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绯缓缓地转身,面对着这条未知的甬道,她的嘴角浮起一个微笑,却带了几分危险的味道。
请君入瓮不成,便要耍赖用强了吗?且看看你要耍什么把戏吧。
楚非绯此刻心里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生出了一种对抗的豪气来。不就是巫族吗?曾经被传得有如神人一样,最后还不是被神武皇后彻底打败。
只是楚非绯忘了,神武皇后是神武皇后,她是她啊,总不能因为她也能吹响摄魂笛,就当自己是神武皇后转世了吧。
楚非绯带着股自己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底气,大步向前走去
杜子淇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这方石壁,下垂的右手微微发颤,手背关节处鲜血淋漓。
“该死的”他用了他所知道的各种语言,极尽能事地咒骂,他发了狂似的攻击,他用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但是这`.``些都不能打开这方石壁,也没无法让这石壁将他的小丫头还给他。
“不行,我不能这样”他对着自己喃喃地道:“一定有办法的,只是我暂时还没想到”他渐渐冷静下来,开始重新打量这方石壁,以及石壁上的那条石刻神龙,然后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那暗红色的符文上。
他的脑子开始高速运转。
所谓符文,其实就是密码,用血来写符文。不过是用合适的能量来激活密码。非绯那丫头刚才已经激活了符文,所以她消失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打开了一条隐蔽的通道,而他则因为该死的粗心大意,错失了和她一起进入的时机。
现在他需要重新打开那条通道,那么他需要重新再写一次这个符文,只是他的血能被接受吗?
杜子淇抬起手,他的手背因为刚才攻击石壁。早就鲜血淋漓。此刻倒是方便他轻轻松松地手指沾上了血,但却在即将指尖按上那符文时犹豫了一下。
下一秒,他的手指偏移,在那个暗红色的符文旁。开始一笔一画地临摹起那个符文来。
鲜红的血液随着他的动作。染红了一片片龙鳞。他缓慢的临摹动作也渐渐快速起来,一种隐隐的能量在他的血液里翻涌,他的黑眸也已经紫光氤氲。
当最后一笔浓重的血色重重地画下。他后退了一步,带着一种月兑离众生的肃穆,冷眼打量着自己写下的那道符文。
那道符文远比楚非绯写下的更大,更复杂,几乎占满了整个石刻神龙。神龙的角,爪,尾,脊,都被那种奇异的符文连系在了一起,然后构成了一副奇异的图画,那红色的血迹就像是一张大网,而那神龙,则是网中被束缚的猎物
楚非绯扶着石壁继续前行,一边在心里诅咒建造这甬道的人,为什么不是直线,不知道直线距离是两点之间的最短距离吗?现在这样不停地转弯,是打算用这种方法累死来犯者吗?
楚非绯停住脚步,靠着石壁喘息了一会,然后继续前行,也不知道那个杜子淇现在在做什么?到底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试图寻找她?
那个家伙还真是靠不住啊,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需要他的时候总是玩失踪,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
接着楚非绯就嗤笑了自己一下,想什么呢,那个杜子淇是好是坏,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根本就希望他能离得远远的,最好永远都别出现在她面前,省得她看到他,就会想起木大哥,然后就会觉得对不起木大哥,最后每每总生出恨不得能将他灭了口的念头。
可是她这样心里抱怨着,却又止不住想,这家伙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巫族的地方到底诡异,那躲藏在暗处的力量,将他们几人分开,又是想做什么?
之前的石室,杜子淇说是用来做甄别,那么这条甬道呢?是否也是用来做这种筛选甄别的?
可是这样不停地走下去,除了考验体力外,似乎没有其他用处啊。难道巫族是想选拔出一个体力最强壮的吗?
楚非绯终于走不动了,她靠着石壁坐了下来,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太容易疲累了,只是她也没有其他什么不适的症状,便只能将这种状况归结为,她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只是这样走下去何时是个头,楚非绯决定停下来好好想一想。
楚非绯盘膝坐在那里,手支着小脑袋,眼睛无意识地东望西望,脑子里充斥着各种想法,但是却找不到一丝头绪。
不知怎地,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之前在中央控制石室里,敲击墙壁然后引发那几人吃苦头的事,不禁微微一笑,半无聊,半试探地,对着身后的石壁重重地敲击了一下。
然后让她目瞪口呆的是,那石壁居然真的动了,石壁无声地向上翻开,露出其后一条一模一样的通道来,还没等楚非绯有所动作,那条通道就开始变换。
就像是楚非绯之前见识过的那样,石壁开开合合,上下翻转,令人眼花缭乱,等一切回归平静后,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出现在地板上,在看到楚非绯后,拼尽最后的力量,扑了进来。
楚非绯身后的石壁紧接着无声地合上,一切恢复平静,只除了楚非绯面前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半死的黑袍人。
黑袍人面朝下一动不动,血迹很快从他的身下渗了出来,染红了石板。
楚非绯僵在原地,好半天才试探地问道:“喂,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
黑袍人似乎昏了过去,并不回答。
楚非绯小心地靠近,才看到了他的伤口,一只短箭从他的前方射入,然后从后肩透了出来。
创口并不算太大,但是如果不把箭头抜出来的话,就会持续失血而死,而这黑袍人显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
汩汩而出的鲜血让楚非绯眼晕,她从不知道自己还有晕血的毛病,不过此刻人命关天,而且这黑袍人和她也没什么仇怨。
楚非绯咬咬牙,用手握住了那冰凉的箭头,用尽全力抜了出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