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玄朗的心月复,阿金并不知道自己主子与池二少在屋里密谈的详细内容,凭他的敏锐,直觉地判断是与小楼公子有关的。
不过,虽不知具体内容,公子的愉悦却是显而易见的,仿佛暖风吹化了湖面微薄的冰,原本以温和掩饰的疏离,好象一下子全都融化在阳光下,浅淡至极的笑意里似乎渗着丝丝的甜蜜——
阿金觉得自己是见鬼了,居然会在公子脸上看出甜蜜来!
池二少也好奇怪噢……
原本如冰山般的脸,也如初雪微霁,看见自己公子的眼神,嗯,古怪中透着微妙!
这两人,不会有奸|情吧?
阿金的心里燃起熊熊八卦之火,这两人在房间里独处了小半天,到底嘀咕了些什么,怎么出来后就一副眉目传情春|意荡漾的模样?
这个表情出现在自家公子身上,实在是太,太令人诧异了!
这明明是他对小楼公子的独家表情,怎么转头又给了池二少?
若不是对公子了解,他简直要断定自家公子这是要移情别恋的节奏?他,并无龙阳之好啊!
关键是池二少爷英姿飒爽,满是阳刚之气,一看就不象是好那口被压的那个,自家公子……咳咳!那绝对也不可能是躺在下面的嘛!
换成小楼公子还差不多!
白白女敕女敕纤细瘦小,偶尔笑起来眼角眉梢的隐含着青涩的媚意,有那么一点小受的味道……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猥琐?”
玄朗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阿金的暗搓搓的鬼祟心理,吓得他一激灵,“没,没想什么!”
老天,公子什么时候来的?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在编排小楼公子……唔,不死也得扒层皮下来!
“做贼心虚!”
玄朗挑眉,心情极好地笑骂了句:“都准备妥当了?”
“那是!公子放心,属下办事向来是妥妥的!”
阿金的确心虚,担心玄朗再追究细问,自己慌乱下露了马脚。要知道自家公子可是会读心术的!见他问到了正事。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池二少所率的部众已经安排了可靠的人进去,调了原来陆程将军属下的名叫毛珂做他的副手,毛珂老成持重。在北境多年。地头熟得很。忠心可靠。百草城这一片的主将是陈为朋,已经给他递个话,北军统帅姜从可那里。暂未知会。池二少初来乍到,若是过多关照,属下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时日太短,不好有太大动作,有麦子在,可随时加派调换人手,以池二少的能力,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池荣勇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更非浪得虚名之辈,他这几天的操练阿金也偷看了几眼,无论马上个人能力还是排兵演阵,可圈可点,表现不俗,这种人,天生就是将帅的材料,战场就是他扬名立万的舞台!
想想他爹池万林大将军……
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当儿子的比他那个号称儒将的老爹可强太多了!
这等光彩夺目惊艳绝纶的人物,公子居然担心他在战场上出意外?!故而设下重重防范?
以阿金愚见,这个担心实在有点杞人忧天,这种不靠谱的想法定是出自小楼公子的!
想想麦子也够难为的,既不能冲锋在前表现太过防碍到池二少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又不能让他出了意外,这尺寸分寸可是不小的挑战,不过麦子是做暗卫的出身,对他,应该也不是太难。
“好,不要太过,荣勇看似随和,实则一身傲骨,过了,恐他不悦,麦子是过了明路的,其他人就不要说了,既是本份事,无需分太细。”
池荣勇虽然沉稳,到底还是年轻,难免气盛,自身刀马娴熟,论带兵韬略也出众,虽说他答应了小楼,会特别注意自己的安全,也收下了以小楼名义送的麦子做亲卫,但如果他知道身边还放了这么多人,虽知是好意,或许会以为自己的能力被置疑,故而不喜。
见识过了他的不卑不亢,坚持原则,玄朗可不想节外生枝,让他多心。
“这个,用不用告诉小楼公子?”
阿金为自己主子抱不平,处处为小楼公子着想,连幕后英雄都做上了。
“不用。你别多嘴。”
“可是您若不说,小楼公子哪知道你做了什么?”
“她不需要知道这些!她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好!”
玄朗微露警告,瞥了阿金一眼,你家主子是那等邀功讨赏的人吗?只要池荣勇一切安好,小楼不知道他背后的安排又如何?
若是池荣勇出了问题,他安排得再多,结果未尽人意,还不是一样没用?
“今晚你让麦子找时间过来一趟。”
有些话他需要再吩咐一番,切不可大意。
“其他的事情如何?”
“北辽与军中的情报,都搜集了一些,请您过目……”
“先放这儿吧,返程的事情安排了?”
军机大事他不想操心,这百草城的条件毕竟简陋,距北辽骑兵也太近了些,他不想小楼再此多逗留。
“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启程。”
……
“二哥,你一定要记好我的话,上了战场,千万莫要逞凶斗勇……”
“凡事三思而后行,切莫贪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你一定不能出事,你若是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不认你这个二哥了!”
荣娇拉着池荣勇的袖子,反复叮嘱加数次威胁,软硬兼施。
她还是不放心,虽然明白不能过度干涉二哥的生活,也同意他继续留在北境,理智上清楚,感情上却无法放下。
“好,我记住了。”
无论她说什么,池荣勇都点头称是,不管她颠来倒去地同一件事叮嘱多少次,池二哥一点也不烦,每次她说什么,他都好脾气地应下。
“……小楼,荣勇的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坐在一旁的玄朗看这两兄妹骨肉情深,难舍难分的架势,开始还只做旁观者含笑不语,愈看愈受不了,有必要感情这么好吗?!
又不是再不见面了!
没必要兄友妹恭到这个程度吧?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羡慕嫉妒加泛酸——特别是看到搁在一旁的青布包袱,玄朗就更觉得刺眼,愈刺眼,还愈发不着痕迹地扫上几眼。
他知道那包袱里装的是什么,一件配战袍的大红披风,两件夏袍,五双袜子!
这是小楼这几日借口路上累了,要好好休息,将自己关在屋里,与她的丫鬟绿殳没白没黑做出来的,给池荣勇的!
为何只有她二哥的,就没自己这个大哥的呢?
玄朗忍了又忍,才没开口问这个偏心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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