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全是女眷,粱青隆也不好多待,与华老说了一会儿话,便说要去拜见岳丈大人了。
华老正欢喜地逗着哥儿,闻言就点了点头:“是该去见见你岳父了。”又问范氏:“他可回来了?”
范氏说:“明日休沐,今日大理寺事务可能会多些,怕是还没回来……”
华老正想跟粱青隆说坐一会儿再,粱青隆就站起来说:“我听说霖二弟从浙江回来了,我倒是想去见见……说起来我还没跟他好好聊过呢。”
是说想去见华霖,然后再去拜见华钊的意思……蒋氏也不是愚笨之人,这儿满室都是女眷,料想他一个男子也会坐不住,便笑着点头:“这样也好。只是不知道霖哥儿在不在府里……他呀,自从回来以后就跟个野孩子似得,三天两头就往外跑,我怎么说都不听……又怕拘着他,他跑更远了,便一直由着他去。你待会去了,可得帮祖母好好劝劝他,别成天往外头跑,家里人惦念着呢……”
这话说得好像华霖不在家一样……粱青隆听出了蒋氏对华霖的关怀,便依着她的意思,笑说:“祖母放心,我待会见了二弟,一定好好帮您劝劝。”
华老欣慰地点头,华槿却这时候站了出来,朝蒋氏福了福身,笑着说:“姐夫估计还不知道二哥的院子在哪儿,让槿儿带姐夫吧?”
华榆回门的时候,华霖不在家。粱青隆也只在接亲的时候匆匆见过他一面,倒确实还不知道他的院子在哪儿。
只是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领他去,到底有些不妥……
非但是粱青隆觉着不妥,屋内的华老、范氏、江氏、华杋等人也都这么觉得……华杋悄悄扯了扯华槿的衣角,不停地给她打眼色。
华槿却站得笔直,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
房里所有人都不说话,华榆连忙出来打圆场:“二弟那儿槿儿熟,就让槿儿带他去吧……多遣几个婆子跟着,倒也没什么事。指不定二弟是在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躲着呢……”
话中有两层意思,一层是多派人几个婆子跟着。便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另一层。是说华槿与华霖要好,万一华霖不在院子里,华槿也能找到人……
既然华榆都这么说了,华老也不好有什么意见。叮嘱华槿:“你姐夫不常来府里。你可别怠慢了他。”
华槿躬身应是。领着粱青隆出了禧宁堂。
一路默默无语,直到快走到华霖所在的松鸣院,粱青隆才加快脚步追上了神色如常走在前头的少女。与她并排而行,淡淡道:“四妹妹是有话想与我说吗?”。
明知不合常理还要坚持领他,若不是有话要说,他倒不大相信。
华槿暗暗赞他沉得住气,走了大半刻钟了,要到了才问……
华槿朝他欠了欠身,低眉道:“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姐夫,您如今在哪儿当差……”
好端端的问这做什么?
粱青隆心里很是疑惑,但看到华槿诚挚的眼神,他还是如实答道:“在瑞亲王麾下做领头侍卫……”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四妹妹问这做什么?”
果然也跟他父亲一样,入了瑞亲王麾下!
本来亲王麾下养几个幕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这瑞亲王……可是李辅矩叛变的皇帝人选,就容不得她不多想了!
前世她这个夫虽然没被李辅矩灭口,但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四肢筋脉尽断,成了活月兑月兑的废人一个。
可见瑞亲王府也不是个好去处……待她恩重如山,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姐夫身陷囹圄而半点事也不做!
李辅矩叛变是在万安十年,离现在还有七八年,瑞亲王也还是个一无所知的皇子,这让她要怎么提醒……
华槿往侧边移了一步,认真地看着他,问道:“姐夫可喜欢现在的差事?有没有想过换个更好的,譬如参加武举?以姐夫的能力,应该能考个不错的功名回来……”
能在瑞亲王府当领头侍卫,料想武功不会太差……在华槿看来,只要他能离开瑞亲王府,到哪儿都是好的。
粱青隆眼眸瞬间眯起,带着审视看着华槿,“四妹妹此话何意?”
让他叛离瑞亲王吗?
且不说他父亲还在瑞亲王府做事,他走不得……就算能走,别处也未必会比瑞亲王府好。
瑞亲王在朝中无权无势,性子柔弱,不争不抢,不会给任何人造成威胁……在瑞亲王府做事,他不用担心被人设计陷害,更不用时刻揣度主子心意,生怕下一刻就惹怒了主子,性命不保……瑞亲王的性子很好模,高兴就是高兴,害怕就是害怕,一切都摆在脸上。
虽然没什么地位,但有瑞亲王的衔头在,他在外头也不用看人脸色……哪里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差事!
华槿看出他眸中闪过疑虑,便知道他根本没想过要离开瑞亲王府,她这么问,反而会惹人怀疑,苦笑了一下,道:“没什么,我只是听说瑞亲王性子柔软,怕姐夫在那屈才了,这才随便问问……槿儿一介女流,对这些事也不大懂,还请姐夫不要放在心上。”
原来只是好奇心作怪!
粱青隆松了口气,温和地笑着说:“没什么,你闲时也会问我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你们姐妹性子倒是很像!”
华槿笑了笑,若无其事地领着他往松鸣院去。
她才随口问了几句,姐夫就这么大的反应了,她若是实话实说,他不是更接受不了……还是以后再找机会好了,幸好离李辅矩叛变还很久,要不然可真是难办。
二哥果然不在,问了他身边的小厮才知道他跟友人去妙舞馆听曲儿去了,至少要戌正才能回来……华槿正想让人去找,父亲身边的小厮就跑说父亲回来了,正在书房等姐夫了。
华槿便领着他去了父亲那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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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这少年总喜欢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