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楼拨浪鼓一般的摇头:“对不起,这个真的帮不上你。”
“那不就得了?除了睡觉我还能干什么?”段庭轩冷哼一声,大步上了竹楼,却听身后苏东楼嘿嘿笑道:“你还可以冥思苦想啊。”小侯爷握紧拳头,思索良久,终于克制了转回身揍这厮一顿的冲动。
第二天起床,段庭轩就向陆风羽询问那一家人的所在,却听这厮冷笑道:“怎么?你要过去杀人灭口?呵呵,不要怪我没提醒你,那一家人中,只有那个女人不会武功,其他的人,无论是她的丈夫,还是她的几个儿子,其实都是王爷派过去保护她的高手,那几人是连我也指挥不了的。你若贸然进攻,到底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杀掉那个女人,襄阳王就没有了依仗,这的确是一个快速解决麻烦的好办法。然而后果却殊难预料,可能失去了这个依仗,襄阳王就从此死心,老老实实在江南做他的闲散王爷;也有可能刺激的他发疯发狂,自不量力举兵谋反。
到那时,虽然段庭轩一个人带着江南兵勇就可以将这厮解决掉,可回到皇上面前你怎么说?你说襄阳王是失心疯了?没有什么准备就开始谋反?这话他敢说,也得皇帝能信不是?再者,万一谋反后襄阳王把四皇子和静妃的事昭告天下怎么办?就算是流言,静妃与四皇子也不用活了,更何况。皇帝会相信这是流言吗?
什么?你说襄阳王不可能这么愚蠢?呵呵,这并非愚蠢不愚蠢的关系。一个为了篡位辛苦布局二十年的人,一旦知道所有的谋划都落空了。这样的打击是真有可能将人逼疯的,这和智商无关,并非每个人都是陆风羽这种“有吃万事足,偶尔能耍点阴谋诡计害害人就更不错”的知足性子。
所以段庭轩和苏东楼经过商量后,仍然决定江南这里就按兵不动,有陆风羽和苏东楼掌握着襄阳王的一举一动,倒也不必害怕他能突然发疯。成为大患。至于陆风羽会不会真心倒戈到他们这边,呵呵,这还用问吗?那肯定不会真心啊。更何况苏东楼摆明了不会放过他。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以苏东楼的手段,无论是定期解毒的药丸,还是苏暖暖的那些菜品,随便哪样都足够控制这条阴险毒蛇了。
不用别的。只听陆风羽说出这样话来。就可以知道他确实清醒得很,当然,不排除这厮还别有目的:不去惊动那一家人,这个秘密就仍然是襄阳王的依仗,他可以继续逍遥自在做王府的长史。最起码太子要收拾他们,大概也要等到登基后,这样一算,那还有好几年的逍遥日子可过。可以多吃好几年的美食,甚至万一中途又看见翻盘的希望了呢?
所以陆风羽肯定是最希望能够保持现状的人。他也看透段庭轩为了保护四皇子。不会选择将此事告知皇帝。至于太子,那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怕是知道这件事,也会和段庭轩做同样的选择,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暗中点一句,生怕段庭轩冲动之下不计后果,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要是那个女人死了,静妃的证词丢失,王爷真会疯狂的吧。
听段庭轩说只是去看一看,陆风羽就知道这个男人还保持着理智,于是痛快给了地址。段庭轩便动身前往,剩下苏东楼看着陆风羽无精打采的模样,越看越爱,只想立刻搂着滚一滚床单什么的,只可惜苏暖暖还留在这里,他说什么也不敢当着这位彪悍嫂夫人的面做这种事,虽然嫂夫人看上去好像并不很在意的样子。
这样看得到吃不到的时光最难熬,好不容易等到将近晌午,段庭轩终于回来了。苏东楼连忙迎上前去询问情况,见他点头,就知道陆风羽的口供十分真实。至于段庭轩是怎么了解的,苏东楼没问,他知道好兄弟定有手段,这厮可不仅仅是个文官那样简单,不然当初皇帝也不会放他下江南了。
“从这里分手后,我们就直接离开江南,不回杭州了。这之后我打算和暖暖先去一趟牛头山,平国公必须回京城,他含冤莫白这两年,也受够罪了。即便不能恢复他的爵位,也得让他回复自由身。所以我们先去给他报个喜。”
吃过午饭,段庭轩与苏暖暖苏东楼陆风羽坐在一起,说出自己的计划。听得苏东楼慢慢点头道:“这也好,等你们离开之后,我就和陆先生说破你们的身份,只说险些被你所趁,幸亏我提前布置了后手,这才能救我和陆先生月兑险,只可惜凤姑在这次行动中死了。”
说到这里,便看向陆风羽,似笑非笑道:“我这谎言也十分粗糙,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以先生的才能,定能将它圆的天衣无缝,不会让王爷起疑心,对吧?”
陆风羽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也就等于默许了。编这种程度的谎言对第一吃货来说,那能叫事儿吗?再难的谎,哪怕漏洞百出,只要他想,他就能给圆过来。
“襄阳王这边,暂时就再让他过两年舒服日子。皇上虽是春秋正盛,但到底是近五十岁的人,素日里政务繁忙,身心都劳累,他又只有这一个弟弟,隐瞒了此事,一来不至于将皇上气出个好歹;二来也避免皇上担一个骨肉相残的名声。这件事,就等将来让太子处置吧。”
段庭轩接下来的话让陆风羽又是大大松了口气,正在心中暗自盘算,就听对方话锋一转,淡淡道:“不过平国公这件事,我还要陆先生帮着拿个主意,你看看怎么能隐瞒下襄阳王谋反的目的,又能给他平反的?更何况我下一趟江南,总也得有点东西拿出来吧?”
陆风羽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方抬头淡然道:“那些军粮的买卖账本我可以交给你,如此一来,平国公的冤案便可以平反……”(未完待续。)