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观宇将一块玉符塞到元照莲手上。
“这是护身玉符,有危险的时候捏碎它,可以抵挡筑基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元照莲也不矫情,仰脸笑道:“谢谢你给的保命符,我会好好利用的。”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齐观宇神色如常地走在中间对齐铭华低声道:“这两个人的修为不弱,可能是练气后期的,你的师尊给你什么保命的手段,待会记得通通都使将出来。”
齐铭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神色有几分忐忑,情不自禁地生了一丝退缩之意,“看来他们是不敢在坊市里杀人的,不如我们留在这里,传音向宗门求救。”
齐观宇轻缓且略带笑意地道:“我有没有听错?堂堂水月宗天才弟子刚才居然说要向宗门求救。这样的你,还配称为天才吗?”。
齐铭华的脸色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白,他低下头道:“这两人的修为我也看不透,而且两个人就敢盯上我们这些宗门弟子,一定是有所依仗,对不起,我没有把握能够护得小莲周全,我不能冒这个险。”
元照莲却可以看出两人的修为,也知道自己这支三人小队绝对可以胜任,她还指望着得到一部分战利品呢。于是插话道:“机会难得,先试试再说,这里离宗门不远,若是感觉不能力敌再求救也不迟,我信封师伯能够在最后关头赶到。”
齐铭华愣一愣,“你说机会难得?”
“不是吗?战斗经验对一名修士来讲非常重要,可以在生死之间提升修为。我现在只是个凡人,但我也希望能够在生死搏斗的感悟中,晋升为一名修士。”元照莲淡然地道。
齐观宇笑着点了点头,又似笑非笑地望向齐铭华:“三哥,你这觉悟也未免太低了吧。你可是我们齐家光耀门楣的希望啊,可要好好的振作起来才行。”
齐铭华自嘲一笑,缓缓地点了下头。
元照莲道:“待会能给我一些神行符吗?我可以借着速度用新买来的短剑和这两人游斗,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齐观宇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率先给了她一沓神行符。“如果有危险,你就用神行符先逃。”齐铭华也低声嘱咐了一番,只有元照莲知道,他们三人都不会有事。
跟着三人身后出了寒山坊市的两人,已经从他们的神情得知自己的行踪已被。中年男人忐忑地对身旁鬼头鬼脑的男人道:“欧五,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了,我们两个对三个,会不会有问题?要是被他们逃了,我们在这里就混不下去了。”
那鬼头鬼脑的男人嘿笑道:“这几个小鬼修为最高的才不过练气五层,能这样有恃无恐,无非就是仗着长辈给的法器罢了,况且还有一个是凡人呢,其实就是两个对两个,还不是手到拿来么。干了这一票,我们那停滞不前的修为定然可以更进一步,这可是老天爷给咱们的大机缘啊。”
中年男人犹有担心,“万一他们向长辈求救呢?这里离水月宗不远,被他们盯上,就是个死字了。”
男人恶狠狠地道:“你是想退缩吗?他们已经我们,你猜他们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见中年男人已被他的话说服,男人语气放缓道,“宗门子弟心高气傲,不到最后一定不会向宗门求救的。富贵险中求,只要咱们不给他们向宗门报信的机会,出其不意一击得手,到时候我们远遁他方,天大地大,他们的长辈能寻得了咱们?”
经这么一劝,中年男子杀人夺宝的信念再次坚定起来,他们商量了一会,继续跟在三人身后寻找下手的时机。
另一边的三个人,只有齐铭华手上还没有沾过血,此时高度戒备紧张之下,绷着的俊脸有些苍白。眼见路程已经过半,后面的人仍然没有动手的意思,听着身旁两人若无其事地谈天说地,他有些打熬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他压低声音问:“你们难道一点儿也不紧张?”
齐观宇呵呵一笑,其实他也有此疑问,他是杀过人的,当然不紧张,但元照莲呢?她也像无事人一般和自己说说笑笑,作为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来讲,这一点实在不简单。他偏头看向元照莲,却看不出她眉宇间有丝毫的煞气。他明白,自己是花了好大的心力才能将杀人的恐惧和杀念隐去,她要么早就开过杀戒,要么从未杀过人,只是没有杀过人的女孩儿,怎么可能这样镇定?这可是连齐铭华都无法做到的啊。
可是,没有时间容齐观宇细想,在他困惑失神的刹那,战斗已然展开。一个流沙术在他脚下释放,流沙攫住了他的脚踝,他重心微微不稳,正自调整姿势之中,便听得身后一阵风声传来。
齐观宇不敢硬接,连忙就地一滚,避开了横腰一击。他给自己加持了一张神行符,御风术猛地展开,飞快滑出战圈,这才看清袭来的原来是一个装有十二个尖刺的飞轮。
两队人相遇,都希望速战速决,一句话不说便打将起来。
对方显然已经盯上了齐观宇,可能以为他是这三人中身家最为丰厚、在宗门又有长辈撑腰,怕他不敌时会传音求救,一上手就是那名练气九层的男人,以更高的修为将他全面压制。那名练气九层的男人驱使的法器,角度刁钻狠辣,齐观宇这一年里虽有过许多次战斗经历,但眼下却是最为惊险吃力的一次,虽有积攒的一些符篆在手,但还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躲避得险象横生。
容貌猥琐的男人狞笑着狂催法器,攻击一次比一次凶猛。他在练气九层徘徊多年,杀人夺宝的行当干得多了,手段无比狠辣老到,与齐观宇交手不到盏茶时间,齐观宇一个不慎被他的飞轮法器击伤,肩膀处一道伤口几可见骨。
齐观宇已经无暇顾及别人的生死,身中数刀的他竭力喘息,好死不死的,脚下贴着的神行符在这时失去了效能,速度骤然减缓之下,被对方看准时机一个法术击倒在地。
这一次却是他拿大了,他十分后悔没有听从齐铭华的劝告而执意离开坊市。眼前这些散修所经历过的生死一瞬比他多得多了,不是他们这些修真菜鸟可比,他当时怎么会认为自己能拼得过他们呢?可惜后悔已经太迟了。眼看对方的飞轮朝着他颈项砍了,他倒在地上还未爬得起来,避无可避之际,莫非只能束手就戮?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边传来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