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雪最近特别焦躁,踢坏栅栏,踹翻水槽,把草料弄得到处都是。俞八筒过来禀告说阳雪又躁动了,乔岚连忙赶去马厩,正赶上冯马拿豆饼安抚阳雪,看在豆饼的份上,阳雪才老实了些。
“冯马,阳雪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给看看?”乔岚很珍重阳雪,把它当成自己的友人一样看待,看它难受,自己也跟着难受起来。
冯马高兴道,“主子,阳雪没事,它是怀上了。”
“什么?”乔岚觉得自己大概是幻听了,要不就是她理解能力有限,什么叫怀上了?“怀上了”这三个字有几个意思来着?
咦,阳雪怀上了,主子怎地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冯马小心翼翼地回答,“崽子!”
“崽!”千万只草泥马从乔岚的脑海里呼哨而过。她看向马厩里,看着阳雪的月复部,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也许你弄错了。”
“根据奴才这二十年来养马的经验来看……”
乔岚此刻的心情就好比闺女被人糟蹋的父亲,她也不等冯马说完,转身,手一挥,“谁干的,站出来!!!”所指之处,将近十匹马吃草的吃草,打盹的打盹。要真是这些马中的谁,乔岚估计得哭了,这些马的品相真入不了她的眼。
“……”
“主子,也许溪公子知道些什么!三个月前,他曾经带阳雪出过几次门。”俞八筒插嘴说了一句。乔岚大惊,“什么时候的事?我竟然不知道!他这么小,牵着阳雪出门,你们也让他出去?”
“就是您和溪公子从璞县回来之后,他前后大概带阳雪出去过三次,说是去散步,因为紫萱姐也跟着呢,奴才们也没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有那么一点奇怪。
“去把溪公子……不了,我亲自去找。”让人去找,肯定找不回来。
玉溪也收到阳雪怀孕的消息,他又惊又喜,喜的是他终于要如愿以偿,惊的是怎么应付乔岚的怒火。她最近心情不好,现在更是火上浇油了,哎,我还是找个地方躲一躲吧。
他还没找到地方猫着,就被乔岚用精神力定位,一揪一个准。她提溜着玉溪,同时厉声吩咐赶过来的俞大拿,打单紫二十个板子,罪责是不明事理,怂恿幼主犯事。
别看玉溪平时总不待见单紫萱,还仗着自己主子的身份欺压她,但单紫萱是他的私有物,这点是无需置疑的,只能自己欺负,哪容他人打骂,现在听到乔岚说要打单紫萱板子,这跟打他一样令他难受。
“不许打她,不许打她。都是我做的,不关她的事,要打打我。”
“这会儿你倒是够坦白的,别着急,你也逃不了。”乔岚一路把玉溪提回小楼上,打开绝对领域,确保不会被人窥视到会偷听到,才厉声质问道,“说吧,三个月前,刚从璞县回来那会儿,在我和肖狼肖犬进山修炼的时候,你都干了什么,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统统说一遍。”
“你不都知道了,我还说什么。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想知道阳雪的相好在哪儿,然后去算账。你自己女扮男装,不能花前月下,谈情说爱,还不许阳雪春心萌动啊。”此时,玉溪竟有种破罐破摔的架势,他豁出去了,坚决抵抗列强的压迫。只见他站起起来,指着乔岚勇者无畏地嚷嚷道,“告诉你,阳雪那口子就是封啓祥的马,惊风!有本事,你找他或是他的马算账去。”他也想着,激怒乔岚,让她揍两下自己,回头见到单紫萱,也好交代些。
“居然是惊风!”乔岚忍住蠢蠢欲动的拳头,拼命压制着自己的火气,“理由,你这么做的理由?”
“谁让你不给我买小马,我只能自己想办法……”玉溪还抱怨上了,仿佛这一切都是乔岚的错。
乔岚急促地深呼吸几口气,缓过来后,她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动手,于是把玉溪扔进空间。
玉溪想进空间的时候不得进,现在不想进了,反而被扔进空间,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他很怕乔岚真的给他安排一个华丽的死法,让他自此只能待在空间里,而且……他也担心这单紫萱,不知她挺不挺得过二十个大板,最重要的是以后她还听不听自己的话……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乔岚再怎么不情愿,也得接受阳雪怀了崽子的事实,她千叮万嘱,让冯马一定照顾好阳雪。本来,阳雪单独一个马厩,比起其他马儿来说,已经是区别对待,现在,它住进了一件宽敞又明亮的屋子,角落还铺着厚厚稻草供它休息,屋顶上盖着厚毡布,雨淋不到,日晒不着,吃的东西,比一般平民百姓的要好,每天还能出门小跑一段……
就这条件,阳雪还是不得劲儿,看起来郁郁寡欢。
冯马说,这样下去,极容易滑胎,应该让公马来陪她一段时间。
让惊风过来?!乔岚果断否决这个决议。
西岸,封一将探知到的消息告诉封啓祥,后者正在饮茶,一听这消息,惊讶得直接喷了口里的茶水。“咳咳……那个……咳咳……”他清咳几下后才继续问道,“这事你早就知道了?”封啓祥此刻的心情,比起乔岚,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跟儿子不小心留了种,弄大良家女子的肚子一样,当然,这都不是事儿,他更在意乔岚的心情。
“是!其实,惊风一早看上乔公子的马了,只是可能碍于乔公子的马还女敕生,一直没下手。三个月前,您正忙于安排将军旧部的事,没怎么出门。惊风经常溜达出桃庄,到河滩边饮水。恰好,那阵子,乔家的溪公子也几次带乔公子的马到那儿散步……”
“……”封啓祥当即哑口无言。封一补充道,“属下觉得,溪公子是故意的,他带乔公子的马儿去河滩那儿散步,正是为了给它们捏造机会。”
“他,一个一岁多点儿的女乃女圭女圭,知道些什么?”封啓祥否定了封一的猜想,“就算是故意而为之,也可能是旁人有意引导。你说,乔公子打了溪公子的丫头二十大板?”
“是!”封啓祥略思过后,始终不得其解,他觉得此事有蹊跷,可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