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
医务室的大门打开了,严青川穿着白色的大褂,摘下了口罩和一群医护人员走了出来。
“老师,老师严若文没事吧?!”
席朵朵赶快上前问道。
严青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舒缓了一口气地回答着,“谢谢你同学,幸好你及时把若文送,不然他可能抢救得没这么及时了。”
“抢救?!老师他到底是什么病啊。”
她听得一愣一愣的,激动地抓着严青川的手问道。
严青川看了一眼席朵朵,随后在看到严若星之后转而问道,“她和若文关系很好吗?”。
严若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不愿意席朵朵和严若文扯上任何关系。
“青川哥,若文没事就好,要是让妈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就糟糕了。”他叹了一口气,语气复杂。
从小到大,严若文始终都不肯对外面的人承认自己有心脏病这个事实,基本上除了和他比较亲密的亲属知情以外,几乎没有多余的人知道这个事情,相对于严若文在任何方面都在掩饰着自己有心脏病这个事实,他参加任何运动就是不会去尽力去做,总是以一副懒散的状态示人,极少发生意外。
然而这次——
严若文平时总是不肯按时吃药,再加上这么激烈的运动心脏受到猛烈的震动自然会出事情,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只是这一次就快要到昏迷这么严重的地步,让严青川十分担忧,他特意从别的高校转到临平高中也是受到了唐妈妈的嘱托。
“学校的医护老师是你哥哥?”
她睁大了眼睛吃惊地问道。
席朵朵在问了半天之后,她才弄清楚,原来这个新来的医护老师是严若星的表哥,那么难怪之前严若星会在医务室和老师那么发脾气,老师都没有生他的气了。
“那严若文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席朵朵再次看向了严青川。
严青川深深地看了一眼在病床里仍旧出于昏睡的严若文,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是天生性的心脏病,这种病很难根治想必你也听说过吧,如果病人可以按时服药正常规律的话,那么保持病情稳定是可以的,但是若文反抗药物的治疗,以他这样的情况再跑步的话就会变成今天这样。”
心脏病?
席朵朵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她听着严青川那么郑重地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忽然内疚不已,她竟然会抛下一个心脏病发的人跑去八百米跑步,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朵朵,今天多亏你能够送若文,下次的话我一定要好好叮嘱他。”
严青川感谢地说道。
“不是的,其实我那时候就察觉到他不对劲了,但是我还是走掉了,之后才回来他都变成这样了。”席朵朵自责地说着。
“这不怪你,若文经过治疗已经没事了等会就会醒来,你就不需要自责。”他继续说道。
严若星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席朵朵和严青川的对话,他一言不发,仿佛他是最没有资格提这件事情的人,也是最不愿意提这件事情的人。
一个小时之后。
已经是三点了。
严若文终于清醒了。
白色的医护病床上,严若文的脸色仍旧没有恢复,不过嘴唇的颜色慢慢地变成了红色,已经没有之前紫色来得那么吓人了。
他躺在病床上,黑色的睫毛长长的颤动着,醒来之后的他自己是在医护室漆黑的眼底掠过一丝厌烦的目光,稍微想要动弹的他却胸口的疼痛而不得不乖乖躺在病床上。
“若文,你醒了。”
严青川说道,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的席朵朵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来得安静。
“谁送我的?”
严若文冷酷地问道,他的眼眸里带着深深的阴霾,仿佛是始终都无法消散开来。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务室和医院,只要是与病床医生有关的东西他统统都不想碰触!
当时他失去了知觉直接倒下了地上,那一刻他仿佛是要和世界月兑离了轨道,胸口疼得让他几乎晕厥,最后的一丝力气也消失殆尽。
但是清醒的他睁开眼睛却还是看到了这个世界。
“这位席同学送你的,你应该好好谢谢她。”
严青川看着席朵朵说道。
席朵朵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思绪又被拉了回来,她不好意思地推月兑说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严若文在看到她之后的脸色很冷。
那就是说明她知道他的病情了。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他的声音如同冰块似的,生冷地从口中发出,足以冻得席朵朵瑟瑟发抖。
按照以前她是应该毫不客气地换击严若文才对,这时候的席朵朵变成了哑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若文,她一个女生放弃了比赛把你背你还不好好谢谢她?”
严青川实在看不下去地说道。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女生能够背着男生走这么远的。
“严老师,你就别说了!”
像是突然被人揭穿了一样,席朵朵慌张不已地打断着,她根本就不想让严若文知道自己这么帮他,更何况一个女生背男生完全是让人很尴尬的事情。
话音刚刚落下。
病床上的严若文脸色停格,下一秒就僵硬住了,那双漆黑地像是玻璃球的眼眸情绪复杂,深沉而迟疑,尽管依旧是那张冷峻的脸庞,但是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细微的异样情绪。
“喂,这件事情你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好了,我只是不能见死不救,你千万不要感谢我!”
席朵朵慌乱之中解释地说道。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严若文欠自己一个人情,她也不想要这种所谓的报答。
医务室里的氛围有些异常。
席朵朵矢口否认着对严若文的帮助,严若文侧过脸去不作出任何回应。
“青川哥,你在这里好好看着若文,我带朵朵出去。”严若星忽然开口说话。
他此时情绪混乱,仿佛是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随后拉起了一旁席朵朵的手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