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的?”
玄朗听了荣娇转述白彩虹的话,非常感兴趣。
他的人,更多的是男子,打探起往日公主的旧消息,总是不够得力,而且,楼满袖的事情似乎被人刻意修饰过,能探听到的,在他看来,都是街头上人云亦云的泛泛之言,不关痛痒。
而当年服侍过楼满袖的人,都是王宫里的,本就难打探,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想要查清,实非易事。
若是能从当年与她有过交往的贵女而今的贵妇身上查问,倒不失为有效途径。
“是啊,她说楼满袖骑射无双,只不过性格好象不太好,火爆耿直,又没心眼儿……”
虽然说的不完全是自己,荣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被白彩虹说成没心眼儿,还真挺让人难为情的呐!
“至于她与太后娘娘的关系如何,彩虹说她W@不知道,没听母亲说过,不过,我想她会去打听,若是她母亲知道的话……下次见面她会说的”
荣娇的嘴角勾起笑意。
“我没让她问,只是适当地表示了一点感兴趣,这不能说是算计人家小姑娘吧?”
她有点不确定的小心虚,白彩虹太纯真了,对于这样水晶般的小姑娘,有一丝一毫的刻意为之,都觉得对不起她。
“不算。”
玄朗说得笃定:“只是些陈年旧事,若是不能外传,白夫人自有分寸。若是无妨,闲话一二算不得什么。”
既不是有意图谋又不是要刻意陷害,只是闲聊的话题而已,左相夫人可不是她的女儿,怎可能连这个判断力都没有?
不过,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与试探,若白夫人讳莫如深,恰可表明,当年楼满袖的事别有内情,若白夫人畅所欲言。则是多了解了情况。
“彩虹诚心待我。我不想……”
荣娇难得有些懊恼,当时她正好有兴趣,没想太多,顺嘴就问了。待白彩虹说她不知道要问自己的母亲时。荣娇也说了自己只是随口问问。让她不必麻烦……只是看这小姑娘的神情,怕是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我知道。”
荣娇在池府的处境,导致她从未有过同龄同性的朋友。难得白彩虹一片赤忱:“既然只是随口一问,就不必放在心上,她若主动提起,自然最好,她若不提,你若是不想,就不必再问……”
玄朗虽然不认问这个问题,情谊就变得不单纯了,但如果荣娇是这样想的,他自然不会强求,本来查探消息这件事,就是他应该做的。
“白彩虹那里,顺其自然,顺从心意,别的,无需多想。”
……
北辽驿馆。
十二皇子与十七公主,分坐上下首之位。
“十二皇兄,对不起。”
十七公主先赔罪,态度甚是诚恳:“是我气急败坏,一时糊涂,胡言乱语错怪了十二皇兄,还望皇兄恕罪。”
这两天她也想明白了,虽还不能完全接受荣娇比自己强的事实,却也不会偏执地认为耶律古在此中动了手脚。
“恕不恕罪的,倒没什么,下回别再犯这种小聪明就好!”
耶律古沉着脸,并没有掩饰自己对十七之前行为的不满。
“出门在外,不要动不动就疑神疑鬼,让人看了笑话!”
平时怎么斗都行,在别人家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再多的矛盾与猜忌也能放下,必须团结一致。
“是,皇兄教训的极是。”
十七公主自知有错,加之不在国内,也不敢再象往日那般仗着父王宠爱,有恃无恐。
“你这次出使的任务,来时父王都吩咐过了,英王妃这几天没少应酬,风头甚高,不能任由大夏作为,你从明天起,也该回帖子,登门拜访了。”
与大夏的目的无异,北辽这次来西柔,也是抱着交好的目的,能拉拢尽量拉拢,拉拢不成,也要西柔保持中立,不能偏向大夏。
故此,辽王在使团里加上十七公主,是打算结交贵族女眷的,毕竟西柔由太后主政多年,女人地位不同于他处。
若能得到各府夫人对北辽的友谊,自然是最好不过。
只是没想到素来瞧不起女人的大夏居然也走了这步棋!
英王携王妃同往!不管这英王妃是基于什么原因跟着英王来的,来时有没有带着外交任务,总之,她现在倍受西柔贵女追捧的现象,对大辽极为不利。
“我……”
十七公主明白自己的任务,可是自觉刚出了丑,再装做若无其事,总有些心虚气短,届时少不得要被西柔人说三道四,明嘲暗讽。
“……你若连这点事都应付不了,自己回去与父王说去!”
耶律古不耐,早知是个绣花枕头,换个人选也好。
不就是输了场比试吗?
赢有赢的荣光,输有输的气度,你怕什么?别人说两句就受不得了?你以为这是北辽,别人要买你公主的面子?
西柔人可不会因为你是北辽的公主,就格外体恤,嘴下留情。
“不过是一场比试,你不在意,别人说几句也就没意思了,你愈放不下,别人愈说得起劲,这点道理,还需要我来告诉你?”
耶律古话中不自觉地带了丝嘲讽:“也用不着特意针对英王妃,落落大方,莫失国体身份,更别再妄想宋济深,贻笑大方,连累大辽。”
那个男人,大辽人对他是又恨又敬,恨他算无遗策铁血无情,有他在一天,大辽就如梗在喉,不能大举挥师南下。
恨他,暗中使尽手段离间他与大夏皇帝的关系,谋他性命的同时,辽人又敬他是位真英雄,真正的强者,总是令人折服。
耶律古年纪尚轻,当年战神英王声名鹊起时,他还是幼龄稚童,并无与英王过招的机会,等他渐露峥嵘时,玄朗早就退隐多年,耶律古对他的了解仅限于纸面上的资料与口头传说,起先并不十分以为然。
在耶律古看来,这其中多半是有刻意吹嘘的水份在,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自己一败涂地后,无意识地抬高对手的能力,这种行为也是能理解的,输给强者比如战神似乎更能安慰自己,给自己找到输的理由,若败给常败将军,那岂不是说明自己比对方还要无能?
英王成名的那场战争,大辽内部自身也有问题,并不是象当初主帅所说的,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但就是输了。
战神呵,若是能把神拉下高坛,双脚站在污浊的泥淖里,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想想就令人兴奋地浑身战栗!
耶律古下意识地伸舌头舌忝了舌忝发干的嘴唇,兵者,诡道也,阴谋阳谋皆是手段,美人计离间计,没有好坏高下,有效的就是最好最适合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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