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屈衍仲,是我的表哥,就是我舅舅的儿子。”弄清楚不是南楼对屈衍仲有兴趣之后,游聚臣就淡定了不少,温柔的笑着解释道。
游聚臣长相也很好,但不是像屈衍仲那样剑眉星目,深邃古典的俊朗,而是一种精致的美。用南楼的话就是这家伙要是穿女装都比她好看,但是宋笙可不觉得游聚臣是个无害的男人。
别看他在南楼面前表现的像只可怜的兔子,但宋笙那是什么眼光。宋笙聪明的很,就是有时候爱装点傻而已,她见了游聚臣几次就看出来了,这位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里不一还月复黑,没几把刷子能这么年轻就把公司开的红红火火吗,也就南楼还觉得他好欺负了。
听到游聚臣这么不紧不慢的说着,宋笙自己的脑筋也一下子转过了弯。她刚才是太惊讶了,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屈衍仲和什+.++么女人走的近,更别说还能挽着他的手了,屈衍仲根本往常就是不让人挨到衣服的那种大洁癖。
这样被屈衍仲特殊对待,并且气质长相完美的女人出现,宋笙会觉得慌张也是理所当然。再聪明的人遇上了自己在意的人也会变傻的,宋笙毫不怀疑这一点,否则她爸那老狐狸怎么会栽到面瘫老妈的西裤底下。
把自己的智商找回来之后,宋笙就开始寻思着这位美女究竟是什么来路,屈教授的或者?表姐表妹堂姐堂妹?
南楼也是这么想的,她疑惑的问:“不是女难道是他?”
游聚臣但笑不语,还想卖关子,被南楼一手肘击中了月复部。他表情扭曲了一下,也没见生气,揉着南楼的手肘同时不再卖关子的直接说道:“那位美人是我的舅母,就是表哥的妈妈,亲妈。”
宋笙和南楼都被他那句‘亲妈’给震住了,出现在她们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不是真的。那位气质美人看样子年纪最多不超过三十岁,年轻的很,怎么可能生的出屈教授这么大个儿子。
游聚臣一点不觉得意外,几乎第一次听见的人都这反应,他接着解释道:“我那舅母今年已经四十七岁了,跟我妈一样大的年纪,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保养的,一点都不显老,只要和表哥走一起,人家都觉得是他呢。”
宋笙一脸的心塞和羡慕,南楼也差不多,两人对视一眼,之前在意的话题中心一下子从屈衍仲的疑似女友转移到了伯母到底怎么青春常驻的。这样逆生长的女人简直就是所有的女人最羡慕嫉妒恨的存在。
“游小佳,你这个舅母一定过得很幸福吧,不然看上去怎么会这么年轻。”南楼有心想替好友多了解一点那屈教授的事情,也就直接问了。
游聚臣听到她发问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反正都是一家人,至于现在不是一家人的说不定日后也能成为一家人。他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宋笙,想到自己那位不谙的表哥,这两人说不定还真能碰出什么火花来,这么一想心里真是兴味十足。而且南楼也好奇,他说起这种秘密毫无压力。
“我舅舅十几二十年前就失踪了,表哥是舅母一个人养大的。因为这件事,表哥那时候还在家里待了很久都没出来见过人,现在这种孤僻的性子就是那时候养成的。表哥十几岁就去了外国留学,二十五六才回国,我之前和他不熟,现在也没什么联系,毕竟他这个性子还有那种程度的洁癖,真是无法让人和他亲近的起来。”
“舅舅说是失踪了,其实具体什么情况我们家里人差不多都知道。他在外面找了情妇还生了个孩子,舅母虽然温柔好,但是她娘家不好招惹,他怕舅母家里怪罪他,伤害他的真爱小三,干脆就卷了家里公司大半的钱,带着小三和孩子出国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么多年一点消息没传来,家里人都当他死了。”
游聚臣语气里明显的能看出对他那舅舅的不屑和对舅妈的同情。受害者总是容易博人同情的,就连现在只是大概听说这回事的南楼和宋笙心里,也都偏向相依为命的屈衍仲母子两。
“嘁,渣男。”南楼翻了个白眼,游聚臣立马指天发誓自己绝对会将那个舅舅当做反面教材。不管他们两个又在这上演情深深雨蒙蒙你侬我侬的戏码,宋笙则是越想越觉得有点怪异。这怪异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不过知道了那不是潜在情敌之后,她一瞬间又活泛起来。
只要不是屈教授心有所属,她绝对能拿下他,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不是只有男人会因为看到高贵冷艳的冰山美人想要折服她的,女人看见那样孤僻高不可攀让人无处着手的男人,也会出现一种想要降服他的冲动。
不管是出于对屈衍仲美色的垂涎,还是因为他身上隐约弃犬般的孤独,或者是这种突生的想要让他对自己另眼相待的冲动,宋笙都开始摩拳擦掌了。即使这件事是虚惊一场,但也给她敲响了警钟。
决定了的话,还是越早下手越好!不如下次借口家里浴室坏了去对门屈教授家里洗,登堂入室什么的,对了她的睡衣是不是应该换换,换成蕾丝吊带的,绝对不能穿那种萌蠢的海绵宝宝或者是迪迦奥特曼睡衣了。
