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逸顺着通道往下蹭,前面的杜子淇已经远得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他虽然是南疆圣域的少主,但是主攻的是术法,要说武功嘛,也就是比一般普通人稍微强一点,所以要论身手,杜子淇比起他那是要强了不少。
这洞壁一开始还只是有些潮湿,越往下爬,那洞壁就渐渐地渗出水来,有些地方还长了不知道是苔藓还是藻类的滑腻东西,滑不留手,张守逸一边爬一边心里抱怨杜子淇爬得太快。
再说了,爬得再快有什么用?难道没有本少主,你就能找得到那了?
洞口往下有越来越宽的趋势,开头张守逸还能叉手叉脚地踩着洞壁往下蹭,到了后来,便只能攀在一侧的洞壁上了,要是脚下碰巧有孔洞让他落脚还好,不然就只能全靠臂力了。
“杜子淇,你是不是人啊,这种地方,你也爬这么快?。”
张守逸喘着粗气,一只脚点着脚尖踩在一块凸起上,一只手试图扣住下方的一个孔洞,只是换手之际,手指一滑,脚下的那块凸起也不怎么靠谱,也在此时断了开去。
张守逸带着一声长长的惨叫,沿着洞壁滑了下去。
此时距离张守逸已经有了几百米远的杜子淇,正停在一个岔道上。通道从这里开始分成了两条路,大致的方向虽然没有改变,但是却诡异地分成了两条。
杜子淇从怀里模出腕表,打开仔细查看。
从腕表上的红点显示来看。那丫头现在还在移动,不过移动非常缓慢,应该已经出了这个通道了。既然还能动,就应该没有大问题。杜子淇这时也是微微松了口气,只是这里的地形太过复杂,就算知道明确的坐标,也不一定就能选了正确的通道到达那里。
杜子淇正在拧眉细想,忽然听到上方传来的动静。一皱眉,刚收起腕表,就看到一个人影带着惨叫滑了下来。杜子淇闪电般地撤身让开了通道。身体像是壁虎一样紧紧地贴在洞壁上。冷眼看着那人要跌进哪条通道。杜子淇已经决定了,如果这家伙跌进左边那条,他就选右边的。
不过也不知道是张守逸运气太好,还是杜子淇的运气太不好。
张守逸哪条通道也没跌进去。而是仰面朝天地停在了岔道处窄窄的横梁上。一时疼得龇牙咧嘴。却一动不敢动,现在他的上半身在一个洞里,下半身在另一个洞里。全靠腰下那巴掌大的横梁支撑着。
张守逸手脚略略划拉了一下,自己是前后都没有着落,想起来也没可能。
“喂,拉我啊,拉我啊!”张守逸看到贴在洞壁上的杜子淇,连忙叫道。
杜子淇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反手扣着洞壁,冷冷地道:“你觉得我有办法拉你吗?”。
张守逸看了看觉得要杜子淇腾出一只手来,确实不太可能,把火把咬嘴里?那么粗的火把好像也有点强人所难。
“把脚给我,把你的脚伸给我。”张守逸退而求其次。
好在这通道不算太宽,也就一米左右的直径。杜子淇嫌弃地往下挪了挪,伸出了左脚。
张守逸好不容易才算是将自己的姿势调整了,坐在了那横梁上,虽然硌了点,但好歹比挂在洞壁上省力多了。
“现在怎么办?这里怎么有两条路?”此时有了火光,张守逸才看清了周围。
原来这洞壁上真的是在不停地渗水,越往下水越多,已经快成了一条小溪了。那杜子淇浑身都是湿淋淋的,却纹丝不动地挂在洞壁上,手里的火把也一直好好的没有熄灭,张守逸叹了一声:“你们异世的人都像你这样?”
杜子淇一边用火把四下照着,一边冷冷地道:“只是我比较强而已。”
张守逸无语,感情异世的人不知道什么是谦虚。
丢开自大的杜子淇,张守逸开始打量身下的两条通道,借着火把的光亮,那两条通道没什么大的区别,都大致朝着一个方向。
“怎么会分岔呢”张守逸皱着眉道。
杜子淇用火把照了照下面的通道:“这一带大概是溶岩地貌,水流侵蚀形成的通道,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张守逸抬起头,挑着眉:“你说这是水冲出来的?”
“不然呢?难道还是这么大的地蚯蚓挖出来的?”杜子淇淡淡地反讽。
张守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闭上。
杜子淇没听见张守逸惯常的反驳斗嘴,不禁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别告诉我,你们什么南疆的秘术里真有这么大的蚯蚓。”
张守逸轻咳一声:“哪能呢,这是什么地方,离南疆远着呢,那禁术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用的。”
张守逸显得有些心情沉重,不知道是对杜子淇还是对自己道:“再说那人现在一定自顾不暇,顾不上对付我们,肯定不是的,肯定不是的。”
杜子淇心中微微一动,目光落在张守逸身后的背囊上:“你背的什么?”
“没什么,药,一些吃的,还有水。”张守逸用手指沾了一点洞壁上的水,尝了尝:“现在看来水是没必要带了,这岩壁上的水,就是淡水。”
杜子淇盯着张守逸:“你知道下面是什么。”
张守逸呵呵一笑:“我怎么知道。”
杜子淇冷冷地盯着张守逸不说话。
张守逸干笑了两声,笑不下去了,杜子淇虽然现在其貌不扬,但是那双眼睛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我真不知道。”张守逸正色道:“不过这一带,在古时候,确实是巫教鼎盛的地方。那时,这里有个小国叫番宇国,因为盛产玉石黄金,所以被巫族十分看重,故而成了巫族最大的聚集地。几百年前,天佑的开国皇帝建朝的时候,在这里颇费了一番手脚,巫族死守在这里,而天佑的开国皇帝也是下了决心要将这颗毒瘤拔除”
张守逸说到这里,停了停,似乎陷入了沉思。
杜子淇追问:“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番宇国被夷平,巫族的圣池被填成山丘,城寨祭坛被推倒铲除”张守逸奇异地笑了一下:“说起来,当年的那位开国皇后,可真是了不起的人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