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神会的大门,到中心的七彩华楼,还有一里左右的距离。
皇帝当先走着,一边走一边若有若无地道:“丫头,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楚非绯翻了个白眼:“皇上看着就是了,总之今天就是捞银子的日子,皇上别让什么事,挡了我们的财路就好。”
我们皇帝忍不住黑线了一下,他什么时候和这丫头同流合污了?你捞银子也就罢了,朕还要明君的脸面呢。
想到这里,皇帝克制住想站远点的念头,接着道:“你到底有何打算,好歹也和朕交个底,省得朕到时措手不及。”
楚非绯眨眨眼:“咦,草民要做什么,不是贺俭之贺大人都知道吗?”。
皇帝无语,想糊弄那贺呆子简直太容易了,而且据他的了解,贺俭之根本就是一直在跑腿,这中间楚非绯的详细计划,还有那些奇巧机关的设计制造,贺俭之根本连边都没模到。
“丫头,你该不会要将朕再卖一次吧”皇帝苦笑着叹息一声。
楚非绯呵呵地笑了。
皇帝惊悚:“丫头,你不会是真的吧?”
楚非绯正色道:“皇帝乃天下万民之主,为了天下苍生,做点牺牲也不算什么吧。”
皇帝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那空虚的国库,现在就是皇帝的梦魇,莫说楚非绯打算从他的臣工那里弄银子,就算楚非绯要从他的后妃那里弄银子。他也会支持的。
那一侧,惠嫔被宫女搀扶着退到了一边,看着文武大臣,诸位妃子从她面前经过,时不时的就有一声讥讽的轻笑传入她的耳中。
惠嫔心中又气又恨,虽说被赐了步辇,但到底是当众被驳回了脸面。她又一向仗着自己得皇帝的宠爱,在后宫中骄纵跋扈惯了。此时丢了脸,那乐意看笑话的人可真不少。
惠嫔心里气得咬牙,脸上却还得维持着体面的微笑。
那些宮妃款款地从她面前走过。不管有意无意。那脸上的神情,在她眼里都带了丝嘲笑的味道。当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康嫔带着明显的嘲弄从她的面前经过时,惠嫔抓住宫女的手倏地缩紧,尖利的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该死的贱人
宫女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却一动也不敢动。已经涌出来的泪花,拼命地眨掉,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在外面让娘娘丢了脸面。回宫后,等待她的,将是生不如死
面对着康嫔骄傲的孔雀一样的挑衅,惠嫔昂起了头,她可是被皇上赐了步辇的人呢,相比那些连皇上的面一个月都见不了几次的,她可是得了天大的荣耀了。应该气得发疯的是她们才对。
想到这里,惠嫔脸上的笑越发的灿烂,瞅着康嫔的目光,也变得居高临下的轻蔑。
康嫔果然受不了,在经过惠嫔的时候停了下来:“,这当众被皇上驳了面子的感觉不好受吧?我说也真是的,这连皇帝都要下辇步行的地方,却提出这种不知高低的要求来,还真是任性呢!”
惠嫔反唇相讥道:“妹妹说的是,这么多随行的宮妃,能够乘坐步辇的,就本嫔一个,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呢,尤其是那种无论打扮得多漂亮,皇帝连多看一眼也不会的人。”
康嫔脸色一变,惠嫔的话戳中了她的痛处,她的父亲头上的候补知府的乌纱其实是捐来的,不过是做生意有钱后,搏个官身罢了。
在宫里的那数得上的妃子中,康嫔的出手最大方,身上的各种珠宝首饰常常让人眼花缭乱,但是无论康嫔多么努力,皇帝的眼睛似乎从来未曾留在她的身上。一个月也就象征性的在她那里留宿一下。
倒是眼前这个惠嫔,一样的出身小户人家,而且前身还是宫女,凭什么她就能得了皇帝的青眼?要论长相,惠嫔长得也就算清秀,要论家世,就算是她康嫔也要比惠嫔高上几分,凭什么?凭什么?
惠嫔见康嫔气得脸色发白,自个儿的心气顿时顺了些,理了理衣袖,淡笑道:“妹妹还是赶紧跟上队伍吧,本嫔有步辇代步,妹妹可没有呢,一会跟着这些个太监宫女一起入楼,那就难看了。”
康嫔咬紧唇,手指在袖里紧紧地掐着另一只,才没有一掌打在惠嫔的脸上,不过是个低贱的宫女,康嫔缓缓地退开两步,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不过是个低贱的宫女,她咬着牙,看着四个小太监小快步地抬了一个明黄色的步辇停在旁边。
惠嫔不屑地冷笑一声,瞥了眼脸色铁青的康嫔,款款地坐入其中。
“抬稳着点,本嫔腿疼!”帘子放下前,惠嫔颐指气使地道。
康嫔的目光在那四个抬步辇的小太监脸上划过,突然嘴角一勾,上前一步道:“本嫔的身体不好,你们几个要小心抬着,莫要摔了,本嫔这出身寒门,怕也没什么打赏你们的,本嫔就在这里替赏了吧,你们拿着,好好办差。”
康嫔说着,手从袖子里模出几个金瓜子来,一人一个,四个小太监千恩万谢地谢了,纷纷说康嫔娘娘人善慷慨,定能得到皇帝宠爱。
惠嫔气得脸色发白,但是她的抠门在宫里是出了名的,此时也只能冷声喝道:“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康嫔缓缓地退到一边,脸带冷笑地看着步辇快步离开。
她的宫女此时凑到身后道:“娘娘这是为何,白白便宜了那惠嫔,要知道她在宫里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打赏从来都是按铜钱算的,娘娘这一出手就是一颗金瓜子,奴婢怕那惠嫔会忍不住自己抢来自己用了。”
康嫔扑哧一笑,白了宫女一眼:“就你的嘴毒,看着吧,那些个小太监都是人精呢,是不是替惠嫔做了人情,还不知道呢。”
那宫女有些不明白,康嫔也不解释,反而此时有了游园的兴致,也不急着跟上前面的队伍,反而在奇花异树间游览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