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庭轩连忙嘻嘻笑着赔罪,却听苏暖暖没好气道:“行了,别顾着说话了,老太太派你来是为了抱怨吗?你去那车上站着,扶着蛋糕架子,婆子们快些推也就不怕了。”
段庭轩看看独轮车,以及车上用布幔围起来的蛋糕架,撇嘴道:“原来让我接应就是为这个啊,这种活儿谁不会干?干吗非要我?”
苏暖暖冷哼道:“废什么话?谁能有爷的下盘稳当?让你去你就去,难道你想让老太太抻脖子抻成大鹅?”
段庭轩这才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看中了我下盘稳当,其实扎了这么些日子的马步,应该也有一点进步吧?”
这话明显就属于戳刀了,苏暖暖扎了两个多月的马步,每天晚上还要按照他的办法吐纳一刻钟,结果半点效果没有。此时一听,好嘛,渣男还敢把这种事主动拎出来说,因把凤眼一瞪,~恨恨道:“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要不要咱们在这里好好儿算算账?我扎了两个月的马步……”
不等说完,就见小侯爷早已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别闹了暖暖,赶紧去北院献寿礼是正经,难道你真想让老太太抻成大鹅?”说完紧走几步,轻轻巧巧跳到了那车上,一手扶住蛋糕架子,另一手就想去掀开那布幔瞧瞧,嘴里喃喃自语道:“让我先睹为快,看看这生日蛋糕到底是什么样子?”
“别动,当心动乱了。”
苏暖暖一句话把小侯爷的“狼子野心”给摁了。无奈之下,只好放开手,撇嘴道:“罢了罢了。不看就不看,反正过一会儿就能知道了。”
就这样,众人伴着这辆独轮车很快来到贺客云集的北院,小侯爷站在车上,貌似威风凛凛,其实心里却是十分不自在,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这“英姿”有些傻。如果可能,他宁愿不要这样的万众瞩目。只是……做都做了,现在后悔也晚了。所以只能在心里一个劲儿的自我安慰:不丢人。一点儿也不丢人,我这是孝敬祖母,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古人有彩衣娱亲。我不过是站一辆独轮车。这算什么啊?妈的,下次再有这种事,一定得找别人来,最起码这独轮车也得好好收拾收拾吧?披个红挂个彩什么的,不要这么一副寒酸样就拉出来丢人啊。
不过很快小侯爷就自己真是多虑了,众所瞩目是不假,只是人家的目光都放在这独轮车上那个高高的大蛋糕上,谁这会儿还会闲的没事看他啊?
“老太太。今儿人多,厅里也站不下。既然是人人好奇,不如就在院子里,咱们看看这蛋糕是什么样儿吧?”
杨微笑着提议,对苏暖暖的恶感又减少了许多:虽然梅月楼中这悍妇追打那一幕当真是世所罕见,把她气得肝儿都疼,然而自从回归后院后,这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唯一闹得一次还是把二房闹了个灰头土脸,也帮自己出了口恶气,事后在自己面前话口都没提,大概也明白他那好和儿媳做的不地道,这让杨暗爽了许久,再加上那一道道点心菜肴以及最近的雪糕往自己房里送,她对苏暖暖的厌恶之情就在这些美食攻击下慢慢消融瓦解。
“就听你的。”
房老太君也是乐得合不拢嘴:孙子媳妇死里逃生,谁知竟变成了这样的贴心人,活了这么多年,数今年的生日过得最开心。因拄着龙头拐杖,二皇子四皇子以及杨等亲自搀扶簇拥着老太太出得门来,只见此时院中挤满了贺客,女眷们在廊下,男客们就在长长的青石道上,都是看着那独轮车上的蛋糕架子窃窃私语,议论不休。
几个婆子在段庭轩的指挥和监督下小心翼翼把蛋糕架子挪下来,原来这架子下还装着四个轱辘,一路推到院子中央,房老太君就笑着对身旁二皇子道:“罢了,就在那里,让庭轩把布幔揭开吧,倒要看看暖暖这回又鼓捣出了什么来。”
江长宁答应着,走出人群给段庭轩传话,于是小侯爷点头,几个婆子就将那支撑布幔的竹竿收拢,整整七层的大蛋糕慢慢现出庐山真面目,引得现场一片惊呼,赞叹声不绝于耳。
房老太君和杨等也都愣住了,只见那院中的大蛋糕共分七层,最上面一层是老寿星捧寿桃的雕塑,老寿星穿着红色衣衫,慈眉善目,笑意宛然,一手篡着柄龙头拐杖,另一手托着个硕大的桃子,桃尖鲜红,下面是淡粉色,看着便引人垂涎。
再下面的蛋糕虽然没有这样令人惊奇的雕塑图案,却也繁花似锦美不胜收。最下面那个大蛋糕,一个人合抱未必抱得,上面是一副松鹤延年图,绿松白鹤,祥云围绕,鸟语花香,宛如仙境。
也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巴掌,接着喝彩和掌声便如潮水般将整个院子淹没了。房老太君颤巍巍走下台阶,激动仰头看着这大蛋糕,好半晌才转头看向苏暖暖道:“好孩子,这是你今天做出来的?怎么……这怎可能?你莫非是生了三头六臂不成?”
“老太太,孙媳知道您这是夸奖我,只不过咱们能不能别这么惊悚?三头六臂的那是哪吒,不是我。”苏暖暖笑着说道,此话引起一片哄笑声。却听太子喘着气道:“莫要懵人,不是三头六臂,一个能做出这么巧夺天工的东西?四弟在内务府,你让他问问内务府的工匠有没有这个本事?”
苏暖暖道:“虽然只是一做成的,但这先期的准备工作可是在三天前就开始了,太子殿下不信问问我们爷,他那膀子到现在还是酸的呢。光做女乃油就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做了二三十斤,还要弄出各样色彩,这也幸亏是他,内力高强,若换几个人来,早就累瘫了。”
房老太君笑道:“好了,我知道庭轩孝顺,不用你这么将功劳往他的身上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