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沈万三是元末明初人。
而她这里,宋朝之后并没有元、明。
太祖皇帝立国后改国号为楚,当初楚国的禁海令等一系列政治措施竟和她前世的明初无巧不巧地相似!
前世元末明初有个沈万三,她儿子凑巧就要沈念三,她又有一肚子生意经……这是不是意味着,在自己的教下,这小子也将会是个富甲一方的首富?
一时间,赵青想入非非。
“二老爷说‘念三’是怀念三爷的意思……”见赵青神色古怪,久久不语,夏竹解释道。
她是真怕她家这个泼辣的三女乃女乃一怒之下把二老爷给起的名字改了。
如今的三女乃女乃,认真起来,连老太太都要礼让她三分。
回过神,赵青就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这么有意义,就叫这个名字吧。
“老太太却嫌三哥儿难听……”夏竹又笑着说道。
的确是这样!
赵青就想起和这里孩子的名字后面加哥儿、姐儿不同,前世人们则喜欢在孩子名字前面加个小,比如,她叫赵青,小时候父母一直叫她小青,上学后,闺蜜叫她“青青”。
按这规矩,儿子的名字就叫“小.三”,小.三,小.三……
莫名地,赵青就想起前世有专门一类人,就叫小.三,她立即点点头,“嗯,的确难听!”
正琢磨着给儿子起好听的小名,就听夏竹继续说道:
“老太太就给起了个小字。叫‘福哥儿’意喻二少爷是沈家的福祉,福星……”用鼻尖蹭了蹭福哥儿的小拳头,“我们福哥儿将来会和三爷一样光宗耀祖。给沈家带来无限福泽,是不是啊。”
福哥儿就啊啊地叫,转过小嘴四处找。
逗得周嫂咯咯地笑。
赵青却抓狂了。
她才是母亲好不好!
她不过就是疲劳过度,睡着了,这些人怎么就把儿子的大名小号都瓜分了!
大名没她的份也就罢了,怎么连小号也不给她留?
有木有这么悲催的母亲,有木有?!
许是感觉到她身上的怒意。福哥儿哇的一声哭起来。
吓的赵青一激灵,忙收回心思,抱了福哥儿轻轻地悠。
福哥儿哭声却越来越大。
“二少爷许是饿了吧?”周嫂忙伸了手去接。
赵青却没放。解开衣服自己喂。
夏竹忙上前帮忙。
还闭着眼睛哭,可小嘴一贴到赵青身上,福哥儿立即就止了哭,小嘴急巴巴地寻找。待把清洗过的乳.头递过去。福哥儿一口含住就吸允起来。
周嫂脸色发白。
她不知所错地看向夏竹。
虽然败落,可杨子骞最后为给赵青面子而网开一面,没往死里逼,沈家的底蕴还在,在这贫瘠的佳宁县,他们也算是富裕人家了。
能到他们府上做女乃娘,周嫂这两天别提多高兴,她是怕被撵走吧。
明白周嫂的心思。可夏竹也无可奈何。
要自己喂孩子,是她家三女乃女乃一直以来的心愿。
她装作没看见。上前帮赵青在背后塞了个迎枕。
福哥儿嘴上的吸力特别大,吸的赵青专心地疼。
看赵青皱眉,夏竹忙给她擦额头的汗。
半天吸不到女乃,福哥儿吐出女乃头,哇的一声哭起来。
竟然没女乃?
怎么会?
赵青脸色阴沉。
“也许是第一次吧,明天再试试。”夏竹安慰道,“二太太说当初六姨娘生六爷时,第三天才下女乃。”
“你回头让罗嫂给我做些催女乃汤。”福哥儿的哭声越来越大,赵青恋恋不舍地把他递给周嫂。
一吃上女乃,福哥儿立即就不哭了。
赵青甚至能听到他咕咚咕咚的裹女乃声,看得竟有些失神。
“二少爷慢点,仔细呛着……”周嫂轻轻拍着福哥儿后背,一面讪讪地朝赵青笑了笑,“他嘴有些急。”
见赵青不是心思,夏竹就端了铜盆过来。
“三女乃女乃先洗漱用饭吧,罗嫂一早就给送了母鸡汤,吃了饭说不定就有女乃了。”
想想也是,赵青就点点头。
洗漱完用了饭,那面福哥儿已吃饱喝足,满足地睡去。
赵青这才发现屋里特别清冷,自她醒来就只有夏竹和周嫂两人。
“春兰他们呢?”她问道。
“都去龙门客栈了!”夏竹这才想起来,她熠熠地看着赵青,道,“七皇子凯旋,路过这里,怕客栈中午用饭的人多,忙不过来,连二老爷和七小姐都去帮忙了。”
吃人的嘴短。
不知道龙门客栈就是赵青的,那面天天送吃的,老太太也不好意思,是以今天驰风一来借人,老太太立即就把大家都撵了过去。
二太太屋里只留了书香,老太太屋里只留了画梅。
至于东跨院那面,老太太却没强迫,只四小姐带了个还算听她话的小丫鬟偷偷地去了。
“七皇子凯旋?”赵青怔住,“怎么会路过这里?”
待产那几个月,她几乎把沈怀瑜书房里的地图都背了下来,从北楼关回京直接穿过中州往东再往南,而佳宁县却在中州府西南方向,走这里可是绕了个大圈。
“是为了寻找七皇妃!”夏竹道,“西征大军班师回朝的圣旨早下了,七皇子要三月三太后寿辰前在城门献俘,郭副将军带了二十万人马押送木笼囚车从中州走,七皇子则带了三千人沿宜春河岸走……”
“七皇妃不是去年就失踪了吗?”。赵青很诧异。
都一年了,若果真是坠河死了,尸体也早就喂了鱼鳖虾蟹,还去哪里找?
刻舟求剑,说的就是这样的吧?
赵青怀疑,这七皇子是不是有些呆?
“他是不死心吧?”周嫂叹了口气,“县上都传七皇子和七皇妃从小青梅竹马,夫妻情深……自去年开始,那条河上就一直没断了人打捞,直到冰封冻结,可惜……”周嫂摇摇头。
这就是人说的,天妒有情人吧?
夏竹则有些发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若能得一人如此待奴婢,此生死亦足矣。”怅然的语气透着无限感慨。
这丫头又发什么神经?
赵青白了她一眼,转了话题:“……外面一定很热闹吧。”
“热闹极了!”
夏竹立即又来了精神。
“一大早冯大人就令人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还令衙役挨门挨户地通知,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官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