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
仍旧是无法割舍下对她的在意。
冰冷的仓库里,周围听不到任何声音。
好冷。
好冷。
席朵朵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空旷的仓库,当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捆成了粽子,手脚都被绑粗绳绑住。
这里是哪里?
废弃的仓库?!
她整个人都懵住了!
前一秒她明明就是在严家别墅内,记忆里还和董思卉在对峙,只不过就在昏厥后的下一秒竟然会出现在这样的仓库里?!
一阵恐慌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的心中开始忐忑不安,席朵朵下意识地准备挣扎着,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冷,冷得她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冷得已经不光是秋冬的那种寒冷,而是有种森森的冷气迎面袭来,包裹在她的周围全身。
难道这又是一次绑架吗?!
如果她没有想错的话,这件事情肯定是董思卉做的,就连她不得不联想到上一次被绑架的事情也是她所为,可是现在的她却没有看到任何绑匪,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的心中发颤,望着空荡荡的仓库,她试图大声地叫道,“喂,有没有人?!”
仓库里只剩下徘徊的回音,毫无任何人反应。
席朵朵悬着的那颗心跌落到了谷底。
这次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越来越冷的环境,那渐渐消音的她的回声,席朵朵脸色顿时如同纸张,这一次她该真的不会逃不出去了吧。
然而当下却是一个和外界隔绝的冷冻仓库,常年没有多人会,只有偶尔有货物的时候管理员才会一趟,平日里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地方。
更别说这一次董思卉是不可能让席朵朵再找到她的证据,而且她根本就没有想她能够再次。
一个小时了。
两个小时了。
冰冷的仓库内,席朵朵无力地倒在地上,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吃力。
周围的冷意已经渐渐遍布她的身体,她努力地想要解开身上的绳子,可这一次却连半点解开的力气都没有,甚至连呼救的力气也就快要消失。
席朵朵望着眼前偌大的仓库,而她却孤零零地倒在地上,毫无任何反击之力。
难道这一次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迎面而来的绝望让她不由地闭上了双眼。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的身影便是严若文,六年前刚相遇的点点滴滴,在一起时候的心跳甜蜜,离开后的失落痛苦,六年后又一次的重逢,以至于他们两人终于走到一起。
现在的她好像真的把握不住他了。
这些日子浮现出他的回忆全部是他和董思卉有关的,他为了她拒绝自己煮的鸡汤,拒绝回家,他为了董思卉担忧着急的模样。
如果这一次她真的离开了,他还会记得她吗?
又或者他会这件事情是董思卉所做的吗?他们两人还会在一起吗?
席朵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尽管呼吸到的都是冰凉凉的空气,可有种酸涩吃痛的感觉,滚烫的眼泪还是从眼角缓缓滑落。
在这样的时刻,她最想要见到的人还是严若文。
此时的她被室温冷得喘不上起来,甚至连意识都有些不清楚。
不可以——
她不能就这么快撑不住,也许她还可以等到他。
席朵朵忽然想到了前几天手上才痊愈没有多久的伤口,她吃力地抬起手腕,可四周找不到其他的东西,她只好拿着手心在粗麻的绳子上一个劲地磨着。
还没有好全的红色伤口一下接着一下在绳子上来回摩擦着。
像是又一次开裂的痛苦,疼得她额头冷汗直出。
随着伤口破裂,鲜红的鲜血慢慢地渗出,染红了粗绳。
她倒吸着冷气,凭借着手上的疼痛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又清醒了,她不能就这样睡去,一旦睡去她就真的无法再见到严若文了。
但是一个小时之后。
她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席朵朵冻得整个人僵硬,手上的鲜血也因为冷冻室的温度而凝固住,就连疼痛在现在都变得那么麻木,她原本紧紧拽着绳子的手心也有种握不住的感觉,渐渐地松开了些许。
像是慢慢地往下坠落的感觉。
哗啦——
这时候仓库冷冻室的大门突然打开。
“席朵朵!”随着一声紧张的叫声,在大门打开的同时闪现进的车灯亮光,席朵朵努力地睁开着双眼,那样的光芒里似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若文。”她虚弱地最后叫出了这两个字。
然而,当亮光渐渐亮堂起来,向着她奔跑着的男人越来越清晰,那个男人并不是严若文,却是严若星。
他快速地跑向她,月兑掉了身上的一件外套立马盖在了席朵朵身上。
严若星紧紧地抱着她冰凉的身体,尽力地想要捂热她的身体,她躺在他的怀里,恍惚地看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哭出声的她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心中又酸又痛,想要说出来的话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别怕,我带你走!”他的眼神依旧那么温柔地注视着她,沉沉地在她耳边安抚道。
片刻之后,严若星便带着席朵朵离开了冷冻仓库。
开着空调的车内,他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靠在副驾驶位上的席朵朵,如果不是他找到了朋友特意调查董思卉有关的联系人,也许他就很可能找不到她了。
毕竟她这一次所被关着的仓库是远在W市的郊区,路途偏远不说,而且比较僻静,要是他再晚点找到她的话,也许她就真的要被冻死在仓库里。
“朵朵,你再撑一会儿。”
严若星开着车,视线总是不离她的身上,望着她手上的伤口,他的心中已经疼得不能言语。
他不知道她被关在仓库多久了,但是从严若文找她的时间看来,她起码撑了三四个小时,在这样零下负数的情况里,这样的痛苦恐怕也就只有她才能够感受得到。
“你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会帮你解决那个一直伤害你的人。”严若星望着前方,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