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秋湛离开了,范清岚就上下打量华槿,关切地问她:“刚刚可把我吓坏了,她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华槿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碍,只是三姐被他们带走了……”
范清岚点了点头,这是她亲眼目睹的事,叹气道:“我们三人本来是一起去净房的,后来杋表妹先出去了,谁知道会碰上歹人……身边的婆子还抵抗了一会儿,后来都被他们打趴下了。他们好像是有备而来,见到我们也不抓,单抓杋表妹一人。如今看你也受了惊吓,可见他们就是冲着你们两姐妹去的!”
她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情景,尚且觉得心有余悸:“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非要置你们两姐妹于死地,心肠也太歹毒了……你们平时可有跟什么人结怨?”
置她们于死地倒没有……抓她们就是真的!
华杋在府里虽对华槿冷言冷语的,但她在外头人缘很好,从不与人结怨,应该不是针对她的……而华槿,记忆中也没跟什么人有过节,就算真的有,她恐怕也不记得了。
何况,这些人如果真的是冲着她去的,那何必要抓无辜的三姐呢!
可见并非只冲着她一个人,而是她们两姐妹……那这样一来,便是冲着整个华府了!
想到这,华槿心中一跳,难道这些人的主要目的是父亲?
她打了个寒颤,轻声说:“两位表姐怕是受了不小的惊吓。我们先回府去……等回禀了父亲,再看看要怎么办。”
发生这么大的事,范家两姐妹也觉得有必要告诉长辈了。
…………
派去追劫匪的人回来了,池曜和华霖坐在房里听他们回禀:“追到西街尾巷便没了踪迹,恐怕是藏在什么人家里了……几个弟兄正在查探附近的宅子,可西街宅子实在太多,我们一时之间也不好找。不如我们请了府衙的人进去搜吧?”
死掉的几个刺客既然都交给官府处置了,官府肯定不会置之不理的……与其他们几个人在偷偷模模地查,倒不如请了府衙的官差拿了明令,明目张胆地搜。还省事些。
这些都是池家的人。询问的自然是池曜的意见……池曜也拿不定主意,就看向一旁的华霖。
华霖沉着脸说:“这事不能让府衙的人帮忙!我妹妹被人劫持,生死未卜,一旦被府衙的人知道。必定有损她的名声!”
他们人手不够。又不能请府衙的人帮忙。那这人还怎么找……但主子都没发话,他也不好说什么。
池曜也不是个能憋住话的人,就问华霖要怎么办:“歹徒的身份自有府衙的人去查。可你妹妹还在她们手里,耽搁不得!你这般顾这顾那的,还怎么救人!”
动静一大反而容易激怒歹徒,若到时候杋儿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还怎么跟父亲交代。
华霖拱手说:“今日之事多谢你了,这儿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还是带着他们先吧……不过还要劳烦你的人继续帮我盯着西街,一有动静就跟我说。我现在得跟我父亲说一声,让他拿主意。”
池曜也不是小气之人,拍着华霖的肩膀说:“那我们就先了?”
华霖点头,池曜就指着一旁的几个护卫说:“他们就留给你使唤,等你用完了再还给我。”
还特地跟几个护卫说:“你们好好帮着华霖兄找人,找不到人可别回来见我。”
他们都是平国公派到池曜身边保护他的,虽然不是池曜的人,但总归也听他的命令。
池曜领着李秋湛,靳东棹等人走了。
范家两和华霖则回了华府。
…………
华钊正在书房看郑忠呈上来关于周进涉嫌贪污受贿的账本,是最近他抓获的一名杀人犯手中得来的……他死活不承认自己的罪行,还直嚷嚷要找周进周大人。
他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就查到他与周进有些交情……华钊翻了案底才知道,这囚犯已经不是第一次进牢里了。
卷宗上并没明确写他的罪名……只说了他以前的偷盗之罪,罚了些银子就毫发无损地释放了。
他再派人去查,才知道,原来他是周进小妾的哥哥……
郑忠看老爷盯着账本发呆,就疑惑地问他:“老爷,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周大人非但贪污受贿,还徇私暴毙小舅子……这样的人,哪里还有资格待在大理寺。”
华钊叹了口气说:“周进毕竟与我共事了十几年,就这么揭发他恐怕……”
郑忠也明白他心中所想,却道:“在大理寺为官本来就该以身作则,周大人这般,明显是知法犯法……老爷您又何必给他留颜面。”
“何况,我听手底下的人说,少卿之位还没定的时候,他可没少给老爷下绊子……拉拢朝臣就不说了,还大肆宣扬你品行不正。这样的人,您又何必再忍……”
华钊搁下账本,看着槅窗外的阳光,轻声道:“你说的倒也没错,周进知法犯法,就算我有意保他,恐怕大理寺的其他的人都不会答应。”
他把账本递给郑忠:“周进好歹也是大理寺五品官员,弹劾他的事,还是交给都察院好……你把这账本送到池大人府上去。至于牢里的那个囚犯,按例当斩,交给新寺丞查办吧。”
郑忠低声应是,拿着账本就要出去,华霖这时候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地说:“父亲,孩儿有事想跟您说……三妹被人抓了,孩儿怀疑是周大人干的。”
“你说什么?”华钊十分惊讶:“杋儿被人抓了?怎么会被人抓的?她不是跟你的两位表妹去街上了,身边还带着一堆婆子护卫,怎么可能会出事?其他人呢?”
华霖看到父亲有些着急,忙说:“其他人都平安回来了……独独抓了三妹一人。”
华钊松了口气,在房里转了几个圈,招手让郑忠先别走,才沉声问华霖:“你为何怀疑周大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