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被他弄的好奇,走到案台前,左看看,右看看,才试探着伸手去拿珠子。
可是当他的手放在启天珠上,却发现自己如何用力,也取不下启天珠。齐|墨不死心,又想要连带着银质托盘一起拿走,但依然挪不动,就像是嵌在案台上似的。
他看了看与墙体镶嵌在一起的案台,终于打消了直接将桌子搬走的想法,错愕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文在银质托盘上摆弄了一阵,又让齐|墨试着取下来,这一次,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了下来。
“这托盘本就和启天珠是连体的,当初被宁国夺走的只有这颗珠子,现在终于能够让他们合为一体了。”凌文看着托盘,感慨道。
齐|墨恍然的点了点头,将珠子重新放在银盘上,便不在意的坐回原位。既然做了决定要割舍出来,他也不会磨磨唧唧的再露出什么不舍。
“如今知道你身份的,都还有谁?”他问凌文道。
凌文想了想,“除了随国的几个老臣,宫中只有殿下一人知道。”
“你凌丫头可知道?”齐|墨又问。
凌文不知道凌依在自己之前有没有告诉****,不过他相信后者对这种事也不会隐瞒,便点头道:“知道,我昨夜才告诉了她。”
齐|墨忍不住笑起来:“难怪凌丫头昨儿晚上一直盯着我,怕是等着我去问她。不过比起问她。我还是觉得直接问你更好。”
“殿下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接下来打算如何?”凌文又问了与凌依同样的问题。
凌依给了自己莫大的帮助,不过自己也承诺了不少。现在,他很想听听齐|墨会如何处理。
齐|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当初不知道你的身份,我确实答应了你的要求,现在即便知道了,我也没打算撤回当初说的话。
不过口头协议,都是怎么好听怎么说,哪怕我现在承诺于你。将来也不一定会守诺。
所以我不会先肯定的答复你,但他日我登基之后,我必定会尽可能的帮你。就像你现在尽力的帮我一样。”
凌文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失落和不满,而是笑着拱手道:“那我在这里先谢过殿下了,祝愿殿下能够早日登基。”
既然该问的都问完了,那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齐|墨告别了凌文。终于与福源一起回宫。
等到两人离开了一刻钟的样子,凌文才面无表情的走到供奉启天珠的案台前,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启天珠看。
不知何时,堂内出现了一个全身上下都是黑的鬼面人。
鬼面人来到凌文的身后,恭敬的抱拳福礼:“皇子殿下,属下觉得这个北秦太子根本不可信,他刚才支支吾吾顾左而言他,分明是不想履行诺言。想要替将来他的失信找借口。
他能坐到今天太子之位,您在其中发挥了多大的作用?他以为只要是太子。皇位就能十拿十稳了?
皇子殿下,属下斗胆,干脆挑些是非,让他吃点教训,可别再得意忘形了。”
“你想怎么教训?是绑起来打一顿?还是坏了他的名声?”凌文冷冷质问。
鬼面人露出危难之色,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不如使点儿手段,让他从太子之位上下来,这样一来,他一定会心急,再来找皇子您,到时候你就可以再与他谈判。”
凌文不屑的冷哼一声:“不守信用的人,哪怕你与他谈一千次一万次,他依旧不会守信用。何况——现在我可多了一个棘手的对手。”
鬼面人微微诧异,能让皇子殿下说出棘手的,这还是头一回遇到,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先退下,不要打草惊蛇,这件事我暂且不会追究,但他日,他若是真的敢出尔反尔,那我势必——会让他悔不当初。”
鬼面人听到这话,才面露高兴之色,再次恭敬的弯腰拱手退下。
凌文目不转睛的看着启天珠,因为是白日,珠子的光亮很柔和,表面就像是镀了一层珍珠粉似的光滑洁白。
而珠子里面,晶莹剔透的能看到那些不规则的纹路。纹路渐渐变得清晰,像是会移动似的,竟然渐渐凝成一座山峰的模样。
凌文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虽然已经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思绪,可还是让自己头晕的有些站不住。
这就是启天珠的另一个秘密,也是其价值所在的地方,这枚珠子,相传是女娲娘娘座下的宝石,因常年听讼经文,已经成了有灵性的珠子。
因为不安分,却在某一日趁着女娲不在,溜下了凡间,却终于因为没有修炼成形而被人类找到,并且作为宝石鉴赏起来。
启天珠的名字也不是是谁给的,但自凌文知道它的存在,它就是这名字,凌文更不知这名字的由来,还是只是人们随口一叫。
但是相传,这颗珠子,不是普通的珠子,通过它,你能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
启天珠流落宁国二十多年,这还是凌文头一次见到。
他取下启天珠捧在手里,睁大了眼睛凝视着珠子的内部,那些不规整的纹路,依旧不规整,杂乱的像是裂痕一般。
可是为何刚才自己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呢?还是说,这颗珠子的价值,真的不知是发光而已?
山峰——为何有山峰?凌文十分想不通,索性将珠子放回银盘上,心想未来日子还长,他有的是时间来研究这颗珠子。
那些老臣,都说珠子有着改变天道命令的神奇力量,他虽然对此嗤之以鼻,但却隐隐觉得,启天珠一定还有着其他更神秘不可解的秘密。
小厮从外面走进来恭敬道:“文管事,少夫人过来了。就在外面。”
凌文怔了怔,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之色,凌依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时候应该在家呆着,还来找自己做什么?
心中虽然这样想,他还是让小厮去将人请进屋。凌依一进门就看到放在正中央的启天珠,哈哈笑道:“文管事做事,果然与常人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