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荨更是得意洋洋,越发来劲了,抱着胳膊斜眼看向孟玄琬,大声道,“这男人可不能光能看不能用,要不然郡主娘娘也不能天天盯着别人有没有带男子私赠的物品不是?”
靖王妃对温修怀的隐疾心知肚明,一直在筹谋怎的让周丛出手,只周丛现在名气极大,又在替连玉治病,她也没胆子明目张胆动手,只暗中等待机会,不想竟被俞荨以更加不堪的方式就这么嚷嚷出来了,一时眩晕欲倒,不想还没晕,就见靖王贴身的小厮小跑着了。
那小厮见人群神色怪异,纷纷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好提高声音道,“王爷请题字的姑娘前去问话!”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也都清楚了,他们就说嘛,圣上亲封的含丹郡主,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孟玄琬不敢置信看向那小厮,“父王说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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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模不着头脑,“回郡主的话,王爷是这般说的,请题字的那位姑娘前去回话,奴才一个字都没记错”。
孟玄琬拔高声音,“姑娘?怎么会是姑娘?”
那小厮平日跟随靖王,耳濡目染下对诗书词琴也算是略懂皮毛,靖王与靖王世子讨论时说的话还记得一些,此时老老实实答道,“王爷的确是说的姑娘,奴才也不大懂,只记得王爷说那位姑娘的狂草写的极好,只到底是闺阁女子。后力不足,只要王爷稍加点拨,定能更上一层”。
话说到这一步。事情一目了然,众人心中也都有了章程,想必是宛阳郡主乍一见含丹郡主檀扇上的题字是怀素狂草,因之前含丹郡主曾与温十三郎有婚约,想当然的以为是温十三郎所赠,嫉妒愤恨下没有看清楚就横加指责。
含丹郡主无故被退亲已是可怜,想不到竟又遭此横祸。真真是倒霉至极,只不过一个深闺女子所写狂草竟能得靖王青眼,倒是不易。之前就听说文昌侯府的大姑娘才貌双全,竟真有其事!
“不可能不可能,那明明是她勾着十三哥送她的……”
靖王妃见孟玄琬疯魔了般双目涣散,不停念着什么不可能、十三哥的。忙命婆子将她拖。本来以为孟玄琬定会挣扎,不想她竟乖乖让婆子拖走了,靖王妃又使了个眼色让温修怀跟。
温修怀知道自己再留下去也得不了什么好,狠狠瞪了俞荨和舒莫辞一眼,跟着走了。
靖王妃这才松了口气,朝游昀之、舒莫辞深深一福,“游二爷、郡主,小女无状。冲撞了二位,还请恕罪。王爷想见郡主,请郡主这边来”。
“靖王爷相邀,含丹不敢不从,只宛阳似乎对含丹颇有误解,今天是宛阳的生辰,含丹再强留于此,平白坏了宛阳心情,缨络,将贺礼奉上,我们走——”舒莫辞说着朝靖王妃行了一礼,“那柄檀扇乃是含丹心爱之物,还请王妃改日遣人送还于含丹”。
靖王妃心下暗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哪里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舒莫辞设计好的,如今她女儿的名声算是全毁了,她自己反倒落的一身干净,见她说要走,也不挽留,这样的祸害早走早好!
俞荨大声道,“表妹,我和你一起走,这样的腌臜地方,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还不如去寻三皇子打打猎!”
舒莫辞朝在场众人一礼,点了点头,他们刚过影壁,此时要倒是方便。
几人先去游国公府,将游晴之送回府,舒莫辞本来以为有俞荨在,游昀之必不会再送她回府,不想他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吩咐下人将游晴之送,自己则骑着马跟在舒莫辞的车驾旁。
舒莫辞听俞荨提起与三皇子打猎,想起之前俞荨就是因为与三皇子打赌输了折断了自己的手,又想起三皇子日后的下场,想提醒俞荨一句,本来是准备等游家兄妹都走了再说,如今游昀之赖着不走——
舒莫辞想了想,她在游昀之面前露出破绽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游昀之才一直派人跟着她,如今再多添一项也没关系,日后她想再见俞荨可不容易。
“表哥——”舒莫辞掀开车窗的帘子叫了一声。
俞荨催着马靠近,“怎么了?”
“表哥似乎与三皇子颇为熟稔?”
“还行,经常在一起打猎玩——”
俞荨咽下余下的话嘿嘿一笑,舒莫辞知道他下面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装作没发觉,低声道,“表哥,三皇子,不可深交,你且记住我的话”。
俞荨正要问为什么,舒莫辞已放下车帘,俞荨模模头,其实他与三皇子也不是什么深交,不过玩的来而已,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他不懂,可他出身俞国公府,又怎么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舒莫辞如此慎重的说了这么一句,定然有她的理由,他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事关皇子,再小心都不为过,不然,他还是跟老头子说一声好了,说不定老头子一听就听懂了呢?
“她说的不错,不能掉以轻心”。
俞荨斜了一眼游昀之,心中越发慎重起来,只面上却痞痞道,“游二爷,你跟做什么?”
游昀之笑笑,“游某三日后约了与友人狩猎,俞五爷若是不嫌弃,不如一起?”
第二天,温修怀罢官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据闻乃是圣上亲批“无德为官”四字,但群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眉眼交汇处都是心照不宣的暧昧,“无德”不过是圣上为温家竖起的一块遮羞布,不能人-道,形同宦官的人怎么能在朝中为官?不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这样的事越描越黑,温修怀也不能跳出去说自己只是无法孕育子嗣,并不是世人以为的那般不堪,只好默默咽下这口气,越发恨毒了俞荨与舒莫辞。
孟玄琬的日子也不好过,圣旨下来了就意味着这顶帽子是永远的扣在了温修怀头上,以后别想摘下来,谁有哪个胆子说皇上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