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舒莫辞准时醒来就胃饿的难受,小心翼翼越过还在熟睡的游昀之,披衣下床,刚出碧纱橱就见苗妈妈拿着烛台迎了,舒莫辞一天没见自己身边的人,猛一见到苗妈妈十分亲切,倒少了几分顾忌,压低声音道,“乳娘,我饿了,将粥端,我先吃几口”。
平日舒莫辞都是练过字后才用早膳,这么多年来苗妈妈从没见过她这么早就饿的跟自己要东西吃,顿时心疼了,心下埋怨游国公府让自家姑娘一嫁就挨饿,心疼过后才想起来更重要的事。
“郡主,这院子里没有小厨房,老奴正要请示郡主”。
没有小厨房?舒莫辞眉头皱了起来,钟氏为显示对自己的宠爱,早就允了春晖阁开小厨房,她倒是忘了大户人家各个院子除非特别受宠的,很少有开小厨房的,这守拙院中没有女主子,更不可能会有小厨房——
“先端些点心”。
苗妈妈怕饿着舒莫辞,匆忙出去了,不一会缨络就进来了伺候舒莫辞洗漱,刚洗漱完苗妈妈就端着点心进来了,“郡主,老奴用热水将点心熏了熏,不凉的,多吃两块也不打紧,饿着了吧?”
舒莫辞点头,苗妈妈要再说小厨房的事,舒莫辞打断她,“这个以后再说,今天还要回门,你去看看辛妈妈将回门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苗妈妈也知道这事不能急在一时,应着去了。舒莫辞吃了两块也就吃不下了,就听里面传来声响,应是游昀之醒了。
舒莫辞服侍着游昀之更衣洗漱好。游昀之便出去了,说到时间再回来一起去向游国公夫妇请安,再去文昌侯府。
舒莫辞一听他要出去大是松了口气,忙吩咐缨络将笔墨摆上,缨络低声劝道,“郡主还是先见见院子里的管事婆子和体面的大丫鬟,怠慢了她们倒无妨。就怕人多嘴碎,却说是郡主怠慢二爷,传到二爷耳中反倒不美”。
舒莫辞这才想起这一茬。点头道,“先将苗妈妈和辛妈妈请,再命人去请其他人”。
缨络应着去了,不一会苗妈妈和辛妈妈都放下手中的事了。辛妈妈身后的蘅芜手中托了个托盘。上面是一个个红色的小荷包,荷包里放着赏钱。
辛妈妈先是笑着给舒莫辞道了喜,这才禀告道,“郡主,老奴打听过了,这守拙院中管事婆子有两个,一个二爷刚落地时,游老给二爷的吴妈妈。另一个是先游国公留下的洪妈妈,另外二爷的乳娘冯妈妈和八爷的乳娘齐妈妈也都管着事。十分的体面。二爷和八爷平日都是使唤小厮,院中只有几个洒扫的粗使丫头,昨儿伺候郡主的都是崔现拨的,郡主却是不好霸着崔的丫鬟的,今儿见了四位管事妈妈也就够了”。
舒莫辞点头,辛妈妈话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崔氏的人,就算没问题也不能用。
辛妈妈见她应了,又道,“二爷之前有两个通房,一个叫做映夏,是自小伺候二爷的,元氏过门后做主开了脸,另外一个叫做依兰,是元氏身边的大丫鬟,圣上赐婚圣旨下了后,二爷就将两人送到了城外的庄子上”。
舒莫辞点头示意知道了,不一会缨络就领着守拙院最得体面的四个妈妈进来了,舒莫辞一眼扫过将几人的相貌记住,不受控制的多看了游晗之的乳娘几眼。
游晗之母亲早亡,与崔氏不亲,游昀之又约束着不许他与闺中姐妹玩闹,最亲近的女性就是这位乳娘了,齐妈妈三十出头,穿着件暗紫红色的袄子,簪了支嵌绿宝金簪子,干净利落,舒莫辞前世从游晗之口中对她算是有几分了解,知道她对游晗之忠心照顾又能干,例行赏赐后,又开口道,“听说八爷的乳兄刚得了个姑娘,我也随个喜沾沾喜气”。
舒莫辞说着瞧了缨络一眼,缨络一愣,她初来乍到,舒莫辞之前没有提到过这件事,突然说要随礼,这份礼,她却是把不准的,只看舒莫辞平日对游晗之的另眼相看,如今又特特提了他的乳娘,想着贵重些总是不错,便去内室取了一对绞丝金镯子。
齐妈妈大惊下连忙推辞,长嫂进门拉拢小叔子的乳娘是常见的,只是她添的却是个孙女儿,大户人家的总想着一举得男,特别是游昀之如今年纪不小了,更是忌讳这个,没想到这位新却要随礼,还说要沾沾喜气,却是叫她诚惶诚恐了。
舒莫辞淡淡说了句给她孙女添嫁妆,辛妈妈便笑着将跪下的齐妈妈扶了起来,“我们郡主最是怜老惜弱的,妈妈的孙女得了郡主的眼,那是福气,妈妈可千万别再推辞了”。
齐妈妈也知道再推辞下去只怕要惹怒舒莫辞,只好谢恩收下,舒莫辞又说了两句,便命几人退下,辛妈妈对齐妈妈添的是个孙女有些膈应,只舒莫辞已经赏了东西,她再说也没用,便将回门礼的事回了。
不一会游昀之回来了,两人简单用过早膳便去了游国公的止戈院拜别游国公夫妇,前往文昌侯府。
文昌侯府门口,杨氏早就领着一大家子候着了,杨氏是个很实际的人,在她看来舒莫辞这个郡主得的莫名其妙,总有些漂浮不稳的感觉,嫁给游昀之那才是真正将自己的地位稳固了,因此不管外面怎么流言漫天,她始终坚信舒莫辞又一次替自己拼到了好前程,未来的游国公可比一个华而不实的郡主靠谱多了。
杨氏领着女眷站在大门右侧,左侧则是以舒月浣为首的舒家几个男丁并未过门的,腊月正是最冷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面色不愉,舒月渺冻的不时呵气跺脚,被寒风吹的通红的小脸上却满是兴奋,这些年因为舒莫辞的婚事频出事故,文昌侯府的姑娘们亲事都搁置了下来,如今舒莫辞嫁了出去,嫁得还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公卿世家,她们自然也水涨船高,她的们亲事都定下来了,只剩下她,在这种情况下,京中的权贵子弟还不任着她挑?
这几年,舒月渺的性子在杨氏的刻意纵容下越发的目中无人,此时她翘首盼着舒莫辞的到来,仿佛盼着自己美好光明的未来,她有那样一个,又有那样一个姐夫,她生的又好,这京中想求娶她的人还不得排到城外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