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个插曲,金珠竟然也不恐高了,只是西岳和潘晓玮两人却不自在起来,各自脸红了半天,似乎还有些不敢看对方。
金珠琢磨了半天也没明白是因为什么。
从摩天轮下来,三个人又去坐了旋转木马,这个金珠就没有害怕的感觉了,从旋转木马下来,潘晓玮又要去坐过山车。
金珠听着那些尖叫声说什么也不敢上去,“你们两个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西岳看看金珠,又看看潘晓玮,没等他做出选择,金珠的响了,是黎想打来的。
西岳见此,对金珠指了指旁边一个卖冷饮的摊位,摊位前有几把座椅,西岳的意思是让金珠在那边等着他们。
金珠点点头。
黎想得知金珠在游乐园,吃了一惊,自然要问陪同的是谁。
“我是跟西岳.+du.还有同屋住的那个女孩子一起来的,他们两个都是城关中学的。对了,我们刚才去了摩天轮和旋转木马,现在他们两个去坐过山车了,我不敢去。”
“正好,下次我陪你去。”黎想温和的声音传来。
仔细听的话,声音里似乎有点淡淡的失落。
金珠听了有些不解,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只得问他带去的吃他拿到了没有。
因为她知道,田方舟那人绝对是一个不知客气为何物的人,她担心东西大都进了他的肚子。
“还说呢,饺子就给我剩了两个。卤蛋剩了半个,卤肉剩了两块,他拿到宿舍就被人刮了一通。给我送来的时候又被我们宿舍的人又抢了一通,最后到我手里就那点东西了,下次别给我做了,辛苦半天到我嘴里也吃不上多少。”
不过说归说,黎想的心情还是不错的,那些室友从田方舟那里得知给他送菜的是他的女,不知有多羡慕他。
“下次我也没有空去县城了。”
“没关系。我先考完,我考完就回去给你辅导,我会抓考题。”黎想说到这个脸上有了几分笑意。
“吹牛。你一个学生怎么会抓考题?”金珠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会抓考题,自然是不信。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了一会,金珠怕耽误他的学习,主动挂了。
待西岳扶着潘晓玮从过山车上下来时。金珠见潘晓玮的腿还在哆嗦。笑着说了句,“该,幸好我没去。”
“不行,我走不动了。”潘晓玮找了位置一坐就不起来了。
“,我们再不回去就赶不上晚饭了。”金珠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四十了。
“这怕什么,我给老包打个,我们三个就在外面吃。我还没玩够呢,一会我还得去玩水上滑梯。还有三百六十度空中翻转,还有……”
“打住,你看看你能不能站起来再说。”西岳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还是回宾馆吧,以后肯定是有的是机会出来玩。”金珠一向是个乖学生,从不想太特立独行。
潘晓玮看了看西岳的大黑脸,嘴一撇,眼圈一红,“好吧,下次我们三个人再出来比赛,你们一定要陪我出来玩。”
“好好好,下次就下次。”西岳敷衍了一句。
马上就念高中了,谁知还有没有下次?
“那好,拉钩。”潘晓玮伸出了小手指头。
金珠看看潘晓玮,好像自从在摩天轮顶部这两人脸贴脸亲上了之后这个潘晓玮就开始在西岳面前撒娇了,难道那不是一场意外?
西岳本不想跟潘晓玮拉钩,无奈潘晓玮一副坐在椅子上你不拉我就不走的无赖样,西岳只好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金珠在一旁见了抿嘴一笑。
“笑什么笑,还有你。”潘晓玮向金珠伸出了她的右手。
“我也拉?”金珠颇有些意外。
“当然,我们三个从今天之后就是好了,我不管,反正你们两个要不认我这个,我今天就不起来。”
“好好,认,认,我怕了你。”金珠怕回去晚了不赶趟,只得也向潘晓玮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不过却不是拉钩,而是击掌。
待三个人打了车回到宾馆后,周老师正站在宾馆门口翘首望着,他知道金珠是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进城,还真怕把金珠弄丢了。
好在晚饭后潘晓玮没再提出要出去玩,西岳也没提出要去书店,金珠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在潘晓玮的指导下用电吹风把自己的头发吹干了,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床铺,而潘晓玮则靠在床头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彼时金珠才知道,原来大城市的电视居然有这么多频道。
唐老师家里也有一个旧电视机,比金珠家里的那台还要大一些,能收到七八个频道,金珠就以为是最多了。
“你喜欢看什么电视?”潘晓玮一边换台一边问。
“我很少看电视,没有时间。”
金珠说的是实话,搬到唐老师家来之后,虽说家务活是少多了,可功课紧了,她是一点也不敢松懈的。
潘晓玮听了撇了撇嘴,“你真是一个书呆子。对了,这会没别人,你跟我好好说说,你到底是喜欢那个黎想还是喜欢西岳?”
金珠见她问得这么直白,有些愕然地看着她。
好像她们两个才是第一天认识吧?
她们之间什么时候可以谈论这个话题了?
“不好意思,我只能告诉你,黎想和我是一个寨子里的,西岳曾经跟我同过一年半的学,别的就无可奉告了。”
“这不废话吗?说了等于没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咦,你怎么还自己带着床单被套来了?”潘晓玮说着话。见金珠打开箱子拿出了一个床单铺上,十分惊讶。
因为在她的概念里,金珠这样农村来的学生不太可能会这么讲究,这宾馆里的条件不比金珠家强多了?
