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绯瞪大了眼追问,六王爷却笑笑不答。
这时,这隧道已经走到了尽头,前方是一个上行的台阶,一面厚实的墙壁立在那里。水流正是从墙壁下方的石缝里渗出。
楚非绯和六王爷有些面面相觑。
“这后面是宝藏?”楚非绯狐疑地问道。
六王爷伸手敲了敲了潮湿的墙壁,也有些不确定:“按照本王探得的消息,确实应该是这里。”
“你以前来过吗?也是这个样子?”楚非绯附身观察渗水的地方,看上去像是年代久远,石缝之间已经没有最初那样严丝合缝,所以才会出现渗水。只是水从哪来?这里可是荒原,水比金子还珍贵。看这渗水的样子,难不成这面墙后面是个水库不成?
六王爷缓缓地摇头:“这是本王第一次进来。本王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宝藏就藏在月神祭坛的下面。”
这时,六王爷在墙上探查的手,似乎模到了什么,他连忙举起火把细看:“这里刻有东西。”
楚非绯也凑了上去,火光下,石墙上面布满了青绿色的石苔,只是刚才六王爷用手探查时,弄掉了一些苔藓,便露出隐隐约约确实刻有什么东西。
“不会又是什么壁画吧?”楚非绯猜测道。
六王爷抿着唇,用手掌将那一片苔藓都擦掉。楚非绯正想帮忙,脑子里却猛然响起一声急喝:“离开那里!”
楚非绯一呆,伸出的手也停在半空,此时她才意识到,原来她之前听到的诡异声音,是杜子淇这家伙搞出来的,她倒是一时忘了,这个家伙似乎能随时追踪到她的。
只是她不知道这家伙除了可以直接可以和她对话外,居然还能控制她?想到这点,楚非绯不高兴了,冷冷低哼了一声,心里大叫了一声:“走开!”
“宝”杜子淇的声音急叫了一声,就断了去。
六王爷这时扭头看了一眼,吃了一惊:“你怎么了?”
楚非绯低着头,郁闷地抹着鼻血。
六王爷连忙拉起袖子,帮她擦鼻血,两人的白袍一时都弄得血迹斑斑。
“怎么好端端地流鼻血,还这么多?”六王爷有些忧心。
楚非绯仰着脸,闷闷地道:“最近上火。”
六王爷见她的鼻血已经渐渐止住,放下手轻笑道:“这上火流鼻血的,明明该是本王才对。”
楚非绯白了他一眼。
地面,
杜子淇坐在案前,皱着眉,揉着额角,一旁的宋瑜关切地道:“杜兄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杜子淇没好气地冷冷瞟了他一眼,皱着眉思索了一会才道:“喂,你是不是懂什么阵法异术之类的?”
宋瑜微微一笑:“略知一二。”
杜子淇看了眼四周,小月国的国民看样子是打算彻夜狂欢,而那些守着他们的卫兵也没有撤去的意思,他皱皱眉,将案上的瓜果酒杯清了清,然后用身体挡着守卫们的视线,暗暗地蘸着酒水,在桌上画起一副图来。
月神祭坛,地下隧道
墙壁上的苔藓已经被六王爷清理掉,此时刻在墙壁上蝌蚪文清清楚楚地显露出来。
楚非绯心里大约明白刚才杜子淇为什么不让她碰了,因为很大可能她的手一放上去,这面石壁就会打开。如果这面墙后面的水量足够大的话,他们立时就会变成水底的鱼,跑都没处跑去。
六王爷也望着这石壁沉思,然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袖沾上的楚非绯的鼻血,忽然抓起袖子,就往那石刻上抹去。
楚非绯吓了一大跳,还未及阻拦,六王爷便自己停住,怔了片刻,溃然一叹:“本王当年造孽无数,就是为了这个宝藏,没想到如今明明近在咫尺,却仍是不可得,罢了,这也是天意吧。”
楚非绯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可得,既然知道了地点,总有办法,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出去,省得被小月国的那些疯子发现。”
六王爷微微点头,两人一起转身,却齐齐一惊。
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水里,明晃晃地站着一个瘦高的身影,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浑身裹在黑袍之中,一张脸在阴影下并看不清楚,只觉得那双眼睛是极亮的,闪着让人心寒的冷光。
一阵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划过楚非绯心头,她感到六王爷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六王爷这时缓缓开口:“难得看到族长大人现身,只是族长大人不知道这月神禁地,只有受到月神感召的人才能进入吗?”。
对面的黑袍人发出低沉的笑声,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只是那笑声却听上极为冰冷:“六王爷真是好心机,好算计,假装受了梦魄的控制,潜伏在我小月国,又能受得了那非人的考验,做了月神的代言人。六王爷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只是如今到了月神宝藏的门口,却不得其法而入,我想六王爷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瞑目吧?”
六王爷面色微变,一双桃花眼淡淡地眯起:“原来族长大人早就知道,本王并没有受梦魄的控制。不过堂堂东乌神教的教主,屈尊潜伏在小月国这么多年,也不过是跟着本王才能一见宝藏的大门,相比之下,族长大人才是个更大的笑话吧?方教主?”
地面,
杜子淇捂着肚子叫道:“你们给我们吃了什么东西,我肚子好痛,我要上茅厕。”一旁的宋瑜也跟着哎呦:“我也是,好急,忍不住了。”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为首的一个皱着眉道:“瞎嚷嚷什么,这里的瓜果酒菜,都是冰窖拿出的上好藏品,你们自己肠胃不好,别诬赖我们的好东西。”
说完,示意两个守卫:“带他们去,看紧一点,别让这两个狡猾的中原人钻了空子。”
两个身强力壮的守卫应了,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将杜子淇和宋瑜夹在中央,往偏僻的地方去了。
皇帝眸光微闪,朝四喜使了个眼色。
四喜会意,不着痕迹地退后几步,也消失在黑暗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