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渊被关到了天牢的消息,全京城立刻都知道了,当端木沁知道时她怔怔的呆坐到了椅子上,一直就那么呆呆地枯坐了一个早上。
最后还是银杏在一旁小声地提醒道:“公主,您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您还是赶紧用完午膳进宫去问问情况才是真的。”
端木沁这才回过神来,“对对,我现在就进宫去找母后问问情况,为什么父皇把文渊给抓起来了。”
银杏在一旁立即说道:“公主,现在正是用午膳的时候,您这个时候去不妥当呀,您还是先用了午膳,然后再进宫吧。”
端木沁终于被说服了,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只不过如今再美味的食物对她来说都吃不出什么味道来,只觉得味同嚼蜡。
好不容易用膳完毕,端木沁立即就迫不及待地进宫了,然而她却第一次被她的母后拒绝在了大门外。
“大公主,娘娘此时正在午睡,您就先回去吧。”钱嬷嬷在一旁恭敬地说道,挡在凤栖殿的门口并没有让端木沁进去。
端木沁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她,随后尖锐地说道:“母后从来就没有午睡的习惯,你这是在糊弄我吗,你刚才到底有没有进去通报。”
钱嬷嬷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刚才皇后娘娘就是这么对她说的,让她直接跟淑敏大公主说她在睡觉,结果还真把皇后不睡午觉这一茬给忘了。
钱嬷嬷虽然心中小小的无奈了下,面上的表情却一点儿也没有变。依然定定地说道:“皇后娘娘昨晚没有睡好,因此今日才会睡午觉。”
端木沁就那么直直地看着钱嬷嬷,发现她没有任何松动之后,心中不禁一阵哀戚。从小那么疼她的母后现在竟然不见她了,这让她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再去问问母后,是我淑敏来见她了,她一定想见我的。”端木沁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一副不依不挠的模样。
钱嬷嬷没有办法。只能说道:“大公主再稍等一下。老奴这就再去里面看看皇后娘娘醒了没有。”
一进到内室,罗皇后就看了钱嬷嬷一眼,道:“怎么?她不肯走?”
钱嬷嬷点了点头,道:“老奴看大公主似乎一定要见到您的模样。刚才老奴说您在午睡。她一点儿都不相信。”
“哼。这时候就想到我了,她怎么不想想那杨文渊到底做了什么事才会被送进天牢的,她罔顾了兄妹情谊。现在竟然还有脸来见我替杨文渊说情。”罗素卿想到最近端木沁的所作所为,气就不打一处来。
钱嬷嬷静静地站着不敢插一句嘴,人家母女之间的事还轮不到她来多嘴。
罗素卿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冷哼道:“去告诉她,我还在睡午觉,让她直接回去吧。如果她还不走,你就直接告诉她,我不想见她,让她最近这段时间都不用进宫来了,她来了我也不会见她的。”
钱嬷嬷领了命令又走了出去,告诉端木沁罗皇后还在午睡,不能见她。
端木沁来了就一定要见到人,因此直接说道:“既然母后在睡午觉,那么我就一直等到母后醒了,相信母后到时候就能见我了。”
钱嬷嬷见到端木沁这么不依不挠的,只能把罗皇后的最后那句话说了出来,“大公主,您就回去吧,皇后娘娘不会见您的。”
端木沁的脸色非常难看,她狠狠地盯着钱嬷嬷,厉喝道:“是不是你这奴才没有好好的给我通报,母后这才不知道我来了。”
钱嬷嬷的脸色也有些冷了下来,只不过她还是恭敬地站着,没有回一句嘴。
这时候罗素卿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端木沁,冷声说道:“怎么,难道我不想见你还必须得见你了不成?你以为你是谁,想让我见我就得见。”
听到罗皇后毫不留情的话语,端木沁整个人怔了怔,随后才满眼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母亲,“母后,我是沁儿啊,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罗素卿依然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也知道你是我的沁儿,从小到大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应该最清楚,我敢说我对潾儿都没有比对你好。可是你呢,你回报给我的又是什么,你不管不顾要嫁给你看中意的男人,好,我同意了。我替你扛了所有的压力,一直就这么留着你,最后终于让你如愿以偿嫁给了杨文渊。”
说到这儿罗皇后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尖锐了不少,“可是你呢,你明知道杨文渊有问题,可是你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即使他有问题你也默不作声的打算罔顾。可是现在你已经明知道你亲生哥哥的死与他有关系,你竟然还有脸来替他求我,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我们才是你的亲人,你居然为了那么一个男人,就能做出这些事来,我还想让我怎么对你。”
端木沁瞬间湿了眼眶,她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句话都反驳不了,最后只能苍白着脸看着罗皇后激动的模样。
罗素卿说了这么多也累了,满脸疲惫地说道:“你走吧,我不想从你的口中听到任何替杨文渊求情的话,这段时间你也不用再来了,你来了我也不会见你。”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端木沁依然那么愣愣地站着,凤栖殿的大门口就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满脸心力憔悴地离开。
只不过端木沁也没有离开皇宫,罗皇后这儿不见她,她还打算去找找景启帝说说情。
此时的景启帝正在御书房内,听到外头的通报。他倒是爽快地见了端木沁。
