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袁氏的再次控诉,再加上叶念尘竟完全不肯承认,还一副连辩解都懒得辩解的可耻态度,一时间不少人更是纷纷指责讨伐起叶念尘来。
男宾区那边倒没有哪个加入到间的争执中来,但一个个都是看戏的模样,伸长脑袋竖着耳朵围观着,时不时交头接耳的讨论几句。
一些贵女当众要求叶念尘给袁侧妃赔罪、赔东西,而且态度必须十二分的诚恳,必须让袁侧妃以及在场之人都觉得满意才行。
不然的话,叶念尘如此无礼、狂妄之举一定要严惩,绝对不能轻饶!
看着那一张张自以为代表着“正义”的面孔,叶念尘是说不出来的好笑,不过这会功夫她也没打算与那些上下乱蹦哒的人计较,只是一个个细细扫去,记下了那几张脸而已。
眼看着越闹越大,皇上一行人终于来了。
众人自是连忙中止先前的一切言辞举止,纷纷起身迎驾。
今日皇后与一众嫔妃皆没有同行,皇上身后紧跟着的只是太子与二皇子等人,除此之外,一并同行而来的还有皇上都客气对待的国师顾明义,以及另外一个叶念尘也同样识得的熟人——秦浩成。
国师大人深受皇帝敬重,邀其一路同行自是正常不过,看人家这座位都是与皇上临近,都快赶上跟太子齐头了。
至于秦浩成,则直接立于皇帝身边侯命,不曾入坐。
看样子,他如今应该是在御前听差,所以虽是小侯爷的身份,不过比着下面那些纯粹伴驾游玩的们来说,终究变得不同起来,整个人比也明显多了几分责任与正儿八经的劲头。
他们这一行人时,围攻叶念尘的一堆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所以虽然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太清楚,但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是发生争执矛盾了。
顾明义的目光几乎第一时间便穿过纷乱的人群落到了叶念尘身上,看着那姑娘一脸身处事外的悠然,不免露出了一抹笑意。
而完全不同的则是秦浩成,他亦一眼便看到了叶念尘,但目光之中却难免多了几分担心之色。
“都不必多礼了,今日游玩为主,亦非在宫中,规矩什么的先放一放也无妨。”礼毕之后,皇帝倒是极为和气,面孔之上浮现着丝丝慈祥之色。
今日来的都是年轻后辈,不少与皇室有着这或那的关联,按民间的俗话,也算是沾亲带故的,所以皇帝如此态度也算正常。
不过,话虽这般说,下头之人却没谁真把规矩什么的全放一边,齐齐声称是谢恩后,应该如何还当如何。
当今天子正值顶盛中年,保养得也算不错,五官颇为端正,只不过身形有些微微发福。
“朕见你们刚才不少人围在那,在争论些什么?”片刻之后,皇帝的目光扫向叶念尘与袁氏的方向,看似闲话家常一般的询问了起来,却也没有指名具体之人。
皇帝亲自过问,袁氏自是很好的抓紧着机会,连忙上前一些,恭敬回话。
“启禀皇上,妾身先前与叶家大小姐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不过现在已经无妨了,惊扰了皇上,实在是罪该万死。”
袁氏倒也不算蠢,并没有一上来便直接告状,反倒如同在维护着叶念尘一般。
“老二,原来是你府里的人跟叶家那……”皇帝听后,笑着看向自己最是喜爱的二皇子,说到一半时却是想不起叶念尘到底叫什么名字。
“皇上,叶家大小姐名唤念尘。”皇帝身后御前听差的秦浩成立马小声提醒着,将叶念尘的名字告之于皇帝。
秦浩成知道,皇上是知道念尘妹妹的,甚至于虽然之前没见过,但对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印象还是挺深的。只不过于日理万机的帝王来说,没能记住叶念尘的名字再正常不过。
“嗯,朕想起来了,叶念尘,没错。”皇帝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秦浩成,而后继续朝二皇子说道:“既然你那侧妃说是小误会,已经无妨,那便罢了。”
听到这话,二皇子还没来得及回复,袁氏身旁的贴身侍婢却是站不住了。
只见那侍婢一副无法再隐忍的模样,大步上前直接走到正中央朝着皇帝跪了下来,满是难过地乞求道:“皇上圣明,事情并不是那样的,我家侧妃心地太过善良,所以才会被人肆意欺压。奴婢斗胆,恳求皇上替我家侧妃主持公道!”
见状,袁氏自是一副着急不已的模样想要阻止的神情,不过圣驾面前哪有她打断的资格,这样的举动无非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皇帝皱眉询问,目光直接落到了袁侧妃与叶念尘之间,神情略显不悦。
身为帝王,最不喜的自然是被人欺骗,刚才袁氏明明说事情已经无妨,但其身旁侍婢竟然当众越过所有人,代自家的主子向他这天子跪求公道。
袁侧妃是二皇子比较宠爱的妾氏,皇帝见过两回,而叶念尘虽以前不曾见过,但到这后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叶念尘并没有立刻出列向皇帝解释什么,一则人家根本没有直接点她的名字让她回话,二则现下解释什么也还没到时候。
袁氏却是神色复杂,不知说什么才好,不过她那忠心耿耿的侍婢倒是压根不需要她操心。
“启禀皇上,我家侧妃今日第一次见到叶家大小姐,因看她一人独坐似没什么朋友,所以便主动与她同坐陪她说话。”
那侍婢满脸的义愤,再次朝着皇帝磕了个头,表明着自己的决心与忠诚,继续说道:“我家侧妃向来心地善良、热情待人,又见叶家大小姐生得貌美如仙,更是打心底里头喜欢。所以,侧妃好心好意的将自己手腕上最喜爱的那个羊脂白玉镯当成见面礼,想要送给叶大小姐。”
“可谁知……”
侍婢说到这,无比愤怒地看向叶念尘,眼中是满满的委屈,替自家侧妃感到不平的那种委屈:“可谁知,叶大小姐非但不领情,还故意当众羞辱侧妃,将那个羊脂白玉镯扔到地上摔坏。可怜侧妃一番好心好意,最后竟然被人如此践踏辱没!侧妃心软,亦不愿生事,是以刚才皇上询问时这才替人隐瞒,奴婢实在不忍心看着侧妃被人这般欺压,这才斗胆道出实情,还请皇上明鉴,为我家侧妃做主!”
一席话,当真是声情并茂、悲愤激昂,听得在场不少人都有种莫名的气愤之感。
“不可能,念尘妹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秦浩成却是下意识的反驳,完全不相信那侍婢一面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