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约当日,管蒲剑在侍女的巧手打扮之下,更显风姿绰约,杜夷方见状,摘下她头上的花饰、抹淡唇上的胭脂,让她的美貌别更抢眼,并百般叮咛之后,才让她赴宴。
然而,他依然担心得坐不住,他想偷偷潜去观察,预防不测。
可外头天色仍亮,未有黑暗的保护时,他的功夫并未高超到可避开知府中的高手,恐怕弄巧成拙。
这该如何是好?
还是推算一下时间,直接过去将人带回来?
但这样的行动又显得过于无礼,铁定被樊之胜视为眼中钉!
苦恼啊!
正当他抱着发胀的头,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具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谁?”他凛神防备。
“蒲剑呢?她怎么没跟在你身边?”古家堡的监督、管蒲剑的三师兄魏崔空蹙着眉问。
“你是……古家堡的人?”
“是!”魏崔空抱拳一揖,解释道:“我姓魏,名崔空,是古家堡的监督,不定时来关心师弟妹们执行任务时的状况。”
“原来如此。”
“蒲剑是你的保镖,不管任何状况都应该随侍在侧,今日怎么不见人?”他事先绕过整个县衙,确定她当真不在衙中。
独留雇主,是违反规定,重者会被叫回古家堡,撤换保镖。
“她受邀去知府参加赏菊宴……”杜夷方将原由大致叙述一遍。
“这听来,知府大人其心似乎可议。”魏崔空抚颔沉思。
古家堡虽可说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但说真格的,他们同样被视为商品,既然是商品,不只内涵要足,外型更是不差,每一个被堡主捡来的孤儿可都是挑选饼的,并不是遇到孤儿就捡。
而管家四姊妹的姿色皆过人,管蒲剑尤其出色,受的知府大人觊觎,不是过度操心的推断。
“我也担忧此点。”杜夷方叹了口气,“蒲剑武功虽高,却也因为太过自信而轻敌,我怕她发生不测。”
“这样吧,我代你过去看看。”
杜夷方像是看到救星,黑眸湛亮。“那就有劳魏监督了。”
魏崔空既然是古家堡的监督,又是管蒲剑的师兄,武功想必高于她,要潜入知府必是小菜一碟,就如同他进入县衙恍入无人之境,衙中的捕快、差役都未发现有陌生人到访。
“等我消息!”
说完,魏崔空纵身一跃,转眼间就消失在杜夷方的视线内。
知府不愧为一州之长,光是花园就足足有衙里东花园的五倍大,更别说里头找栽种的奇珍异草有多耀人,让管蒲剑不由得揣测,这知府的年俸到底是多少,怎么跟巨商富贾的排场有得比?
再瞧瞧身边知府夫人的衣饰,使用的都是上等绫罗绸缎,头上的金钗珠钿比顶上的日阳还要光耀灿烂,比较起来,她这个“知县夫人”可真是寒酸,丫鬟为她簪的唯一一朵花饰也被杜夷方拿下了,从头到脚不见半颗珠宝,与一般民妇没两样。
管蒲剑明白他是怕她打扮得太美,知府大人因而对她更是垂涎,可这个赏菊宴还真的仅有她与知府夫人跟两名小妾一块饮酒作乐,吟诗赏菊,他真的是杞人忧天了!
“蒲剑,”知府夫人笑颜盈盈,“你不介意我叫你蒲剑吧?”
“当然不!”管蒲剑连忙摇头,“知府夫人怎么称呼我都行。”
“既然如此,那你也称我一声莲香姊姊吧!我闺名莲香。”
“莲香姊姊。”管蒲剑从善如流地喊道。
“那也称我月英姊姊吧!”
“我是夕兰姊姊!”
两名小妾也迫不及待地跟着装熟、装热络。
“月英姊姊、夕兰姊姊,妹妹敬两位姊姊一位。”管蒲剑说着,端起酒杯致敬。
酒杯一空,一旁服侍的丫鬟立即殷懃地拿起管蒲剑桌前的金酒壶,替她斟满。
四张桌子并排成一列,每人的前方都放置着茶点与金酒壶、酒杯,各配置一名丫鬟服侍,与她在县衙里时大多的事都得自己动手比较起来,这儿过得真是与古家堡无异的优渥,差只差在若是在古家堡,现在必是勤奋地练功,哪有那个闲情逸致优闲喝酒赏菊呢?
“蒲剑妹妹多喝点,这可是上等好酒,非常稀少,是自西域进贡来的。”
“这么特别?”难怪她觉得酒香较为奇特,酒量差的,必定未饮先醉。
“这是皇上赏赐给大人的!”符莲香面带微笑望着不过饮了三杯酒就已脸泛红晕的管蒲剑,微眯的双眸未见任何笑意,“可不是寻常人家喝得到的!”