就在宋笙开始考虑换睡衣的问题时,屈衍仲和方榭月已经走进了游家大宅主厅。在里面坐着的一位中年美妇一见到她们,立刻就起身迎了上来,一把拉住了方榭月的手笑道:“嫂子,我好久没见你了,你偶尔也出来走走,别总待在家里啊。”
“诶哟你你看看你啊嫂子,真是越活越年轻了,哪像我们都要变成老太婆了,真是教人羡慕死了。”这脸上带笑的热情美妇同游聚臣眉眼间很是相像,正是游聚臣的母亲,屈衍仲的二姑屈茹韵。
屈衍仲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喊了一声二姑,就不再作声,表情平静的像是带了一个永远不会改变的面具。来做客的哪个不是面带微笑,就屈衍仲这么一张死人脸摆着,屈茹韵也没生气,她是看惯了侄子这个样子的,只觉得是因为幼年失去父亲的打击才让他变成这个样子,心里一直多有怜爱怎么会怪他。
当即指了指不远处一群年轻人,和蔼的对他说:“衍仲啊,你也是别总是忙着工作,趁着表弟结婚也放松一下,到那边和年轻人一起玩吧啊,二姑知道你不喜欢就不吵你了。”
等他点点头转身离开,屈茹韵拉着方榭月坐到了沙发上。气质温和可亲的方榭月腕上戴着一方翠绿通透的镯子,脑后别着根沉香木簪子,如同最美的诗中写的那样,江南烟雨一般的女子。屈茹韵心中叹息,她真是不明白自家那个哥哥到底眼睛出了什么问题,这么好看的妻子和那么乖巧有出息的孩子不要,竟然带着小三一跑就是这么多年。
“茹韵,恭喜你,聚臣结婚了,说不定你明年就要当女乃女乃了。”方榭月温温和和的说,一脸为她欢喜的真挚,“时间过得真是快,一转眼孩子们都到了要结婚的年纪。”
屈茹韵显得很高兴,笑着埋怨了几句自家儿子,又说道:“嫂子,衍仲这都二十九岁了吧,怎么也该结婚了,你有没有给他相看相看?”
方榭月摇摇头,“衍仲对结婚这事有些……排斥,还是我们做父母的没能给他一个好的引导,我不想逼他,我只希望那孩子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够了。”
“你是顾着他的想法,可是也要想想那孩子这么大年纪连个女都没有,那日子过得多孤单啊是吧,咱们当妈的还不就是希望孩子能有个知心的人陪在身边吗。”虽是这么说了,但是屈茹韵也没有再多纠缠这件事。只要说起她那个不着调的哥哥,她就觉得愧对这个善良的嫂子和自家侄子,有些话也不好多说了。
“嫂子,说句真心话,我哥那个没良心的你就当他死了,你大好的青春浪费到了现在,就别再倔了。反正衍仲也大了,下半辈子你就为自己想想找个可心人照顾自己吧,别再等他了。”屈茹韵这几年没少劝她,但每次方榭月都只有一个反应。
她摇了摇头,“不等他,我这辈子也没有其他想要等的人了。”
屈茹韵没发现她微垂的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古怪笑意,只想着嫂子这么深情温柔的女人,她哥那个混蛋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可惜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屈茹韵转而和她说起其他的事情。
游家的花园很大,早就被布置了起来,鲜艳的红毯,各种开的娇艳的鲜花,铺了雪白桌布的长桌,穿着燕尾服端着酒在人群中微笑行走的侍者,还有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客人们。不管是从商还是从政,都有人参加婚宴,一个个看上去都相谈甚欢。南楼家里比游聚臣家里略略差上一筹,但也算是门当户对,当两人出现,不少人都夸赞着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场面很是热闹。
宋笙也暂时将自己的思放到了脑后,一心做好伴娘的工作,看着自己多年的好终于要嫁给一个男人,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当她们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说过要给对方做伴娘,如今,她算是实现了自己当初的承诺。只是说那句话的时候好像还在昨天,突然的,南楼就要嫁出去了,以后她们两个能聚在一起玩闹的时间大概也会越来越少。
耳边听着婚礼进行曲,眼看着游聚臣将戒指给南楼戴上,不仅是两家的家长露出又想哭又想笑的激动表情,就是宋笙也体会到了作为家属的那种复杂至极的心情。看到游聚臣那灿烂的笑脸和南楼明明很高兴却抿嘴傲娇端着的样子,宋笙突然觉得很羡慕,当然她还有想把游聚臣打一顿的冲动。
低落的心情也就这么一会儿,一群人又很快的闹腾了起来。南楼站在那往后扔捧花,一群年轻女孩子挤在后面准备接,宋笙就在最前头。
南楼当然是想扔给宋笙,结果她一下子没扔好,反倒砸在了一旁的伴郎身上。伴郎是游聚臣的好,长得也很不错,看着斯斯文文白白净净,好像是叫做贺鸿云的。
众人哄笑恭喜贺鸿云桃花不远,把他说的俊脸微红。宋笙则是乘没人注意对南楼吐了吐舌头摊了一下手,没接到真的不怪她。
她该做的事差不多了,下意识的就想要去寻找屈衍仲的身影,结果刚转头就发现那位刚刚被捧花砸中的伴郎贺鸿云站在面前,将那花往她眼前一递,别别扭扭的说:“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