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流落在外,这两年里,七实没有再见过大雪,可是今天天降大雪。
早晨出门后,天还没亮骰就差点被满眼的白色愰花了眼睛,昨晚气温骤降,隐约听见了风雪的声音,今早大雪已经停下,可也在地面留下了厚厚的积雪。
“下雪了吗。”
还好过冬的衣服准备的及时,七实为自己有先见之明感到庆幸,不过,说是过冬,要准备的也只有她自己和剑心的衣物罢了,至于比古清十郎总是那一身袍子也没见他换过,一直未换却一直不见脏,大概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朝仓姐,你醒了?”
屋内,剑心揉着眼睛有了出来,他年纪还小,这么早起的确是难为他了,还好剑心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自从跟随比古清十郎学艺以来他的勤奋七实也看在眼里,对于这个师弟,她心中还是有些佩服的。
将来,说不定会成为个了不起的人吧。
“雪?”站在了七实的身边,剑心才反应。
“嗯,是的,看来今天的练习得稍微延迟一会儿了。”
“怎么?”
剑心疑惑着看着走进里屋拿出铲子的七实。
“先清理一下吧,这样的环境可没法练剑了,好了,剑心你也来。”
“嗯。”
今天是雪天,同时也是七实的生日,七实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生日是何时,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过了惦记着自己生日的“年纪”。
当然,在所有人都受着苦的这是时代,过生日这样的事,七实有些抵触。
如此平静的旅途,活在师傅的庇护之下,这样的生活实在过于美好。
听见了脚步声。
“怎么,在清理吗?”。
比古清十郎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一早去了哪里,身上,头发,都因为积雪化掉而被沾湿。
“你去哪里了?”
七实见状取来的布,和早上刚烧好的热水,比古清十郎接过后擦了一把脸。
“今天,休息一下吧。”
“休息?”
“?”
七实和剑心都有些无法理解,比古清十郎的严格他们都有所体会,休息这个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让人无法适应。
“没错。”
他收起了七实的铲子对这他们两人说。
“最近镇上的歌舞伎表演有了新作,前两天没有位子,今天大雪,去看的人也会少一些。”比古清十郎不是古板迂腐之人,他不过也就二十多岁而已。
“总是满脑子剑术最终也不会有什么成效,今天是雪天,趁此机会,休息一下吧。”
“是,是。”
七实本来对歌舞伎这种东西是不感兴趣的,在她看来这种东西和以前看的京剧什么的一样,说是很厉害,国粹什么的,可是自己看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今天,七实很高兴。
“这个,拿去。”比古清十郎递给七实一个包裹。
“这是?”
“女孩子家出门,打扮打扮。”
包裹里是一件和服,没什么装饰,式样很朴素,但是颜色很好看,淡蓝色的色调,只是看上一眼就能让人平静下来。
比古清十郎早上出门,就是为了取这件衣服。
换好衣服,今天不用练剑,七实也将一直扎着的头发散开,这些年都没剪过头发,留得也有些长了,不过小孩子的头发质感很好,七实常常风吹日晒却没有把她的头发晒枯。
打开房门,七实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现在的七实脸红的发烫哪里还有平日里稳重成熟的样子。
“那个,如何”
声音低了下去,作为妹子活了快八年了,女装打扮已经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可是在真正有意识地去装扮自己时,七实总觉得别扭的很。
心里那残留的一点男性意识,在作祟。
“不错。”比古清十郎点头。
“朝仓姐,很漂亮!”剑心真诚的赞扬。
“是吗?那,那就好,那就好。”
很漂亮吗?
朝仓隼人是公认的美男子,七实的母亲长相也是出类拔萃,这样想,继承了两人容貌的七实将来一定会是个美人吧,就算现在年纪小,也已经有了一定的魅力,当然,前提是她真的愿意稍微在意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
总之,三人就这样去了镇上。
路途不短,他们住的也有些偏僻,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了镇上,由比古清十郎带路到了剧场。
并不是很华丽的场子,露天的,今天为了挡雪临时而特意搭起了棚子,表演还没有开始,但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听比古的说法,天好的时候似乎人更多。
找了位子坐下,七实,剑心还有比古本质上都不是擅长说话的人,三人默默地等待着剧目的开演。
故事,围绕着四名流浪的剑客展开,内容很简单,四名剑客本都是身怀绝技的武士,之后却被陷害,不得不抛弃身份,为了不拖累亲友,开始流浪天涯,境遇相似的四人惺惺相惜,他们认为哪怕是以一介浪客的身份也要行天之道救人于水火,所以他们一起总手中的剑捍卫人间,好景不长,他们的行事暴露了身份,被惦记这他们,有权势的人盯上
最终的结局并不圆满,剧目表演了很长的时间,有侠义,有情关,甚至有那可怕的黑船,故事的背景设定的时代于如今相似,很能起大家的共鸣,最后的悲剧收尾也使所有人怅然若失。
四名剑客,死在了时代的洪流中,充满遗憾,可又未尝不曾带来过希望。
最后,哪怕是本来对其没什么兴趣的七实也不由地认真看完了全剧。
“师傅,这个剧目的作者是?”
七实突然对它的创作者产生了好奇。
“似乎,是一个叫做河本默的人。”
“!”
“怎么了?”
看来,河本默终于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灵感。
在雪天,师徒度过了一个有些悠闲的时光,也在谁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七实过了个还不错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