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星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有个陌生的男子坐在自己的卧房,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冷冽的问道:“你是谁?不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损怜蕾的清誉吗?”。
“我是……”花无病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怜蕾有些尖锐的叫喊声打断。看着眼前熟悉的药包、嗅着那淡淡的药材香味,怜蕾的心一抽。前世的怨与恨如决了堤的江水,源源不绝的涌入怜蕾的脑海。
怜蕾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着,眸子也不复黑与白的分明、析出丝丝鲜红的血丝。“莫天星,你给我出去……”怜蕾冷冷的说道。
怜蕾没有忘记,就是莫天星手中提着的药包要了自己的命。怜蕾眼角缩了缩,嘴角挂上一丝冷冽的笑,可惜的是、这次她不会如了他的愿。“温柔乡、蚀骨销魂的何必回来?我说过你我已同陌路,莫侍郎,请自便,好走不送!”怜蕾抢前几步,消瘦的身子挡在莫天星身前。
莫天星皱了皱眉,有些嗔怪的说道:“蕾儿,有外人在你、如此是不是有点失了规矩?什么温柔乡?口无遮拦的不怕外人笑话?昨个你不是心口痛吗?为夫在太医院耗了一宿,才劳烦张世成老御医开了这方子,这不一大早的……”
莫天星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药包塞在怜蕾手里。怜蕾的手缩了缩,药包跌落在地上。冷冷的笑了笑,怜蕾打断了莫天星的话语,“好一个有情有心的夫君,不过怜蕾命薄担不起你这份爱意。莫天星莫侍郎你是不是有些健忘?同样的话还要怜蕾再说一遍吗?和离、已经无可避免,自昨天开始,你是莫侍郎,而我只是顾怜蕾罢了!”
“你是莫天星?你外边包了小妾,逼得怜蕾与你和离?”花无病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看着莫天星、浓浓的剑眉拧成了一个疙瘩,略带愠怒的沉声问道。
“你又是谁?睁眼看清楚这里是莫府,是我莫天星的府邸,哼、本侍郎的家务事,貌似没你这个外人插嘴的余地吧?”莫天星眼眉立了立,针锋相对道。
“本将花无病……”手不住的敲打着木质圈椅的扶手,花无病眯了眯眼角、冷冷的说道。
“花家?”莫天星心里打了个哏,稍一愣神,原本拔得很直的腰身无形中塌了塌,脸上堆积的阴霾散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笑意,腰弯了弯、莫天星对着花无病辑了一礼,语气中略带嗔怪的说道:“原来是大舅哥过府,为什么不指派个奴才知会一声,天星也好扫席相迎。”
“大舅哥?哼,你的大舅哥姓田,小舅子姓顾。攀亲戚请找怜惜那丫头带你去田府。认亲?亏你还是个侍郎,认好门再认亲、免得被人笑掉大牙!”说完,怜蕾再次的将莫天星向门口处推了推。
莫天星向后退了退,看着怜蕾笑了笑,说道:“蕾儿,使什么小性子?你我夫妻、他是你的表哥、自也就是我莫天星的大舅哥。为夫道个歉还不好吗?夫妻小吵怡情,哪来的隔夜的嫌隙?”之后,笑呵呵的看着花无病,“大舅哥,都是我把怜蕾给宠坏了、惹您笑话了,呵呵!”
怜蕾与莫天星站得有些近,莫天星眸子闪烁不定、怜蕾在其中读出浓浓的贪婪味道。怜蕾竟莫名的有些后悔起来,为何要让他看见自己与花家走得又近些了呢?她应该知道莫天星心里只有对权利的渴望,而花家对莫天星来说不啻为一条可以依附的“大粗腿”。想借花家的势平步青云吗?我顾怜蕾可没有那么愚蠢!
趁着莫天星不备,怜蕾抢前一步、推了莫天星一把,将莫天星推出门外。后背紧紧的抵住门扇,怜蕾冷冷的说道:“这扇门不会再为你打开,想想怜惜、和离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你可以等、她也可以等,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等不起,别到时候挺着大肚子进这莫府,丢你莫侍郎的脸面!”
门外的莫天星愣了一下,旋即有些不屑地笑了笑。孩子吗?打掉就好、打.胎的方子自己手里可是有好几副的!怜惜那丫头被自己骗的死死的,想来也不会拒绝;即使她要死要活的不同意,推个跟斗、或是脚下一滑……嘿嘿!莫天星阴笑了几声,想用孩子说事吗?顾怜蕾、你倒是提醒了我你的软肋!
花无病将怜蕾向一边推了推,打开门,看着莫天星冷冷的说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倒是学得了你岳丈的精髓,养妾?还怀了野种?你是在欺我花家无人吗?”。
莫天星原本凌厉的口齿在花无病的抢白下变得有些结巴,吞吐着说道:“这个,那个……事情不是大舅哥想的那般不堪……”
莫天星对花无病还是有些敬畏的,十三岁领军杀敌,二十出头就积功官至从二品的镇军大将军,前些日子京城屡有风传、花无病将被封为“定边侯”食邑万户,这是何等荣耀?揣测圣心这又是何等的信任?说是倚为肱骨之臣也不为过。莫天星舌忝了舌忝舌头、这等机会自己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怀有身孕的事是蕾儿不知听谁嚼的舌根子,根本就是空穴来风没有影的事。我也没在外面养什么妾,怜蕾说的就是她的三妹顾怜惜。这不是岳……田姨娘总是纠缠,做人晚辈的也不能过于生硬的回绝,这不就生出这些恼人的流言蜚语了吗!”莫天星舌绽莲花、说的是唾沫翻飞,时不时的还挤几下眼皮,显得委屈异常。
“顾府的到访……”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跑了,停在莫天星身前深蹲了一福,说道。“混蛋……顾府、我的岳母已经过世了十几年?哪来的?”莫天星抬手打了小丫鬟一个耳光,恶狠狠地训斥道。
“是,老爷,奴婢知错,奴婢该死!”小丫鬟“砰”地一声双膝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的告起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