“皇上的赏赐,必定是因为知府对朝廷有功?”这西域酒还真是烈,她竟觉得身子有些热了。
“当然。”符莲香素手抬起,一旁的丫鬟手心置于下,拉符莲香站起。“咱们进花园逛逛吧!”
“好。”管浦剑没符莲香娇贵,故谢绝丫鬟的好意,然而她才站起,脑子就一阵晕眩,要不是丫鬟眼捷手快,她早摔跌在地。
“蒲剑妹妹,你该不会已经醉了吧?”符莲香的笑颜忽远忽近。
“我没醉……”才三杯怎会醉?她酒量一向很好,连杜夷方都比不上她!
“没醉的话,那就走吧!”
“好!”管蒲剑勉强抓着丫鬟的手站稳。
可人才跨前一步,天地就在她眼前旋转,虚软的膝盖完全撑不住身子。
听到背后“哐啷”一声,符莲香就晓得管蒲剑软倒在地了,只是她的意志力甚强,可让人昏睡三天的药物,她竟还有法醒着?
“知县夫人醉了。”符莲香面无表情,银牙暗咬,“将她送到我的房间歇息。”
昏昏沉沉的脑子完全不管用,四肢更是使不出力来。
这异域的酒怎么这么烈?可她看知府的三名妻妾与她同样饮了三杯酒,却安然无事呀!
她的酒量难道比她们差了数倍?
她的喉咙有些干渴,想喝水,勉为其难抬起手来,用力喊出“水”字时,有人将她扶了起来,一道清泉注入她的喉中。
干渴的喉得到纾解,她近乎牛饮地将杯中的清水喝干,待她发现有样异物跟着清水一块入喉时,已来不及吐出。
“你的意志力真是惊人啊,连迷药都昏不倒你!”
一听到那年迈沙哑的混浊声音,管蒲剑心头一凛,脸色苍白。
“还好我还备有『蚀心欢』,既然你不能乖乖顺我摆布,那就只好让你主动要求!”樊之胜得意的笑脸在她面前晃动,让她恶心得想吐。
她实倚堤太轻忽了!以为同是女人,必不会为难女人,谁知这知府夫人竟配合樊之胜一块设计她,将她送上他的床!
“无耻……”她用尽气力才能说得出这两个字。
“等一下,就不知是谁无耻了!”粗指轻抚小脸,“等等就换成你主动跟我求欢,月兑了衣物,爬上我的身体来!”
“不!我不要……”她死也不要成为他的人!小手紧握住衣襟,愤怒的目光狠狠瞪向那早已迫不及待,动手月兑着自身衣物的yin虫。
夷方、相公……水眸含着泪,殷盼呼唤那离她数十里远的夫君。
早知道她就该拒绝邀约,这下可好,被下了迷药又吞了媚药的她,势心难逃毒手,失了身的她,要怎么去面对爱她至深的夫君?
若真要被这yin虫夺了清白,她宁原自缢!
然而,媚药已经开始在她身上起了效用,身躯逐渐发热。
体内深处有强烈的渴望在蠢动,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男人似乎变了张面孔,成了她最爱的杜夷方。“相公……”是他来了吗?
“娘子,你叫我吗?”听到她唤他“相公”,樊之胜晓得药效起了作用。
两种药加在一起果然威力惊人,原本一脸抗拒、死瞪着他的美人,现在是面露艳色,双眼透着媚光地直直盯着他。
“唔……相公,我的身子好热……”她拉扯着衣襟。
“相公现在就帮你解热哦!”樊之胜嘿嘿yin笑,动手解除她身上的衣物。
拉开外衣,正要扯掉单衣时,脑门冷不防被一块石子击中,肥胖的身子晃了数下,眼白一翻,昏了过去。
“搞什么鬼?”魏崔空大皱其眉,将光里的肥胖身躯踢到一边。
“相公……我好热……”床上的管蒲剑对着魏崔空喊。
“我不是你相公!”看到师妹衣衫不整,魏崔空连忙别开脸去,帮管蒲剑将外衣拉好,但他才拉好,管蒲剑又自个拉开。
“相公……”她嘤咛又满含春意的细喘,害得魏崔空不由得全身紧绷。“帮人家解热嘛……”如兰吐气荡漾在他耳廓。
“混账!”魏崔空恼火地直接点了她的穴,让她再也无法动作,“连人都分不清了!”
人虽然无法动,可她仍是不断以眸朝他传递需求的渴望,让他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热起来了!
“我尚未娶妻,不要这样诱惑我!”他气恼地抓起樊之胜的衣服,撕裂一块布条,绑上她的眼,“要解热,找你真正的相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