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奴婢也不会自己去做,败露了也不会落人口实,更不会牵扯小姐出来……”
眼神有些暗淡,自己命格不好,加上又小产于先,更加印证自己福薄命贱,克子压运。老爷升迁有望,田氏的女儿顾怜蕊又身怀六甲,有望冲击妃位。如此时候自是听风是雨,自己也会由无限恩宠的宠妾、变成一块人人嫌弃的臭肉。结局呢?不外乎被逐出府,或是送进寺庙以清身上恶气。
老爷以君子标榜,逐出府稍显刻薄寡恩,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住进寺庙,或许残生就要与青灯古佛常伴。唉……孙姨娘有些不甘的叹了口气,自己正值青春好时候,又怎奈得住寂寞?可不甘又能如何……至少可以活下来吧!
“孙姨娘,怜蕾能力有限、能帮的也只有这些。城外‘掩月庵’的主持是净月大师的好友,要是有可能你自己争取一下吧!有她照拂日子过得也会少些拘束!”
“明日巳时御史中丞崔浩大人会携过府一聚,到时候安个什么名头在宝哥脑袋上,自己去想吧!不过崔浩师从孔孟,为人极方正且迂腐,对那首恶更是深恶痛绝……”说完,怜蕾不再理睬孙姨娘,沉默下来。
孙姨娘额角直冒冷汗,有些侥幸自己没有选择与怜蕾硬杠,就这份心机,冷血不输田氏,狡诈犹在自己之上,活月兑月兑就是个长着豺狼之心的“狐狸精”。
孙姨娘出身寒微、可终归是喝过几天墨水的,也自然知道这首恶指的是什么。“yin”最为读书人所不齿,七岁就知道调戏姨娘,以后这无论文武、入仕之途算是堵得死死的。由此可见、怜蕾对田氏的怨一点也不比自己少。
可这是不是过了些?田氏肯放得过自己?孙姨娘的心计较了一会……咬了咬牙,脚踩两只船的主意她已经不敢打,手无意识地拂过自己微隆的小月复,一丝怨毒划过孙姨娘的眼底。她绝了自己的后,自己也不会让她好过……咬了咬牙,孙姨娘起身再次给怜蕾叩了个头,说道:“奴婢感谢大小姐活命之策,今生奴婢也不敢忘了大小姐的大恩大德……”
叹了口气,怜蕾淡淡的说道:“记住要有老在场,否则,你绝难活命,好自为之吧!”
孙姨娘看了怜蕾一眼,爬起来走出怜蕾的房门。“死丫头,今后有你就没有我孙氏……你等着,老娘早晚有一天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
院子里响起了孙姨娘声嘶力竭的叫骂声,坊间俚语的不甚中听。怜蕾笑了笑,取出个棋盘,邀净月禅师奕上一局。“这是个聪敏的女子,要不这般、怕是田氏容不得她活过今晚……”怜蕾让净月大师执黑先行,就着净月大师思考的空档笑着说道。
“她要是再聪明些,就应该就伴在你父亲身边,否则,这滑胎的恶名你可要无端端的扛下了……”黑子落定,净月大师接话道“人世险恶、人心险恶,只有我佛之畔才清静些许!”
院子里的叫骂声渐渐淡了下去,怜蕾透过敞开的门,瞥见在院子里玩耍的轻舞、似乎塞给了孙姨娘件物件,孙姨娘眉宇间明显有了些喜气。疑惑的挑了挑眉,或许是她知道自己今后再无子嗣,喜欢孩童吧!怜蕾也没往心里去,转而对着净月大师问道:“佛清净吗?我看未必……白云寺就污秽得很,说句不敬的话,那不过是一群披着袈裟豺狼……”
“不贪?又怎会被你利用?少不得白云寺又有笔不菲的进项。可惜他们不会记得你的好处!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口喧佛号,净月大师就着怜蕾一错神的空档,手一抚、偷了怜蕾几颗将要成龙的白子。
“人聪慧,心就多变,你不怕她反咬你一口?”或许是为了转移怜蕾的注意力,净月大师紧接着问道。
“她太受宠,出身又过低、少了娘家的帮衬,田氏是容不下她的……只要她不傻就应该知晓站在那边,至少我不会要她的命!”
笑了笑,她担的风险就是我帮她索取的代价,合则两利,否则倒霉的只有她。田氏能奈我何?名声?心里冷哼了一声,自己只在乎自己的轻舞,恶名?戴上一脑袋又如何?
“你心里有数就好,你不得已就去无病那里,谅谁也动不了你半根指头……”
“净月大师赖皮,,又偷娘亲的棋子……”轻舞嘟着嘴在门口轻喊道。
“有吗?出家人不打诳语,小丫头,大师说没偷就没偷……嘿嘿!”干笑了几声,净月大师笃定要将赖皮进行到底。
“你就是赖皮,娘亲……轻舞饿了,轻舞要吃东西……”见奈何不得净月,轻舞扑倒怜蕾怀里,偷偷的对净月大师挤了挤眼睛,辩不过、就搅了你的棋局。
院墙边临近怜蕾小屋的后窗,生着一株枝繁叶茂的桂花树,浓密的枝桠间两个男子懒散的倚靠在枝干上。屋子里的谈话声,透过狭小的后窗荡了出来,不用用心听、也听得清楚。
“哈哈……这就是清风日思夜想的女子?这心机、啧啧……”
倚在稍矮些树干上的男子,虽做的是偷窥的私密事、却穿着一身素白的衣物,貌似丝毫没得做贼的自觉,手里的折扇摇了摇,倒有几分似会情人的悠闲。
“文思闲,留点口德吧!”战清风皱了皱眉,翻了文思闲一眼,转而透过小窗看着怜蕾的侧脸,目光有些直、也有些痴!
刷的一声合上手上的折扇,手轻敲了几下扇骨,笑着说道:“口德?我还真就没有。做梦都想着人家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你我又不是外人,要不要我帮你一把,一根迷.香就可以尝你多年所愿,如何?”撇了撇嘴,瞄了几眼怜蕾的侧脸,怎么也没看出这已为人妇的女子好到哪?要是自己选的话,那个萌萌小萝莉倒更合自己的胃口!
“放屁……”战清扬抬手敲了文思闲的脑门一下,一个没忍住爆了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