家小姐的脸色,一边道:“过几日就是菊~花会了。小姐不趁着今儿天气好出去挑几件首饰?前几日,太太遣人送来的那几匹江南的贡绸正适合做福裙,不如我们出去看看可有什么新鲜样子?”
墙角的阴影里传出一个讨好的声音:“正是,奴婢还听说这次菊~花会,圣上打算与民同庆呢,小姐品貌出众说不定就被圣上看中了。”
“谁准你说话了!”珍珠猛然转身,厉声喝道。
阴影里的女子立时噤了声。
英儿连忙道:“小姐别和那个蠢的生气,小心气坏身子。”
珍珠咬着牙道:“什么菊~花会,我如今这脚走两步就疼得要命。怎么参加!这几日都没见到少元表哥,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那个雪晴也不见踪影,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勾~引表哥了!”
这时,阴影里那个声音怯怯地道:“奴婢听说,雪晴的血好像是玉珠小姐的药引,这几日都和御医在一起,给表小姐配药呢。”
“药引?”珍珠手里的顺发的动作一顿:“什么药引?”
阴影里的女子见珍珠没有生气,小心地向前跪行几步。双手扶着头顶上满满的一铜盆清水,也试探地小心放下。那脸抬起来,却是玉珠的大丫鬟翠玉。
“前几天满园的仆妇都被叫去验血,据说是给表小姐配药要用。谁的都不行,最后验到了雪晴,竟然能用。那药似乎挺麻烦,御医天天地叫雪晴。两人关在房里也不知道做什么。”翠玉说到这里讨好地看着珍珠的脸色:“照奴婢说,那御医和雪晴肯定有奸~情。接着配药的名义见天厮混还差不多。”
珍珠皱眉道:“别说那些没用的,那雪晴又不是傻~子,一个七品御医,她能看上眼?你没看表哥和相爷都对她另眼相看着呢。”
英儿跟着道:“话是这么说,但是那两人天天在一处也太不避嫌了。”
珍珠眉眼高挑地冷冷一笑:“是么?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可就不能不管了,说什么也不能坏了咱们珠苑的名声不是。”
英儿翠玉两个丫鬟连忙附和。
珍珠又对着翠玉骂道:“都是你这个废物,叫你弄死那个雪晴,这么久也没见动静,最后还得劳烦本小姐亲自出手。”
翠玉有些委屈:“小姐有所不知,那雪晴就是个人精,防谁都跟防贼似的,脑后勺像是长了眼睛,奴婢实在没机会啊。”
“是么?”珍珠忽地转过身来,将手里的玉梳抛给了翠玉:“你刚才说雪晴和那个御医每天都见面?”
翠玉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那玉梳,面露喜色道:“谢小姐赏!”
英儿露出嫉妒的神情,那玉梳本是相国生日时,收到的贺礼,不说那做工,单论材质就值几千两银子,后来让珍珠看到觉得好看便讨了,现在居然让她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打了赏
英儿按按胸口的心疼,从妆匣里重新找了把象牙梳,继续给表小姐梳头,一边梳一边心里安慰自己,反正玉珠小姐死了后,这相府就剩下一位小姐,到时候什么好东西不是珍珠表小姐的,一把玉梳算什么,以后好东西有的是
珍珠冷眼看着翠玉欣喜若狂地反复摩挲着那玉梳,显然翠玉也是识货的,知道那是好东西。
珍珠嘴角冷冷翘起:“翠儿,我还有事要你办,要是你办成了,我那里还有和这梳子相配的一套头面,就一起赏了你了。”
翠玉闻之大喜:“翠儿先谢过珍珠小姐了,不知小姐要翠儿做什么?”
珍珠不答,却转向一旁一脸心疼的英儿道:“我这几日脚疼得厉害,你去将那御医请来,给我瞧瞧。”
相府外院,一个幽静的小院,
杜子淇正坐在房间里,把玩着手里的一只腕表。腕表上此时显示着一小块屏幕,屏幕上一个红点正在做小幅度的往返运动。
杜子淇皱皱眉,将那图像调大,屏幕上清晰地显出了一个院子的轮廓线,那红点似乎是在往院墙那里搬运什么。
“这死丫头又折腾什么呢?”杜子淇喃喃自语。
看了一会不得要领,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无聊,要说偷~窥吧,人家偷~窥好歹还能看到点春光什么的,他就对着一个红点,也不知看得这么起劲做什么。将那腕表扔到一边,杜子淇一声长叹仰倒在床上。
因为救楚非绯有功,杜子淇近日里被陆坤放了长假养伤,他背上的伤本就是皮外伤,养个两天就不碍事了。
只是二十四世纪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着催他,可是他这边的调查才刚有点眉目,就这样了,那幕后黑手想要再揪出来就难了。
再说了,他走了,就剩下那个又傻又倔的小丫头,他也有些放心不下。
杜子淇想到这里就有些烦躁,那天被山贼打昏后,之前的事就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背着那小丫头拼命游过了河,再后来就记不太清了。至于怎么被山贼偷袭的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现在他只是庆幸,陆坤说他及时交了赎金,小丫头完好无损,不然,要是小丫头发生了什么,他还真的过意不去。
想到这里,他又模起一旁的腕表,瞥了一眼,忽然翻身坐起,@#%!!!
杜子淇跳下床就冲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