“父皇,文渊他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把他抓到天牢去呢。”端木沁一见到景启帝就满脸伤心地哭诉道。
景启帝看了端木沁一眼,随即说道:“如今已经证实那根竹簪就是杨文渊的,一切结果等大理寺与京兆尹的调查出来之后再说,你也先回去吧。”
端木沁瞪大了眼,讷讷地说道:“可是那簪子也有可能是别人的啊。”
“你不用再多说了,已经有人证明那就是杨文渊的簪子,你就回去等消息吧,不过我也准许你去天牢探望探望他。”景启帝让端木沁一脸怀疑的表情惹得有些不快。语气也不如之前那么好了。
端木沁还是不死心地说道:“也有可能是那人污蔑文渊的呢。”
景启帝这下子是真的有些恼了。直接让人送端木沁出去。
端木沁看着一脸坚决的景启帝,最后只能不甘不愿地离开了。不过她离开后立即回了一趟府里准备东西,最后直接去了天牢看望杨文渊。
这厢端木沁正想方设法地想救杨文渊,而芮颜这边则是正在想方设法地找出证据让杨文渊永世翻不了身。
经过多日的查探。还真让端木洵这边的人发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而就在端木洵与芮颜商量找文朝阳过来一叙时。文朝阳也传了消息过来。
暗甲恭声向芮颜禀报道:“王妃。文大人约王爷与你明日去城北一聚,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们说。”
“好,我们知道了。”芮颜露出了一丝好奇的表情。随后笑着对端木洵说道:“我们还真心有灵犀,刚想找文师兄说事情呢,他也刚好派人来找我们了。”
端木洵则皱了皱眉,道:“明日还是我一个人过去吧,如今你怀着身孕不方便,坐马车什么的也累人。”
芮颜可不答应,她都已经被关在府里许久了,感觉整个人骨头都要僵硬了,因此坚决明日要一起去。
端木洵没有办法,最后也只能同意了。
第二天芮颜梳妆妥当之后就与端木洵一去出门去了,等来到了相约的城北的一座小院子后,发现文朝阳早已到达。
“文师兄,不知有何要事找我们,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芮颜坐定后,看着文朝阳问道。
“你们来啦。”文朝阳见到端木洵与芮颜也很高兴,随后更是说出了一个重大消息,“许嬷嬷还活着。”
“你说什么?”芮颜不自觉得提高了语调,当初许嬷嬷可是坠河身亡了的。
“许嬷嬷当初坠河而亡,我也一直以为她早已经死了。可是我去官府查了一下案底之后才发现,官府当初并没有发现她的尸体。因此官府只当许嬷嬷的尸首是被湍急的河流给冲走了,知道这些后,我就命人严密地查找,这才发现了蛛丝马迹,循着仅有的线索,终于让我发现许嬷嬷根本就没死。她当初被人推下河后,奋力从下游处游到了岸边,之后就躲了起来。”文朝阳有些激动地说道。
这个消息还真是出乎芮颜的意料,她怎么想也没想到许嬷嬷竟然还活着。
端木洵也是挑了挑眉,这倒是他的疏忽了,他竟然没有去官府查一查案底,差点就把这么一个重要的证人给忽略了。
芮颜激动过后,立即问道:“许嬷嬷被安全的看起来了吗?我怕万一让其他人知道这个消息的话,她会被人杀人灭口。”
“放心,我一直都很小心,一点儿都没让其他人察觉,而且好在也没什么人会注意到我。”文朝阳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一次他一定要让杨文渊身败名裂,一定要为自己的小师妹报仇,让师傅可以在地下放心,也可以让小师妹死而瞑目。
芮颜的眼中迸发出迷人的亮光,看着文朝阳说道:“那文师兄打算什么时候揭发杨文渊?”
“明日早朝的时候,我就打算上奏折,请求陛下好好审理这个案子。”文朝阳语气坚定的说道。未免夜长梦多,他打算让这件事情进行的越快越好。
芮颜与文朝阳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端木洵看着两人一脸的兴奋,突然觉得有些不舒坦,颜儿与文朝阳似乎有些太亲近了。
又看了一眼芮颜与文朝阳激动的模样,端木洵在一旁开口说道:“其实我们也发现了一件事情,也正打算与文大人好好说一说呢。”
文朝阳看向端木洵,问道:“不知王爷查到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发现了杨文渊年少时就与端木涛相识了,他的身份履历有问题。”
“什么……”文朝阳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他一直就以为杨文渊狼心狗肺杀害了小师妹,可是他不知道杨文渊就连身份都有问题,那当初他岂不是连师傅都骗了,难道他一开始去定州就是个骗局?
一时间,文朝阳陷入了沉思,可是他怎么想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
芮颜早就知道了杨文渊的一切,因此看着文朝阳苦苦思索有些想开口,不过最后她还是按捺住了,她不想让文师兄还要体会自己师傅被人杀害的痛苦。
端木洵说完之后也没有再开口,一时间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相互交换了消息之后,三人一起隐秘地离开了小院子。
等端木洵与芮颜回到府中时,暗甲无声无息地进入了他们所在的书房。
芮颜惊讶地看了暗甲一眼,随后问道:“有什么事吗?”。要知道自从来了端王府,暗甲他们不会没有通报就直接进来的,今日暗甲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倒是让她有些惊奇了。
就连端木洵也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暗甲。
暗甲一脸凝重地说道:“小姐,刚刚你们在小院中的时候,我发现隔壁小院有人,而且听那声音还有些耳熟,我就悄悄潜入去查看了一番,发现竟然是宜王与一名中年男子在那儿商量事情,只不过他们说的十分谨慎小声,因此我并没有听到内容。”
“那名中年男子是谁?”端木洵立即问出了心中所想,他倒是十分想知道那个与端木涛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人属于端木涛那一派?
暗甲语气有些凝重地说道:“不知道,等那中年男子离开后我跟踪了一段时间,可是却让他给甩掉了,那人不简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