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娘亲,轻舞与怜蕾慢慢的走出“桃坞庵”的后门,才迈出腿、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婆子跪在街边,见怜蕾出来,磕了个头喊道:“大小姐,夫……田姨娘差使奴婢来知会一声,说她与三小姐出来了……”
示威吗?怜蕾唇角微咧、觉得有些可笑:“告诉她就说我说的,不出来还死在牢里吗?要不要我买些柚子叶送帮她们驱驱晦气?噢、提醒她们进门之前可是要跨火盆的……要不阴气那么重的地方、谁知会不会带回点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咯咯……当然,你也可以添油加醋的邀邀功,怎么埋汰我都好、大小姐不在意的!”
说完,怜蕾连看也不愿再看那婆子一眼抬脚离去,她与田氏、与顾怜惜今后或许一点交集都不会有,她走她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两不相干的人罢了!田氏母女欺人可恶,不过或许更可恶的应该是站在他们身后的两`个男人吧?报复的差不多了、怜蕾也不想在于这两个家伙计较什么。而且现时的怜蕾或许比莫天星还要在意顾怜惜的身子,她怀着他的种、对她顾怜蕾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娘亲?你是不是只能吃清淡些的?”轻舞摇晃着怜蕾的胳膊,不是很确定的问道。低头看向女儿,她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由于自己手笨、女儿一头的秀发也只是平顺的散在肩头,不过看上去这份不经意却平添了轻舞清纯可爱的美。
挑了挑眉,怜蕾暗叹造物主的神奇。不是妄自菲薄,自己姿容只算中上、勉强可看,莫天星?唉……算是生得漂亮吧!不过女儿却继承了她们两人的优点,天生的美人坯子!
牵着轻舞的小手,怜蕾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唇角微动、就见那婆子挣着在地上爬起来,向着自己走了半步,就被几名精壮的护卫拦了下来。“大小姐……”婆子有些急切的唤了怜蕾一句。
撩了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她想说什么怜蕾知道,无非就是打了狗惹恼了主人罢了!顾尚书这是要揪自己斥责一番?没那份闲情……“轻舞是想沾些荤腥?要不还是东来顺?”直接忽视了那个婆子,怜蕾笑着看着女儿问道。
“不要,羊肉一顿还好,常吃身上都有一股子腥膻味,轻舞可不想变小绵羊……”想也不想的轻舞将一颗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那好吧,狗不理的包子还有全聚德的鸭子小轻舞挑一个好了!”怜蕾笑道。“那就鸭子吧!”轻舞貌似有些不情愿,扁了扁嘴说道。
怜蕾有些愣神,记忆中轻舞对狗不理的包子可算得上情有独钟的:“没胃口?”怜蕾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有……”轻舞仰着头对着怜蕾笑了笑:“娘亲受了伤、身子骨虚些,嬷嬷说过的鸭子最养人。娘亲好、轻舞才好,您说是吗?”。黑而亮的眸子里隐隐的有一丝惶恐,一丝超越年龄界限的惶恐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微闭了一下眼眸、止住眼底酸涩的湿意,说真话怜蕾被轻舞的体贴感动了。蹲体,怜蕾在轻舞的额头上轻点几下:“轻舞记得以后不要委屈自己,即使是对娘亲也不行……走,今天咱们就吃大包子,娘亲多吃几个也是很补的!”
“好……娘亲最好了!”轻舞欢快的在怜蕾的脸颊上啃了几口,啃得怜蕾一脸的口水。“娘亲?能不能带轻舞去看看‘泥人张’捏泥人?轻舞想要一个娘亲抱着我的……”见怜蕾点头,轻舞开心的将怜蕾搀扶起来,一跳一跳的牵着怜蕾的手向坊市区走去。
怜蕾有些不敢看轻舞快乐,看了心就揪着、浓浓的愧疚也会在心里翻江倒海。家?破裂了,很快她就要变成一个有娘疼却没爹教的孩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这个不合格的娘!她可以为了几个包子、一个泥人快乐无匹,她要求的真心不高。手不由自主的攥紧轻舞的小手,什么也给不了,那么自己就守护她、守护她继续快乐下去……
“大小姐……求你了,别为难奴婢行吗?这样,奴婢会被打死的……”那婆子如跗骨之蛆,亦步亦趋的跟着。怜蕾皱了皱眉,依旧不想理会。可那婆子竟然哭喊起来引得路人不时地向怜蕾投来怪异的眼神。微怒、怜蕾脚步一顿回身冷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再度跪倒在地,那婆子竟然在怀里掏出几封书信,颤巍巍的高举过头。犹疑了一下、怜蕾示意那几名侍卫将书信拿。“没事了吧?没的话就不要跟着我,她能杀你、我亦能!”怜蕾扫了那婆子一眼,说道。
接过书信,不用打开、只看那熟悉的字体怜蕾就知道这是出自顾怜惜之手。炫耀?宣战?怜蕾笑了笑:一切皆有可能吧!犹豫了一下、怜蕾还是想看看她究竟要说点什么。
信有三封,打开靠上的一个:,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自此姐妹情断。莫天星是我的,你放不放手都是我的。收起你那欲擒故纵的把戏,太可笑了!你不懂男人、更不懂莫郎,所以笑到最后的一定是我……因为我怀着莫家的种,哈哈!
轻笑了一声,怜蕾本是想扯碎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好放在怀里。展开第二封:我顾怜惜不是大度的人,仇?我记下了。顾怜蕾,我本是念你可怜并不想赶尽杀绝的,可是你成功的激怒我了,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轻舞?那丫头就等着给二皇子做“幼…宠”吧!据说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心虚了吧?害怕了吧?这只是个开始罢了!
最后一封信,字迹更是凌乱,也只有短短的一句话:顾怜蕾,我娘被你气的吐血,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我等着。不过一个被仇恨冲昏了头的蠢罢了!我的报应我不知晓,可莫天星的报应却因为你成为现实。这书信就是证据,看他如何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