她虽然是第一次跟金珠见面,但是对金珠的事情并不陌生,因为她父亲就是那年金珠跳江的事情曝光之后去金珠家里看望金珠的潘县长。
因为杨金珠,她父亲受了牵连。原定的去县里锻炼一两年便回市里的希望落了空,于是,潘县长便把自己的女儿接到了县里。因为他担心他和妻子都不在女儿身边,女儿的性格有一天也会像杨金珠那样偏激。
因此,潘晓玮对金珠的家境、经济状况等等算是比较了解了,正因为了解。她才不理解金珠的举动。
对一个连基本生活保障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讲究?
还有,据她了解,乡下的卫生条件可比城里差多了,这杨金珠还嫌弃什么?
其实,金珠也是没办法,她也不想矫情,可她只要一想到外面宾馆里的床被陌生的男男女女躺过用过,她心里便不舒服。
毕竟骨子里她还是一个真正的古代大家闺秀。她怎么可以去躺外男躺过的床?
可自己带床带被褥来是不太可能的,所以金珠就把床单、枕套和被套都带了来。准备换上一层自己的东西,好歹求一个心里安慰。
“我这人有个臭毛病,认床,可我不能把自己的床搬来,只能把自己用过的东西拿来,这样闻着自己熟悉的味道应该就能睡着了。”金珠思忖了一下,给自己找了一个这样的理由。
“什么毛病,我来闻闻你的味道是什么。”潘晓玮说完真的跳下床,她是来帮金珠换被套的,顺便也好奇地闻了闻金珠的被套。
“还别说,你的被套真有一股香味,我想想,应该是桂花的香味。”
金珠上世原本是不喜欢熏香的,可是来这之后,由于潮湿,被子总感觉湿漉漉的有一股潮味,她很不喜欢,没办法,自己做了一个香囊,学校里有好几棵桂花树,她没事就偷着摘了一点晒干了放香囊里。
“咦,你的包包好像还蛮好看的。”潘晓玮见金珠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叠好准备放进箱子里,眼尖的她发现了箱子里有一个小布包的东西比较特别,不管三七二十一非要拿来看看。
金珠一看她说的是自己的荷包,这荷包也是她自己做的,还绣了一点花,不是按照苗绣的样子绣的,是按照上一世的样子绣的,因为是自己打算贴身用的,也算是一个念想吧,哪里知道会被潘晓玮发现?
既然被她看到了,金珠再遮遮掩掩的反而不好,索性就拿出来给她瞧瞧。
金珠这个荷包做的相当的细致,长有半尺,宽有三寸,是一块宝石蓝的缎面裁剪而成的,里面加了点内衬,外面绣了点白梅,既可以当荷包用,也可以拿在手里当手包用,这次出门,金珠不光用它装钱,还把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等重要东西放在里面。
“不错,不错,真的蛮不错的,你从哪里买来的?”
“不是买的,我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这下潘晓玮张大了嘴巴。
“不行,我得拍下来让我老妈鉴定一下。”潘晓玮说完就拿出了自己的对着这个荷包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发了出去。
“你老妈是做什么的?”金珠听她说让她老妈鉴定一下,有些好奇她母亲的身份,不得已问了一句。
“我老妈是做出口生意的,专门做这种苗绣的出口生意。”
“我……”金珠本来想说她这个不是苗绣,可一想到如果她说不是苗绣,对方追问是什么绣她该怎么答?
可巧这时潘晓玮的妈妈给她打来了,金珠正好闭嘴了。
潘晓玮的妈妈对金珠的荷包有点点兴趣,想让潘晓玮买回去给她瞧瞧,因为没见到实物,她是绝对不敢下定义的。
可金珠思虑再三,不想把荷包卖给潘晓玮,她怕这东西给她惹祸,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谁知道会掀出什么风波来?
好在潘晓玮的妈妈也没有特别坚持,因为看照片,她也分不清是什么绣,再一听说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绣的,她的兴趣也不大,倒是潘晓玮特别遗憾,也特别不解,不明白金珠为什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不过这件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潘晓玮对金珠的态度,两人说了一会话,大多是潘晓玮打听些西岳的事情,金珠了解得不多,但是能说的也说了。
第二天,金珠一行跟着包主任上车,作文竞赛在市一中举行,这次作文竞赛的题目是“以诚信为主题,自拟作文题目,写一篇一千字的作文。”
金珠拟的题目是墨子的《言不信者,行不果》,她先举了一个《郁离子》中因为失信而丧生的商人故事,讲的是济阳一个商人过河时船突然沉了,他抓着一根桅杆喊救命,许诺谁要救他以一百两金子相酬,可谁知当他被救上来之后他却反悔了,只给了对方十两金子。巧合的是不久以后,他又在同一个地方遇上沉船,渔夫鉴于他的不守承诺,不肯出手相救,于是商人终被淹死。
随后,金珠从秦末流传的一条谚语,“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的典故展开论述,简述了季布的为人以及最后因为信守承诺被旧友冒着被诛九族的危险救他于危难的故事。
两个不同的故事告诉了人们一个相同的道理,言不信者,行不果,一个人如果失信于别人,做事就不会好结果,反之,亦然。
从古代转到现代,金珠也论述了诚信在现代社会中的重要性,学生不讲诚信,会失去学业;老师不讲诚信,会失去师德;夫妻不讲诚信,会失去婚姻;商人不讲诚信,会失去商机;官员不讲诚信,会失去公信力等等。
这篇文章,金珠是半文半白写的,前面古代部分是用文言文写的,后面关于现代这部分则是用白话文写的。
交了卷子出来,周传英在门口等着金珠,问了下金珠的破题,点点头,当着外人的面,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由于金珠他们属于比较偏远的地区,包主任也不敢耽搁,从学校出来就直接拉着大家回宾馆退房,中饭是回到县城吃的,彼时已经一点了,吃了饭,金珠和周老师又急急忙忙上了回镇里的面包车,饶是这样,金珠回到家时也已经擦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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